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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任何一方,都是這個平衡裡不可短缺的部分。
海棠沉默半晌,說師父走前說過,若是三後他不回來,我就是天一道的下一任觀主。
她看著昏黃的落,說:“今
是第三
了。”苦荷若是回不來,她便一步也不能離開北齊。
範閒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謝謝幫忙照顧我的弟弟妹妹,辛苦了,之後還要麻煩你。苦荷國師會回來的,但我們不能陪你等了。”他抬頭,看了看還在山外的半輪太陽,“
落前,我們必須要下山。”夜晚只會讓當兵的更加警惕。
尤其是錦衣衛這種和鑑查院半斤八兩的特務組織,他們習慣行走在黑夜中,甚至比白還耳聰目明。
海棠點頭,我送你們下山。走兩步她又說,不回去跟你弟弟妹妹告別?
範閒笑著搖搖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
“有人說,告別是為了不再相見。”
“我不和註定還會再見的人告別。”第二十六章二十六、山下一向寧靜,只有山腳處驛站外的茶棚有些熱鬧,留著兩撇小鬍子的錦衣衛正使坐在唯一的茶桌後邊,愜意地品著用這後山冷泉水泡煮的茶,果真養人。
另一邊上杉虎大將軍不屑與之為伍,拿著一把馬草餵食自己的千里良駒,但他的注意力都在山門,自趕來此地,無一人從山門出現,範閒一定還未出來。據說他還帶了一人,不知是何人物。
驛站只是供人歇腳的地方,吃食並不怎麼樣,沈重嚐了一口酥油餅就沒了興趣,他的目光雖沒放在山門口,心思卻在想,莫非今是不打算下山了?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除非他能一輩子都在觀裡待著。這位慶國最年輕的公爺,最權勢滔天的皇子,不好好在慶國待著,跑來北齊,到底是做什麼的,會和國師突然離開有關嗎…
沈重想著,目光一窒,他猛地把蹺在長條板凳上的腿放下站起身。
“國師?”戴著一頂斗笠,拄著一柄木拐,身形穩健,悠悠走來,不是苦荷,又會是誰?
上杉虎也看到了,雙手抱拳,沉默著向大師行了個禮。
老人兀自走來,從他們身邊徑直擦過,踏上石階,渾厚的聲音在空氣中氤氳:“山門不開,各自離去。”國師發話了,沈重低頭咬了咬牙,“是…”老禿驢這是要保姓範的啊!
山間道路崎嶇,但上山的路只有一條,一行三人在半山碰上了大師,海棠飛奔過去,一下撲進懷裡,眼睛都有點溼潤,範閒沒有騙她,師父真的回來了。
苦荷安撫地拍了拍入門弟子的背,微微佝僂了下來,他掩嘴咳嗽了一聲,範閒眼神一閃,問道:“國師受傷了?”
“宗師之爭,非死即傷,有何奇怪。”苦荷摘掉了斗笠,出半邊溝壑的臉,他的
口也有凹陷,但他笑得很得意,“你們慶國那位可比老夫傷得重多了,四顧劍那個老東西這次豁出去了。”
“他還好嗎?”
“死不了。”苦荷說,“放心,我們這群老怪物,一個都死不了,起碼還能苟延殘個三十年。”範閒明瞭地拜拳:“那便請國師好好保重,爭取再多活幾年了。”苦荷細小的眼睛逡巡在範閒同李承澤之間,看出這人身份不一般,有了隱隱的猜測,他對範閒說:“你比你母親還要瘋狂,她只是想改變這個世界,你想控制這個天下。”而改變失敗了,這個年輕人,卻好像,要實現了。
範閒聽了笑笑,“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又豈是我一人可左右,晚輩能做的,只有讓這太平維持得久一些,等我死去再戰亂我也管不著了。”他攤手,抿起嘴巴,到李承澤在身後捏了捏他的手,他反握住。
他說:“有生之年,我想快活。”山下的錦衣衛都撤走了,軍方的人也走了,驛站前恢復了平靜,在太陽完全落下之前,店家出來將門口的燈籠點亮,方便走夜路的人發現這裡可以歇腳補給。
燈籠一亮,店家嚇了一跳,怎麼有兩個人黑燈瞎火的蹲在馬廄前!他捂著口走近,看著人模人樣的,穿著有隱隱的貴氣,不像強盜
匪,稍稍放了心,試著問道:“兩位客官?”
“這馬怎麼賣?”範閒指著靠邊邊的那匹紅駒。
哦!是買馬趕路的!店家抓著良機,給他戴高帽子:“客官好眼光!這匹紅鬃野馬是我家店裡老爺子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馴服的,腳力驚人,雖然也比較能吃,但背兩個人的重量連續跑四十里地都沒問題呀!”
“她叫什麼?”另一位公子摸了摸馬的鼻翼,問道。
“您愛叫啥它就叫啥。”馬廄裡的馬每天都不一樣,說不準下一秒就會被買走,還能每一匹都有名字嗎?夥計心裡嘀咕,這種公子哥一看就沒出來討過生活。
範閒掏著銀兩,夥計眼尖,問需不需要再挑一匹,範閒微微笑:“你方才不是說背兩個人也沒問題嗎?”咳,這破嘴。
“建議,就是個建議,您請。”夥計收了銀子,將馬從廄裡牽出來,給她上鞍,渾身暗紅的雌馬不安地跺了跺蹄子,揚起一陣塵土。
李承澤伸手摸了摸她的鬃,被警惕地避開了,他皺了皺鼻子,說:“叫你巧姐可好?”巧姐踢踢後蹄,晃了一下脖子。範閒從夥計手上接過韁繩和送的馬草袋及水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