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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太客氣,不用買,這是我送給老先生的,”老太太道:“那就當是跟你借的,等老鍾看完了,就物歸原主。”謝玉觀察了一下輪椅上的老先生,他目光尚銳利,然而嘴巴緊緊歪抿著,顯然中風讓他失去了語言能力,只能靠陪了他幾十年的老伴,心有靈犀。
周圍陳列好幾臺書架,史學資料居多。老太太把書放在老先生膝蓋上,攤開給他瞧了瞧,道:“是這幾本吧?你愛書成痴,世間居然還有年輕人跟你一樣收藏這小眾類目。”商言戈小聲跟謝玉道:“老先生是著名教授,一直在內陸教書,退休後返聘,直到三年前才正式退休,他兒子兒媳邀請他去沿海團聚,誰知被海風一吹,加上不注意身體,突然中風。”教學時勞累過度,一退休還未享受晚年,身體便出了岔子。
謝玉湊過去,自告奮勇要幫老先生翻書,他看一眼老先生,翻一下書,嘩啦啦翻得很快,不經意間搭上老先生枯瘦的手腕。
商言戈有些擔心謝玉書翻得太快,身邊的老太太卻驚訝道:“我竟然還不如剛見面的小夥子瞭解他。”她向商言戈解釋,丈夫手指不利索,她替丈夫翻書時,總是很慢,怕他沒看清楚。
她今天看了老鐘的樣子才知道,老鍾雖然言語手指遲鈍,腦子卻沒有變慢。年輕時丈夫看書一目十行的樣子浮現腦海。
謝玉翻得越快,鍾老的眼神越亮,彷彿找到了當年在圖書館借閱的快意。
她突然意識到,老鍾一直沒有變,還是她當年一見鍾情的那個人。因為怕夫人手痠,所以即使很慢很慢,也不會表現出來。
謝玉把了次脈象,老先生中風,中在經絡,氣血瘀滯,針灸配以中藥可慢慢恢復。
謝玉摸出事先帶來的銀針,細長的針尖在窗簾縫隙裡的夕陽光下閃著銀光。
謝玉有技巧地按了幾下老先生的手指位,僵直的指尖漸漸聚齊熱意,鬆快了些。
“我學過針灸,您要試試嗎?”
“哎——”老太太有些著急,這小夥子雖然討人喜歡,但是過於年輕氣盛了些,老鍾請過很多聞名遐邇的老中醫,連他們都束手無措。
商言戈正想舉出例子說服老太太,老先生卻出乎意料地點了點頭。
商言戈莞爾,也是,大夫醫術如何,沒有人比病人自己受更深。神醫想出手,何須別人多費口舌打廣告。
謝玉彎了彎眼睛:“謝謝你相信我。”他又按了幾下,展開老先生的手指,準地挑了幾處位置下針。
最後一下,他捻著銀針,刺進虎口幾公分,神情嚴肅,眼神專注,出針尖時,帶出了一行黑血。
“啊!”老太太驚呼一聲。
謝玉用力了老先生手腕關節,“您翻書試試。”老先生機械般遲緩地移動手腕,落在書頁上,好似忘記了怎麼翻書似的,手指曲起演練了下,才小心翼翼捻住了一頁書。
他翻過了一頁,被下一頁的內容引,不知不覺又翻過一頁。
老先生使勁點了點頭,無聲謝,眼裡似有淚光,他能依靠自己看書了。
老太太不可置信地握住他的手指,受到了丈夫堅定的回握,一時間淚盈於睫。
三年了,老鐘的病太急太險,幾乎沒有過改善,朝著愈發僵硬的方向演化。
謝玉卻能讓他在短短几秒之間,手指恢復靈活,說是奇蹟也不為過。
“謝謝。”老太太期期艾艾道,“只一次針灸便能改善,那有沒有可能……”
“得多來幾次。”謝玉看了看外面,“五官之症,關乎氣血,得在清晨光下施針為宜,我明天再來。”老先生明顯有些動,老太太替他問出口:“神醫您的意思是,老鍾以後可以說話?”謝玉:“按理可以。”老太太高興地拿起手機,似乎想給兒子打電話告訴他這個消息,拿起電話又放下,生怕謝玉反悔似的,先跟他定時間要緊。
“神醫您明天什麼時候有空?”謝玉不假思索:“明天八點來吧。”
“等——”商言戈阻止不及,只好放棄。
謝玉看向商言戈:“怎麼?”商言戈:“沒事,怕你起不來。”謝玉:“怎麼會,我每天都六點半醒!”商言戈抿,正常情況你當然六點半起,可他晚上想……
罷了,老先生治病要緊。
他帶謝玉給鍾先生看病,就有必要保證謝小中醫明天手腳穩當,這是保護,也是道德。
謝玉和商言戈離開時,老太太推著老鍾一直送到小區門口,看他的眼神跟看親孫子似的。
謝玉懶得問老先生是什麼人物,反正在他眼裡,不是惡人就要去救,看見了就要施以援手。
他瞥了一眼商言戈,還是覺得陛下今天的眼神怪怪的,一到二人空間,就一副猛獸下山圍著羊圈打轉的樣子。
商言戈正盤算著晚上用什麼藉口把謝玉拐走,再收點無傷大雅的利息。
比如,將他昨天的煎熬如數奉還。
只,不做。
“喂,王叔?”謝玉突然接到王叔的電話。
王坪通知道:“明天下午,夫人說要開家庭會議,請少爺務必準時參加。”謝玉吃驚,他二哥的事已經敗了嗎?
王坪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