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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可責罰牧謫。”沈顧容總覺得把自己怕鬼的事告知別人有些尷尬,畢竟沈奉雪便是靠著斬殺魔修、厲鬼,才得到這個聖君的稱號,若是被人知曉驅除鬼修的人竟然怕鬼,那三界肯定笑掉了大牙。

沈顧容不想說這個,聽到“責罰”他彆扭地起了個話頭:“方才見你罰星河,他闖了什麼禍?”牧謫本來是想要將虞星河每年“上墳”的事告知沈顧容,但猛地回想起方才沈顧容出關時,鬢間似乎就彆著一枝夕霧花,好像是還喜歡。

他不確定師尊的脾,只好挑選了幾個沒什麼實際罪名的說了:“好吃懶做,修行憊懶,不務正業,修行多年都未有進步。”沈顧容心想:「豁!這說的不就是我嗎?」牧謫:“……”他師尊三界第一人,只差半步成聖,是三界多少人窮極百年千年都達不到的修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把自己歸為“修行多年未有進步”這一行列的。

沈顧容乾咳了一聲,說:“嗯,作為師兄,你做得很好。”牧謫矜持地頷首,示意師尊謬讚。

沈顧容還是不想戴冰綃,想了想反正牧謫都瞧見自己從頭慫到尾的德行了,索也沒有再掩飾,他抬起手,道:“天晚了,扶我回去吧。”牧謫上前幾步,輕柔地扶住沈顧容的手臂,溫聲問:“師尊打算休息嗎?”沈顧容點頭。

“可是……”牧謫有些為難,他輕聲說:“師尊的泛絳居已經被您方才那道靈力打塌了屋頂,今怕是不能住進去了。”沈顧容:“……”第41章夢了無痕我的封,好解嗎?

沈顧容被嚇到靈力失控,直接打塌了自家房子。

最後無法,他只好被牧謫扶去了偏院。

等到奚孤行知曉消息的時候,沈顧容已經舒舒服服窩在徒弟房裡,正準備上榻睡覺。

他將鞋子脫下,第四遍問牧謫:“你真的不打算休息?”牧謫正在關窗,後的夜風依然很涼,他回頭道:“是。”修士甚少睡覺,一般入夜後便是打坐冥想,牧謫還從沒見過像他師尊這種作息這般像凡人的修士。

牧謫走過來,看見沈顧容一身紅衣雙眸彷彿蒙了水霧似的眸光朦朧,毫無防備地坐在他榻上,此時正皺著眉解封。

不知是那紅衣太過灼眼,牧謫竟然不敢直視他。

牧謫僵硬地站了一會,才深一口氣收拾好情緒,走近邊,抬手輕輕踏在沿的白髮。

沈顧容的發依然是溼淋淋的,髮梢還在往下滴水。

沈顧容被抓住一縷發,頭皮微微有些酥麻,他往後躲了躲,道:“怎麼了?”牧謫道:“師尊的頭髮還在滴水。”沈顧容“哦”了一聲,正要抬手將發乾,就聽到牧謫道:“弟子幫您吧。”沈顧容樂得不用自己動手,微微側身,半背對著牧謫,讓徒弟幫他。

「有徒弟真好。」沈顧容還在欣地想,「往後我也要收幾個,最好有小姑娘家。」牧謫:“……”前半句牧謫還在歡喜,聽到後面那句不知怎麼的心中突然一咯噔,莫名有些酸澀。

他好像終於明白,為什麼小時候每次虞星河都要同他爭寵了。

牧謫用靈力一點點將沈顧容的髮梢乾,視線一直盯著他後頸那若隱若現的小紅痣,頗有些心不在焉。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五指已經在了沈顧容的白髮部,正在一點一點往下捋。

沈顧容被摸得頭皮發麻,但又誤以為乾頭髮都需要這一步,只好強行忍著,沒一會就渾身發軟,肩膀都在微微發抖。

牧謫手一抖,這才飛快將那隻大逆不道的手縮了回來。

沈顧容這才微微偏頭,額前散落下一縷凌亂的發,他眼尾有些溼潤,羽睫都盈著一滴水,帶著些鼻音道:“好了嗎?”牧謫:“……”牧謫也再次明白了,為什麼掌教總是勒令沈顧容不準撒嬌,擱誰誰都招架不住。

牧謫低著頭,聲音有些低啞:“已經好了。”沈顧容並沒有察覺到牧謫的異樣,隨手將頭髮一挽,回頭淡淡道:“多謝。”牧謫道:“弟子應該做的。”沈顧容乾咳一聲,小聲說:“要不,你再幫我解一解封?”牧謫:“……”沒了冰綃,沈顧容完完全全就是個瞎子,方才那在胡亂解封,非但沒解開,反而把衣襟扯得一團凌亂,還將那六紅綢直接解成了一堆亂麻,本分不開。

牧謫低頭看了一眼,心道他師尊也算是個能人了,能將這六紅綢系得比素洗硯的法陣還要繁瑣凌亂。

沈顧容的語氣怎麼聽怎麼心虛,牧謫一時心軟,便點頭說好。

牧謫正彎在沈顧容間鼓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在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奚孤行一腳將門踹開,殺氣騰騰地拎著劍走進來,厲聲道:“沈十一,出什麼事了?”沈顧容被嚇得一靈。

奚孤行話音剛落,視線就落在榻上衣衫不整的沈顧容,和單膝點在腳上正在沈顧容間不知道擺什麼的牧謫。

奚孤行:“……”沈顧容並不知道兩人的姿勢這般引人誤會,聽到這句話,疑惑道:“什麼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