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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糰的手一滑,發出砰的一聲。兩人齊齊回頭,麵師傅的冷汗都掉下來了。…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李承澤皺眉,“你嚇到人了。”

“我才沒有,我這麼和藹可親。”說著範閒衝櫃檯後邊咧了個笑眼,他一燦爛笑開,和範思轍似的,人畜無害。

“你跟範思轍真不是親兄弟?”

“怎麼著,懷疑陛下的能力?”

“那倒沒有,從哪個犄角旮旯再冒出來個兄弟我都不奇怪了。”咣——這回是擀麵杖掉了。

範閒面不改的:“像範某一樣的人,難道殿下有生之年還會碰上第二個?”脫了鞋蹲在木凳子上,李承澤舀著一碗凍羹,木勺小口小口往嘴裡送,香肆意,他很饜足。他捧著碗,說道:“像我一樣的人,你也絕不會遇到第二個了。”範閒本來靠在身後櫃檯木板上,突然往前弓起身,他微微歪過頭,說殿下可真有自信。

李承澤不接這茬,問:“陳萍萍為何要殺你?”

“他不是要殺我,是要讓咱們皇帝陛下以為他要殺我。”

“他要跟你割裂?”李承澤琢磨著,嘴上沒停,一碗已經見了底,“為了保護你,這又是何故?他打算…”他猜測著,會和秦家出自一個緣由嗎,但他搖搖頭,“陳萍萍對父皇一向忠心耿耿,就為了一個女人?”

“就為了一個女人。”範閒伸手,等他把見底的木碗給他,“皇帝可以有很多個,我娘一樣的女子,天底下只得一個。”

“那為何等這麼些年,知道當年之事的人都快死絕了。”

“老跛子也想信他的君上吧。一開始只是一個沒據的猜測,你知道懷疑這個東西,水漲船高,益膨脹,擺在面前的蛛絲馬跡越多,就越是沒法否認,自己的懷疑是對的。”

“他會死的。”李承澤說。

皇帝不會容忍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也背叛他。

範閒接過木碗,回頭放在櫃檯上,自會有人收拾。他抬頭望著滴水的屋簷,遮住一半灰濛的天,遠處飛過一道閃電,那一瞬間把天空割裂得稀碎,黑的裂紋蔓延至無盡天際,在看不見的遠方,沉入海面。他重又把背靠向身後木板,放鬆身體,伸展開腿,腳背都進了雨中。

“他不會死。我今晚會進宮請旨,鑑查院該易主了,他要的答案我能給他,我會讓他去安全的地方養老。”聽範閒如此說,李承澤嗯了一聲,他也望著天,暮靄沉沉楚天闊,久久地,他似乎發出了清淺的笑聲。

“範閒,你真是沒變呢。”屋頂上的範無救撐著傘在想這雨總有停的時候,他不喜歡下雨,雨水的鹹溼像血腥一般,讓人嗅覺失靈,潛伏的危機藏得更深。

他坐了許久,久到下面沒了斷斷續續談話的動靜,雨也沒停,天倒是徹底黑了,街道上一盞一盞燈接連亮起,開始瀰漫著柴米油鹽的香氣。

他一手撐著傘一手撐著下巴,很難說清自回京以來,發覺殿下的變化是因為什麼,如今想來,可能是這位小范大人,他們二人的步調太過一致了。

他這想著心思,突然的,範閒扒著屋簷借力越上屋頂,一步步朝他走來,範無救一下站起身崩緊身體,進入防禦狀態。

範閒一手遮在頭上想少淋點雨,一手拿著油紙包著的酥餅,還熱乎乎的冒著白氣。

“剛出爐的。”範閒走近,遞給他,“你家主子嘴叼,只吃好東西,嚐嚐?”

“哦…”範無救懵懵的,把手在衣襟上擦乾才去接,主子給下屬遞吃食,他沒見過。

“這麼拘謹幹嘛?”範閒擂了一下他肩,待道,“待會兒送你家殿下回府,馬車慢點走,吃多了不太消化,晃著會難受。”

“好。”範無救點點頭,手上的酥餅傳遞著不可忽視的熱意,範閒又囑咐了一句涼的沒熱的好吃,又原路返回下去了。

他蹲在屋頂上趁熱咬了一口,酥酥軟軟,入口即化,難怪殿下冒著雨也要趕來吃上最後一口,確實是人間美味,不同凡響。

等他咂吧咂吧嘴巴,二殿下已經在樓下叫他了,範無救輕巧地從屋頂上跳下來,順勢把傘撐在李承澤頭頂。他注意到,另一張木凳子已經空了。

“殿下,回府嗎?”李承澤點點頭,又轉回過身去,再要了兩個鮮月餅,包在一起,範無救忙掏掏包遞上去銀錢。

“去一趟別院再回去。”李承澤拎著紮成一捆的酥餅,慢慢悠悠地晃回去馬車停靠的地方,因為街道狹窄,馬車只能停在路口進不來,是一段不算短的距離,也正好散步消消食。

範無救本以為這是殿下給自己額外準備的零嘴,一聽要去別院,就明白了,這是要去看望晨郡主。

自從宰相林若甫辭官歸老,晨郡主就住回到了自己的別院中,有費介的調理,她的身體好了許多,只是餘毒未清,還需要時。太后老人家倒是希望這個外孫女能住進宮裡陪陪她,皇后故去,長公主出宮,宮裡能陪她說話的人是越發少了,也就只有淑貴妃還有心。而晨郡主不喜宮裡的規矩,因此也就只有去宮裡短住幾,陪陪太后,大部分時間,還是回別院住的。

二殿下和晨郡主並非血親,情如此好大抵還是因為情相投。範無救想著,看到了路口停著的馬車,記起範閒的囑咐,又看了看天,說道:“殿下,天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