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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領地,把大名之位傳給兒子,這一行為充分證明,我不是當領主的料,我自私自利,癲狂又狹隘,除了緣一驚為天人的劍術什麼都看不見。

子沒什麼想法,甚至樂見其成,她家的家臣理應幫襯才繼位的小大名,我與她相敬如賓,哪裡有尋常山野鄉間夫間的恩愛?

太宰老師也加入了鬼殺隊,他還有紫藤花之家的推薦信。

他的過去終究沒什麼可探究的,而我的心思也不在老師身上。

那段時間裡,我狂熱地注視著緣一,迫切地渴望學會之呼,可惜除了緣一之外沒有人能學會,我們的身體、肺部都不夠強韌。

“你盯著他看的眼神很奇怪。”太宰說,“算了,不收斂也無所謂,反正緣一君覺不到。”他停頓了一會兒又說,“你有問過緣一君嗎?”

“什麼?”我分了些心神給他。

“他是為什麼離開繼國家,在過去的十年中又做了什麼?”

“沒有。”我回答得天經地義,“他離開繼國家的原因不過就是為了不讓我為難罷了,他從小就有神佛似的溫柔,之後的生活無非就是斬殺鬼怪,磨練劍術罷了。”

“緣一就是為了斬斷不幸而生的。”如果太陽神的光輝在晨間填滿大地的每一道溝壑,他存在就是為了成為讓人追逐敬仰的偉人。

“好吧。”太宰啼笑皆非,“如果真按你所想,你也有意思的。”

“?”

“人能夠追上太陽嗎?”他說,“還是你準備燃燒自己的鮮血、身軀,付出能夠換的一切來追逐他?”

“我是那樣想的。”[從很早起,從我看見他拾起刀劍打到老師的那一刻起,我就成為了堅定不移的逐光人。]“我果然很喜歡你,嚴勝君。”太宰勾起嘴角,笑意卻不單純,嘲諷、憐憫、對未來的期待,還有半分幸災樂禍,沒人能判斷他到底在想什麼。

可他也是唯一一個認為我超越緣一的人。

“你比緣一君有意思多了。”

無慘離開後,我跌跌撞撞回到了鬼殺隊員休憩的紫藤花之家,太宰在藤之屋充當醫者的角,悠哉悠哉治療受傷的武士。

我在回來之前洗了把臉,面如常,當我回來時老師還沒有睡下,坐在遊廊上直面一輪孤月還有不遠處蓊鬱岑寂的樹林,烏鴉還沒有沉睡,不時“嘎嘎嘎”叫兩聲,揮動翅膀穿越茂盛的夏季樹林。

我猶豫著跟老師說:“您最近要不離開一陣子?”當我做出選擇後,鬼殺隊中的不軌之人定會對我身邊人動手,醜惡的蠅營狗苟之輩永遠不會想著提升自己,只會把恨意寄託在出眾的神明身上,他們對緣一的醜惡心思讓我不齒,我也曾經教訓過好幾個。

太宰因我的緣故與緣一走得很近,又有人知道他曾是我等的開蒙教師,於是我們與他之間有師徒的情誼,指不定被連帶著報復。

至於切腹,他不是武士,當然不會做。

他看我一眼兒,又看透了什麼,可太宰什麼都沒說,甚至還很期待:“我會考慮考慮。”他對我說,“你可要活長點兒,我也很想看到結局,看看經過千錘百煉的人類能否超越天才。”

“我最喜歡看掙扎中體現出的人光輝。”[又來了。][他好像知道我要做什麼似的。]……

一個月後我打聽到了消息,那群螻蟻著緣一切腹,而太宰則被按著開十字切,煉獄阻止不及,只能充當他的介錯人,如果沒有他,其他人甚至要看太宰四時辰的血,掙扎到最後一秒。

我殺了參與此事的所有人。……當黑死牟結束回憶時,發現四百年前的記憶他不曾淡忘過哪怕一秒,而在無數蒙著霧的模糊的人臉中,太宰治的臉還很清晰,而他說得話也歷歷在目。

他從來不相信無慘的那套話,什麼藍彼岸花是為他而生的,只是從記憶的一角繹出了某句話。

“真正具有神的人從來不會妄稱他們擁有與神佛比肩的能力,而僅僅是行走在人世間,對己身的力量從不自知。”比如緣一、比如太宰。……[您會見證我的結局嗎?]第42章太宰的撤離很迅速,第二天他就在東京消失了,當鬼夜晚破門而入時,發現他家法蘭絨套沙發都沒蒙上白紗布,家裡被東西合璧的傢俱堆得鼓鼓囊囊,除了手稿外什麼都不少。

太宰治是照片貼過報紙的名人,只要有心立馬就能認出來,鬼舞辻無慘這一輪的身份很妙,為某間國營重工業會社小姐的未婚夫婿。重工業是近代本的脊樑,朝文庫是紙媒巨頭沒錯,卻不能不賣面子。

“我是太宰老師的崇拜者,請問能讓我見見他嗎?”他很會裝樣子,再加之膚蒼白,身體瘦弱,留在袖口一截雪白的手腕毫無成年人的力量,主編畏懼地看著他,那是身體健康者對不幸者的本能恐懼,彷彿在他耳邊打個噴嚏,風就能把人颳走似的。

他其實不想暴文庫內部通的醜聞,可又不想拂鋼鐵巨擘的面子,只能說:“我很想答應您,可太宰老師他眼下不在東京。”

“不在東京?”無慘只能維持面上假惺惺的和藹,“是去取材了嗎?”

“大概吧。”主編含糊不清地說,“太宰老師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