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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夢境中不請自來的客人們或許源於此。……英靈是會做夢的。

夢境是潛意識的集合體,只要進入睡眠,就會產生夢。

老實說,太宰治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迦勒底的其他人也是如此,這個世界,簡單概括一下就是不限時活動場地,幾年前英靈們在本世界的夏威夷群島上舉行了同人創作大賽,結束之後通道不知怎麼的就保留下來,於是英靈們會輪番前往這裡度假,休整珠穆朗瑪峰上一成不變雪景帶來的視覺疲勞。

他本沒有成為小說家的打算,可身體中屬於“津島修治”的部分在蠢蠢動,迦勒底積攢的稿子得以順利發表,不知從何時起就成了小有名氣的作者。

而織田作,他似乎不是天賦型選手,苦心孤詣、佶屈聱牙地寫了一陣子後,終於得到了新人賞,以小說家的身份被介紹至大眾面前。

對太宰治來說,這個世界實現了織田作超過一大半的夢想,是他心心念念渴望著的世界,自然不能出亂子。

他得守護好。

直到某天,織田作說:“昨天的夢有點怪。”他沒什麼情波動,就像在敘述與自己無關的故事,“我夢到了變態殺人狂。”

“哎?”太宰說,“你是睡覺前看《黑星期五》了嗎?”

“沒有。”織田作說,“我不大喜歡太虛假的作品。”他接著往下說,“我夢見我正在看書,有人打開了我的房門,看見我就高興地呼喊:終於出現新的男人了。”說著說著他自己都困惑了,對夢的記憶未免太生動翔實了吧?

“然後?”太宰治展開了報紙。

“然後,他試圖剝離我的麵皮,再殺死我。”織田作以困擾的語氣,說著他人難以想象的話,“我清楚自己在夢裡,又出於正當防衛考慮,對他做出了一點兒小小的回擊。”

“你做什麼了?”

“沒什麼。”織田作說,“只是很普通地殺死了他。”第55章番外“織田作。”太宰喊他的名字。

“什麼?”

“你好酷啊。”展開的報紙被輕而易舉地抱起,落在茶几面上,薄脆的紙張抖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藏在紙張後的眼睛明亮,宛若灌入萬千星辰。

“?”織田作不明白太宰的意思,他時常跟不上太宰跳躍的情

幾年下來,織田作也習慣了對方幼犬般溼漉漉的眼神,老實說,頭一年他總不適應,過去的太宰治是什麼樣的?是高深莫測的、披拂黑暗的,他笑,卻是嘲諷張狂的大笑,像滑稽戲的觀賞者,像自我傷害的小丑。

——眼底裡透不進一縷光。

再見後,情況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折,偶爾織田作腦海中會浮現疑惑的肥皂泡泡:哪怕是咲樂,都不會比太宰更粘人了。

咲樂是他家六歲的小女孩。

這件事沒困擾他太久,織田作想,人是會變的,英靈亦然,倘若用時間丈量人與人之間的瞭解程度,他與太宰治之間的情絕不深厚,可關係不是那麼丈量的,所以他們認識彼此不到一年,卻可以為了對方去死。

“很酷是指?”

“就是普通地殺死他。”太宰說,“我都想寫進小說裡了。”

“來具體說說你的夢境吧。”他說,“闖進來的人長什麼樣?說的是哪裡的方言?身高、別就不用說了……”織田作問:“你要去找他嗎?”太宰哼哼道:“因為織田作,不想在睡眠時被打擾吧。”

“還是算了吧。”織田作說,“如果被你找到,他會被殺死。”他說,“奪走人的生命不是好事,我私心希望你能站在好人一邊。”

“好吧好吧。”太宰治把尾音拖得很長,“真是好人啊,織田作。”織田作不認為自己是好人。

是好人的話就不會在夢中殺死對方,可想想,倘若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做出的一切反擊都是公民的正當防衛,於是他沒有進行自我辯解。

[我說了,他真的會聽嗎?]……

仰面躺上時,鳴瓢秋人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一件很久以前發生的小事。

剝面、拔舌是jw早期製造的罪犯,他們出現的時間都位於單挑之前。

殺死單挑後,鳴瓢秋人以殺人犯身份入獄,用語言迫其他犯人自殺,若說有什麼是他憤恨的,就是自殺人群中不包括他們倆。

剝面與拔舌,在井端的人逮捕他們之前就畏罪自殺了。

是不是畏罪自殺還很難說,從犯案手法側寫來看,他們並非會自殺的人,那些被鳴瓢秋人慫恿的,多半認為自己是藝術家,殺人上癮源於某一次的動,要在罪行外給自己包裹冠冕堂皇的藉口。

那兩人毫無藝術與堅持,只是最單純的、糙的凌犯。

倘若給鳴瓢秋人機會,他會乾脆一槍子送兩人去死,可惜窮兇極惡的犯人沒給他機會,他們的死相太過詭異,割喉與上吊,切斷氣管的刀上只留下死者的指紋。

猙獰無比的屍體昭示著懸案,有人異想天開是他們掌握了jw的秘密,所以對方命令二者去死,可大部分井端成員懷有不同意見,尤其是鳴瓢秋人的殺人法屢屢奏效之後。

他們必定死於煽動。

當井端成立之後,外務人員再度出動探索被害者現場,發現了不知名的思想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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