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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鑽。
東夷這地方的舶來品多,很多慶國地界裡都沒有的東西,這裡也有。李承澤這股子稀奇勁兒,這邊小攤子望望,那邊鋪子裡看看,遇到就在路中央展示自己貨物的,看得得勁兒了,直接從範閒帶裡掏銀兩。他們這趟出來身邊沒帶任何人,財政大權就落到了範閒手裡,以往外出他倆的車旅行程都是王啟年謝必安安排好的,這一趟得全靠自己,不過他盤纏帶得足夠,實在真的被大手大腳禍害光了,東夷滿大街的太平錢莊,隨便取。所以他也沒攔著,由著李承澤拽著他在擁擠的人群裡穿梭,有的時候人實在太多,衝在前邊的青綠
身影只能剩個袖子,但那隻手一直緊緊地扣住他的手腕,讓他知道,他就在這裡。
範閒拖著腳步,在人中被牽著往前走,這是第一次,他不明確方向在哪兒,也依然不會遲疑地跟著上前。
他勾了勾手指,小指指尖戳在對方光的手腕上,輕輕磨蹭了一下,緊緊攥著他的手觸電似的鬆懈了那麼一下。範閒抓著這麼個瞬間,轉了手腕反客為主,他的手掌貼著對方的手心,將略窄的四
手指一併捏在手裡,拇指的指腹微微掃過他光滑的手背,最後按在對方凸出來的小指指尾骨上。
人海沉浮,他現在能看到李承澤的後腦勺了,沒有像在宮裡,拘束地把發冠立在頭頂,李承澤紮了個高高的馬尾,垂順的黑髮隨著擁擠一掃一掃的,被反將一軍,李承澤沒有回頭,他很快反應了過來。
攥在手裡的細長手指不安分地伸展開來,較勁地進每個指縫間,狠狠捏了一把,示威似的填滿每個空隙。
真是一點都不願意認輸啊。範閒這麼想著,也收緊了自己的手指,即使被反敗為勝了他也高興得很,這是主動往他手心裡鑽的,沒有拼命逃開了去。
晌午在碼頭吃了一頓新鮮的海產,這在京中是決計吃不到的,就算千里冰封送去了京都也沒有這種口味了。李承澤吃東西不會收斂,遇到合自己胃口的就更不知道停,還是範閒非要拖著人去散步才捨得丟下筷子。
他們本打算就這麼散步走去城中央那棵巨樹,走了一半,別說一向不幹體力活的二皇子了,在外喊打喊殺的範閒都累了,還是午飯吃得太撐,頭頂的太陽又太大的原因,四月天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曬得人舒服得都困了,倆人一合計,就地找了個客棧定了間房,睡個午覺再說。
倆人都無法無天慣了,睡姿極差,李承澤喜歡裹被子捲成個蝦米,範閒倒是不卷被子,他一個人睡慣了,一翻身手臂一張腿一蓋,差點沒把悶在被子裡的李承澤給壓死。
這不安穩的覺一直睡到了太陽西沉華燈初上,李承澤是被外邊窗戶縫裡漏進來的大大小小的鼓點給敲醒的,他費勁巴拉地把頭從被子裡鑽出來,一睜眼就和範閒大眼瞪小眼。
由遠及近的喇叭聲又在街道上響起,混合著如雷的鼓點,跟戰歌似的。李承澤剛醒來嗓子很啞:“…醒多久了?”
“鼓剛開始敲的時候。”範閒側著身,看他說完這句又閉上眼,有點往蠶蛹裡縮的趨勢,一把制止,捉了人的腦袋擺正,“別睡了!有的是時間睡,外邊辦喜事呢,不去湊湊熱鬧?”糊糊的,聽這麼一說,李承澤想起來了,今
大哥大婚啊。他徹底醒過來了,驚詫道:“這是喜歌?!”這鼓敲得他還以為跟南慶開戰了呢。
“東夷一向民風彪悍,這算什麼。”範閒把他從蠶蛹裡扒拉出來,翻身下,走到窗前,把窗往外打開,這下聲音沒了阻隔更直接地撲面而來,一時之間整個房間裡都是震耳的鼓點加嗩吶。
李承澤著太陽
爬起來,身上還裹著紅
緞面的被子,底邊都拖著了地,他不講究,沒骨頭似的靠向窗欄,一眼望到外邊大紅燈籠鞭炮喜字掛了一路,街街巷巷都是一片紅火,從遠處的城主府一直延綿到這裡,人人滿面紅光,像是城中開滿了鮮紅的花朵。
“良田千畝,十里紅妝,滿城皆慶。”他吹了個口哨,“這排場夠得上當年你…”李承澤咬了舌頭,話沒說下去。
範閒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上輩子他同婉兒成婚之,整個京都的動靜都不小,他差人送了禮來,在一眾貴重的物件當中,一首酸不溜秋的詩就顯得尤為出眾。
他把目光落到李承澤披著的被面上,金絲線,紅牡丹,戲水鴛鴦。範閒抿著嘴,很為難的樣子,抬眼看他,說:“殿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李承澤下意識起身湊上耳朵,脖子後邊一涼,一股力量壓著他後背往前一栽,下巴磕上肩頭。他惱怒地抬頭,正好被叼住了下,瞳孔微縮,下一秒李承澤嘶的一下,
上一陣刺痛,溫熱的
舐之間,鹹溼的血腥氣充盈著
腔。
他到嘴上被幹燥的什麼東西抹了一下,是範閒的手指,被觸碰到的地方正在往外滲血,李承澤疼得瑟縮了一下,依舊絲毫不
怯,他挑眉:“不是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範閒笑著拿拇指的指腹沾了一點滲出來的血絲,細細塗抹在他有些蒼白的上
,看著滿意了,他才說道:“這個秘密就是…我一直認為,殿下才是與紅
最配的那個。”第二十四章二十四、慶國的宮中風雲詭譎,慶帝在大東山遇伏凶多吉少的消息不脛而走,太后攜淑貴妃坐鎮慈寧宮,太子聯合秦業擁兵自立,宮內維持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