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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好捏著鼻子將自己的九息劍扔過去,留著保護虞星河,轉身再次進入了酆都。
花燈街上,沈顧容正緊抱著林下,跟著望蘭慢往前走。
他眼睛所見,身邊所過,全部都是他最恐懼的鬼魂,如果不是有木樨和林下在,沈顧容指不定都站不穩了。
木樨安撫他:“聖君,這裡的鬼魂不堪一擊,不會有人傷害到你分毫的。”沈顧容強裝鎮定:“我、我知道。”在回溏城中,他聽過一些索人魂魄的厲鬼之事,哪怕知道是假的他晚上都不敢一個人起夜,更何況是現在是“活生生”的鬼魂了。
沈顧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越看越覺得害怕,他鼻子酸澀,連手臂都開始微微發抖。
木樨察覺到他的異樣,問道:“聖君?”沈顧容越在這條街上走就越覺得可怕,那種從心裡油然而生的恐懼像是一隻大手緩緩地握住他的心臟,讓他險些不能呼。
他渾身止不住地發抖,到最後幾步都邁不動步子了,他站在一片繁華的鬼街,茫然道:“我害怕。”木樨:“聖君,您說什麼?”沈顧容手中的林下直接落了地,他死死抱住雙臂,想要將自己擁抱住,周圍的陣陣熱鬧聲在他看來卻彷彿是遍佈的哭泣哀嚎,那花燈上的點點鬼火在他眼中卻是漫天的火光,直衝雲霄。
他緩緩抱著雙臂蹲了下來,最後受不住地捂住了耳朵,嗚咽道:“我好怕,我怕。”沈顧容從來沒覺得那麼恐懼過,周圍的鬼魂與他而言,不過隨手就能散去,只要他想,他大乘期的修為能將滿座城的鬼魂屠殺殆盡,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但沈顧容還是覺得害怕。
恐懼奪取了他的神智,將周圍的喧鬧轉變成無窮無盡的慘叫。
就在沈顧容險些崩潰至極,一隻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
沈顧容愕然回頭,雙眸中的眼淚猛地落了下來。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身穿青衣的男人,他手中提著一盞小燈,臉上貼著紙,那張臉也不知是誰畫的,和周圍的鬼魂彷彿格格不入,看著讓人格外安心。
沈顧容莫名地不怕他,瀕臨崩潰的心舒緩了一些,他嘴輕輕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什麼。
男人的聲音輕柔,擔憂地看著他:“你不舒服嗎?”紙畫的臉貼在鬼魂臉上時,能代替鬼的神情,看著和平常的臉並無二致,細看才能發現區別。
沈顧容茫然地看著他,訥訥道:“我找不到路了。”男人笑了笑,朝他抬起手。
沈顧容猶豫了一瞬,緩慢將手放在男人的掌心。
好冰。
沈顧容的五指好像碰到了一塊冰,讓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這就是鬼魂的手嗎?
沒有溫度,冷得好像從黃泉地獄爬上來似的。
男人扶著他的手讓他站起來,突然嘆息了一口氣,抬起手輕柔地擦在沈顧容的臉龐,將他臉上不知何時出現的淚水一點點擦乾淨。
“別哭。”那人溫柔得不得了,“哭了臉就要花了。”沈顧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在淚,聞言愣了一下,突然覺得有些丟人。
他胡亂擦了擦臉,卻蹭了一手的墨跡。
這是真的花了臉。
男人輕笑了一聲,但卻並未有取笑之意,他牽著沈顧容的手,彷彿在牽著路的孩子,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一處攤位旁。
“畫先生,勞煩畫一張臉。”牧謫那一單已經讓畫先生賺得盆滿缽滿,此時正在懶洋洋地把玩著手中的靈石,他瞥了一眼沈顧容,才笑道:“第二張臉可是另外的價錢。”男人道:“好。”畫先生這才開始繼續畫起來。
沈顧容乖乖地坐在男人身邊,仰著頭呆呆地看著他,但當他轉頭看沈顧容時,沈顧容又立刻將視線移開。
他乾咳一聲,總覺得平白受了別人照拂,似乎哪裡不太對,但他現在又不想多想,一想其他的他就害怕得不行。
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望蘭突然跑了回來,聲氣道:“爹爹!你怎麼……”他跑回來,看了一眼沈顧容,又看了一眼他身邊的男人,愣了一下,才咬著手指,疑惑道:“噫?兩個爹爹?”男人笑了笑,朝他招手,道:“望蘭,過來,你今又將誰認成了爹爹?”望蘭看了他半天,才一聲歡呼,終於認出來了親爹,他撲過去,大聲道:“爹爹!”男人一把抱住了他。
望蘭在他懷裡撲騰,軟聲道:“還不是因為爹爹總是離家,去尋什麼人,望蘭都要懷疑您是不是要揹著孃親和哪位紅顏知己偷情了?”男人:“……”男人輕斥道:“胡說八道。”望蘭也不怕他,撒嬌:“您如果再不回去,我就真不記得您長什麼樣子啦。”男人溫和地笑,看起來十分縱容:“我這才離家半而已。”望蘭不聽,望蘭哼。
男人無奈道:“反倒是你,出來玩告訴孃親了嗎?”望蘭心虛地將視線往旁邊一移,努著嘴撒謊道:“告訴了。”男人道:“肯定沒告訴。”望蘭不說話了。
男人捏著他的下巴看了看,道:“你的臉呢?”望蘭一指旁邊的沈顧容,道:“給這位爹爹啦。”男人:“……”男人古怪道:“該不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