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通過慶餘堂擬了私塾的拜帖送到鴻臚寺，附贈了一首小詩，莊墨韓若是看到，必定會明白他的意思。

李承澤看他用蹩腳的字寫拜帖，拿起寫好的詩句來讀，“浮雲一別後，水十年間，歡笑情如舊，蕭疏鬢已斑…好詩。”他指著其間的大大咧咧的那個蕭字，“改成肖字更好。”範閒將筆遞給他:“你字好。”這倒是實話，他也沒推諉，橫豎送出去都是上善私塾的臉面。李承澤接過狼毫，範閒起身給他騰出了位子，他捋了袖子謄抄了一遍，把蕭字也給改了。

莊墨韓的弟弟肖恩關押在鑑查院的大牢裡，這事本來只有李雲睿知道，也是以此對莊墨韓相，讓他在祈年殿上無中生有，毀了半輩清譽。

“聽說王啟年快回京了。”李承澤吹了吹未乾的墨跡，問道。

“還有半吧。”

“他去了這麼久，你還讓他做什麼了？”範閒猥瑣一笑:“北齊送個信，東夷一遊。”他這麼笑，就一定有人要倒黴。

五葉在堂口等著，範閒將拜帖給他，五葉沒看裡面內容揣進懷裡，說大掌櫃的讓他順便帶句話，說魚腸下鍋了。範閒瞭然一笑，多掏了些銀子，掌櫃的辛苦，我這邊，柴米油鹽也快齊活了。

五葉深深鞠了一躬，老葉家的覆滅此去經年，已經沒多少人記得當年的繁榮昌盛，如今猶有復甦之跡，小姐在天之靈該是欣的。他叫別人都是老闆，但對範閒說少爺我先去了。

上善私塾在民間的口碑一向很好，但鮮少有人知曉背後的主人是當朝二皇子。

這，私塾又辦了公開聽學，還邀請到了莊墨韓老先生親臨講學，既不限家世年紀，也不限學識深淺，無需銀，先到者先得，於是一大清早的，京都城的東南角便水洩不通人滿為患了。

南慶以武立國，文才黯淡，好不容易出了一個隨口詩的範閒，人卻跑進了漆黑一片的鑑查院去，百姓對鑑查院的黑蓮衣貶大於褒，提到便是面目可怖，盡做些見不得人的腌臢事，因此群口哀嘆，對慶國的文壇之虛弱失望至極。

莊墨韓的馬車抵達時，來看熱鬧的百姓自動讓出一條道來，足見對文壇大家的尊重，老先生的頭髮花白，衣物素淨，面目恬淡，真有寵辱不驚的文人氣質。

範閒同李承澤都不方便出面，慶餘堂的掌櫃又商人彩過重，今的主持便落到了靖王世子的頭上，反正詩會是主持出經驗來了，也不差這一回。他本來沒想應，範閒說會叫若若來幫忙。

範若若接連躲著他月餘，如今哥哥發話了，避無可避，況且她也想一睹莊大家的風采。她並不討厭這個人，只是要論起喜歡，總還差著那麼點。她會記得哥哥說過，要同喜歡的人共度餘生，如何也不能將就。

李弘成願意追著她身後跑，她話說得清楚，便也隨他去，一枚石子投湖，沒點動靜，總歸會沉底的。

範閒早早在私塾的後院裡等著，莊墨韓今講學，內容竟是以他的《登高》為例，他在後院裡邊喝著茶邊聽牆角，莊先生不愧是有限的朝代裡集大成者，不明背景都將這首絕句分析得八九不離十。

如今他身邊暫時無人，滕梓荊調去了李承澤身邊，雖然二皇子本人極力主張讓滕梓荊滾蛋回儋州，在這對主僕的反覆抗壓下終於收了聲，王啟年還沒到著，但要是到了，應該會帶回來一個人，一個強有力的人。影子在陳萍萍身邊，高達還在虎衛裡待著，他在著手讓王啟年置辦啟年小組了，尤其是鄧子越之，要儘快收攏，為己所用。

莊墨韓來到後院，便見一年輕人坐於石凳之上，面貌清俊凌人，舉手投足卻顯老態，心思沉重地在思索什麼，他知這年輕人便是那首《登高》的作者，卻不知他小小年紀緣何如此滄桑。

“可是小范大人？”他問。

範閒趕緊站起，拜了一拜:“莊先生好。”

“小范大人託人贈予老夫的離別詩，寫得極好，可老夫不明其中意思。”他從袖中掏出那張拜帖。

“先生明白的。”範閒請他坐下，替老先生斟了杯熱乎的茶，他聽莊墨韓嘆了口氣。

“範大人也是長公主殿下的人？”

“範某不為任何人做事。”他頓了頓，“我為的，是我的心。”

“那…”

“長公主以肖恩脅迫先生的事不是秘密，先生同肖恩的關係，在我這裡也不是秘密。”範閒勸道，“先生閉門不出，無非是在衡量應了長公主的得失，肖恩是您親弟弟，您於心不忍，我理解，先生大可不必糾結，因為長公主手上，並無可以要挾您的籌碼。”

“這話從何說起？”

“其一，肖恩關押在鑑查院中，而鑑查院，以後是我做主，輪不到長公主說話；其二，長公主答應北齊，拿慶國在北齊上京內的暗探身份做換，今應是捉拿之了，而我先前已遣人通知了在上京的據點，今註定是人去樓空的，先生若不信，今夜便知。”莊墨韓半信半疑，不免驚異:“大人何時知此事的？”竟能如此反應迅速安排一切。

範閒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生有風骨，我就是前來告知先生，不必受制於人。肖恩之事，急不得，而我答應先生，有朝一，親自送他回北齊。”

“小范大人為何幫老夫？”

“範某幫的是自己。”範閒坦然地對待，“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