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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謫還以為他沒睡著，正要說話，就看到沈顧容依然閉著眼睛，嘴輕動，夢囈道:“先生……”牧謫:“……”牧謫的臉一沉。

先生。

又是先生。

自從幼時，沈顧容一直都在有意無意地提到那個總是罰他書的先生，本來牧謫沒覺得有什麼，但當他出真正面容時，沈顧容卻彷彿通過他這張臉在看其他人，恍惚中給牧謫一種沈顧容是在拿著他當做故人藉的錯覺。

牧謫死死握住手，眸光陰鷙。

他不要當其他人的影子。

牧謫就是牧謫，本不是沈顧容口中的先生。

牧謫坐在沿，大逆不道的伸出食指輕輕按在沈顧容的珠上。

“師尊。”沈顧容已陷入了沉睡，本能地“嗯？”了一聲，帶著濃濃的鼻音。

牧謫彷彿魔修蠱惑人入魔似的，低聲道:“我是誰？”沈顧容眉頭一皺，縫微啟，喃喃道:“先……”牧謫的手一用力，按壓著那豔紅的珠，迫得沈顧容將後面的話給了回去。

“錯了。”牧謫輕聲道，“師尊，你說錯了。”沈顧容嗚咽了一聲。

他大概覺得難受，微微啟，小獸似的將牧謫的食指叼住，洩憤地咬了一口。

“牧謫。”他含糊地說，“逆徒。”牧謫的瞳孔微微張大，臉上的陰鷙之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所求不多，不奢求師尊獨屬自己，只希望沈顧容不要總是看著他的臉，嘴中卻叫著旁人的名字。

只有這個，他完全忍不了。

聽到沈顧容叫了自己的名字，牧謫心中的陰霾頓時消散，他被咬著指節也不覺得疼，輕輕地捏著沈顧容的下巴，道:“師尊，鬆口。”沈顧容大概還在記恨方才被他按珠的事，哼了一聲，繼續用牙齒磨著，就是不肯鬆口。

像是小獸磨牙似的。

牧謫見他睡得這麼沉，本來心緒十分平靜，但受到指腹間溫溼的觸，以及沈顧容臉上還沒消退的紅暈，讓他不自覺地屏住呼，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那薄薄的。

心猿意馬，只是在一剎那。

牧謫只覺得自己的心口砰砰跳，他微微一用力將手指從沈顧容齒縫中拿出來，神使鬼差地看著沈顧容微微撇著的。

腦海中猛地浮現到在閒雲城時，那個一觸即分的吻。

像是受到了蠱惑似的，牧謫不自覺地傾身靠近沈顧容。

桌上長明燭燃到了底，猛地跳動，掙扎著釋放出最後的光輝，發出一聲微弱的聲響，火光緩慢地熄滅。

滿室漆黑。

皎白月光微微從窗邊傾灑而來。

牧謫溫柔地吻住了沈顧容的。

這個吻不像當時那個意外，牧謫湊上去後，心臟跳得幾乎震破自己的耳膜。

“我瘋了嗎？”牧謫心想。

“若是被師伯們知道，他們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我不該覬覦師尊。”

“明明……我只是想待在他身邊就足夠了。”一瞬間，「得到師尊」這個念猛地衝破心緒，滿滿當當地佔據牧謫的心神。

牧謫的瞳仁也在瞬間化為猩紅的散瞳，看著異常詭異。

沈顧容被吻住，本能地掙扎，手剛動就被牧謫掐著手腕按在了榻上。

“他為什麼要反抗呢？”牧謫幾乎魔怔地心想，“我連命都能給他。”若是在平時，沈顧容早就清醒了，但他被妖族的歡期攪和得渾身無力，疲憊至極，連被人這般桎梏竟然都醒不過來。

他彷彿遭不住地嗚咽一聲，求饒似的從縫間發出一聲含糊的:“不要……”牧謫親了那雙一下，嘶啞著聲音，道:“您要。”這兩個字一說出口，牧謫心中那侵犯師尊的背德猛地湧了出來。

他再次覆吻了上去，這次舌尖微微伸出，抵著沈顧容緊閉的縫輕輕探入。

沈顧容偏頭，哽咽道:“不……”牧謫耳畔一陣劇烈的聲響，讓他本沒聽到沈顧容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沈顧容大概被折磨得徹底受不住，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然一把睜開牧謫的手，扯著他的肩膀翻身將牧謫給壓到了上。

牧謫:“……”沈顧容張開睡意朦朧的眸子，幾乎是惡狠狠地等著牧謫，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清醒。

“我都……”牧謫的心頓時如墜冰窖，心中狂熱飛快退去，理智緩慢回籠。

他方才……

不顧沈顧容的反抗，強行按著師尊……

牧謫臉慘白一片。

正在他心中一片絕望時，就聽到沈顧容近乎委屈地開口了。

“我都說了不要。”沈顧容聲音帶著點哭腔，有些生氣地說，“你沒聽到嗎？”牧謫茫然道:“師尊，我……”他還沒說完，沈顧容直接按著他的肩膀，湊上前去含著牧謫的，狠狠地咬了一口。

——就像他方才對那討厭的手指的做法一樣。

牧謫:“……”沈顧容咬完後，生氣地質問他:“知錯了嗎？”牧謫摸不準沈顧容到底是在夢遊還是真的清醒了，猶豫了一下，才道:“我……”沈顧容本沒清醒，被睡意糊了滿腦子讓他分辨不出此時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實。

看到這個大逆不道敢堵他嘴的徒弟竟然還不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