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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點頭:“是。”牧謫在一旁看得滿臉怔然。

幼時，他什麼時候對他師尊這般依賴過？

什麼叫殺了離索？

這周圍的一切到底是什麼？

他滿心凌亂，險些忘記了這裡只是劍海。

很快，周圍光陰彷彿飛速逝，不知過了多久，小牧謫已長大成人，面前是一身黃衫笑意盈盈的虞星河。

虞星河雖然在笑，手中卻握著劍，他眸子一彎，一如幼時撒嬌時那樣人畜無害。

牧謫聽到他軟軟地說:“小師兄，把師尊給你的東西，給我。”牧謫怔然看他，虞星河背後，埋骨冢已經破開了結界，無數靈力和光芒從那個傾瀉進來，被十年沒有遇到靈力的牧謫轉瞬收到了丹田中。

他有些茫然:“什麼東西？”虞星河笑得更開心了:“小師兄還在裝傻，十年前，師尊不惜剖去半個元丹，也要讓三水師兄將他送來埋骨冢，自然是將那東西予你了。”他緩慢拔出了劍，光芒一閃後，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消失。

虞星河面無表情，神冰冷地看著牧謫:“將神器給我，我會看在師兄弟一場，放你一條生路。”牧謫怔然往後退了半步，本不懂他在說什麼。

而在不遠處看著的牧謫，此時也是滿臉愕然。

但是周圍的場景本沒等他消化便再次轉變。

這一次，牧謫一身沾滿鮮血的青衣，將手中的林下在虞星河口，狠狠一旋。

虞星河口中全是鮮血，他掙扎著死死抓住牧謫的肩膀，瀕死竟然還在笑。

他嘔出一口血，艱難地說:“小師兄，師尊自小便偏心你，哪怕被我所囚依然還在記掛你的生死……當年我舉國上下被敵國屠戮，橫屍遍野，一向悲憫的沈聖君卻連神器都不肯借我一用？哈哈，你能說這世間一切是公平的嗎……”牧謫沒等他說完，直接將手中的劍到了底，直接穿透了虞星河的身體，從後心帶出一道血痕來。

聽到虞星河悶哼一聲，聲音更小了，牧謫才冷冷打過去一道靈力，續住他的半條命。

他問:“我最後問一次，師尊在哪兒？”虞星河瞳孔一點點發散，還在笑:“他死啦。”牧謫眸瞳劇縮，狠狠抓住虞星河的長髮，迫他抬起頭來，冷冷道:“你還未得到神器，不會殺他。”虞星河滿臉是血，見到牧謫這副幾近發狂的樣子，得逞似的出一個笑容:“你之前就說過我是個瘋子，如你所願，我現在已瘋了。你同一個瘋子說什麼道理呢？”牧謫眼底一片赤紅。

虞星河看到他這個模樣十分快意，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他被我囚十年，你也在三界遍地找了他十年，但實際上，他並不在魔族，他就近在你眼前啊小師兄。”他咧嘴一笑:“他一直都在玉絮山後的萬里冰原，你若是不怕死，現在去尋，在雪未覆蓋前，興許還能找到他的屍身。”牧謫瞳孔驟然化為血散瞳，死死掐著虞星河的脖子將他按在一旁的巨石上。

轟的一聲巨響。

周圍再次泛起絲絲白霧。

牧謫怔然，彷彿在做夢似的看著四周，還沒有回過神來。

一個聲音幽幽地從他身後響起。

“嘻嘻。”有人說，“你元丹的記憶還真是美味，師徒三人互相殘殺，嘖嘖，我看得很滿意。”牧謫:“……”牧謫霍然回頭，卻依然只看到白霧一片。

牧謫不敢再分神，握住手中的劍狠狠一揮，靈力凌厲可破萬軍，唰的一聲尖銳聲響，將面前的白霧直直劈開了一道道路。

道路盡頭，一團黑霧朝著他緩慢飄來。

若是劍閣閣主在這裡，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已經開了智的劍靈。

他若是知曉，肯定不會收沈顧容那麼點靈石了。

劍靈的聲音聲氣，孩子似的:“把你的元丹給我吧，那些令你痛苦不堪的記憶，我全都幫你吃掉，這樣你就不會難受啦。”牧謫漠然看著他，冷聲道:“那並不是我的記憶。”劍靈“呀”了一聲，說:“不可能的，我吃過很多人的元丹……哦不對，記憶，從未有過疏漏的，那記憶就是你的。”想要誘騙牧謫將元丹出來的劍靈神智不怎麼高，連元丹、記憶都能說漏嘴。

牧謫沒吭聲。

劍靈飄過來，圍著牧謫說:“給我吧給我吧，那些記憶不是令你很難受嗎，我都看出來啦，你難受得元丹都不穩了。”牧謫深一口氣，冷冷道:“那些記憶雖然讓我難受，但並不是我的。”劍靈對自己引出別人內心最痛苦記憶的能力十分自信，本不信牧謫，還當他是在口是心非。

那團黑霧原地化為一個人形，扭來扭去最終化為了沈奉雪的模樣，不過他徒有沈奉雪的皮囊，本沒有那清冷如幽潭的氣度，顯得不倫不類。

劍靈頂著沈顧容那張臉，衝牧謫一眨左眼，笑嘻嘻地說:“你師尊死了，我可以當你師尊呀。”他還沒說完，牧謫冷冷地一劍揮過去，硬生生將劍靈的身體整個擊碎，強行讓他變回了黑霧的模樣。

劍靈:“啊——你幹什麼？這可是你師尊的臉！”牧謫眼神陰鷙，森然道:“再敢頂著他的臉，我殺了你。”劍靈:“……”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