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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他不近人情,但不論外界如何議論,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弟好像都默認對方與自己無關,比陌生人還要疏遠。
每超負荷的訓練讓倫時常到吃力。長久以來,他習慣於把壓力內銷,不會向旁人暴哪怕一絲一毫的動搖,他認定只有弱者才會尋找傾訴對象,而他自己註定要博出一番天地,不需要別人廉價的同情。
即便在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也會不斷鞭策自己,必須變得足夠優秀,讓母親在家族中的地位得到提升,不再受閒雜人的輕視。倫愛自己的母親,但不會向她吐心事,那樣只會讓她徒增煩惱。
可是希斯塔和別人不太一樣,其他人只關心自己飛得高不高,而他卻會在意自己到底想往哪裡飛。
“熄燈了,快就寢!”宿舍巡檢見書桌前還燃著蠟燭,在門外嚷了一句,倫匆匆在紙上寫下“1”這個數字,吹熄燭火後上躺下。
望著夜空中最亮的兩顆星,倫不覺聯想到希斯塔嘴邊的兩個小梨渦。很奇怪,倫的眼前時不時就會浮現那張笑臉,在食堂的道謝,在賽場上的祝賀,像烙鐵印在腦海裡一樣。倫只有十三歲,尚且搞不清這是一種怎樣的情。他只知道明天就是第二次季度測試,等希斯塔拿到第一名,就會來兌現他們的三月之約,一想到明的重逢倫興奮得久久不能入眠。
當然不睡覺的代價就是第二天上街巡視時,整個人無打采。
走在身邊的隊友見他呵欠連天,問道:“倫,你昨天是不是沒睡好?”以為小秘密被發現,倫有些緊張:“呃,怎麼了?”隊友戳了戳他的眼眶:“你皮膚白,黑眼圈特別嚴重。”
“真的?很嚴重?”今晚希斯塔就能搬到騎士團宿舍了,叫他看到自己的狼狽樣還不被笑話,倫路過雜貨店,見店門口掛了鏡子趕緊去照,鏡中人和平時沒有兩樣,只不過嚴肅的眼眸裡多了幾分笑意。原來盼到今天是如此令人開心。
隊友看他那副心事重重、雀躍中又透著不安的模樣,忍不住調侃幾句:“你這麼緊張,是不是女朋友了?”
“怎麼可能?!”
“那你緊張什麼?”
“我沒緊張!”倫急於否定,一不小心撞到門板,打碎旁邊的玻璃罐,一股濃煙散了出來,那是能讓人解除變化術的法器。
店家聽到響動出來查看情況,倫正要為自己魯莽的行為道歉,街角天咖啡廳先傳出動作,三個男子恢復本來的凶煞樣貌,突然掀翻桌子開始攻擊路人。
在此之前騎士團就曾接到線報,得知有魔族人混入巴薩卡,這幾天團裡派出十個小隊全城搜捕,前幾天相安無事,今正好在第七隊的眼皮子底下暴行跡。
隊長帶頭疏散平民,其餘隊成員負責抓捕魔族。騎士們紛紛拔劍出鞘,向為非作歹的魔族發起攻擊。
與勇往直前的隊友不同,倫從未接觸過實戰,第一次狹路相逢便遇上殺人不眨眼的魔族,現在他終於明白平訓練為何如此嚴苛,因為危急關頭,敵人不會因為你是新兵就網開一面,同伴忙於應敵也無暇照顧,如果不想辦法戰勝敵人真會命喪當場!
倫還沒學會提煉妖力施展咒術,真起手來只能靠劍術撐場面,看著戰鬥力堪稱恐怖的魔族人頻頻釋放大招,倫握劍的手在顫抖,他拼命壓抑心底的恐懼,但真要面對死亡誰都無法泰然處之。
猶豫間,如柱鮮血噴了出來,伴著一聲慘叫,剛還和他說笑的那個隊友已經被魔族割傷大腿,倒在血泊中!
不行,妖族與魔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技不如人也不能做縮頭烏龜!倫緊握佩劍擋下魔族人趕盡殺絕的一掌。
“該死的魔族!大家閃開!”隊長引出附近所有尖銳物件,施展風咒飛沙亂舞,往敵人身上下刀劍雨。可魔族之所以為妖界忌憚除了他們的殘暴嗜殺,就是那強悍到可怕的體,縱使削鐵如泥的刀砍向他們,也只在皮膚表層留下淺到令人瞠目的小傷。
無效攻擊招致魔族更為肆意的報復,其中一人將魔氣催至高空,凝聚起成片烏雲。
糟糕,他要用雷電製造範圍攻擊!倫察覺對方意圖,在攻擊收效甚微的情況下優先選擇支援,要將負傷隊友拖離戰場。然而雷速遠快過他的腳程,就在倫的手掌將將推到隊友身體時,一道強光晃暈他的視線,緊接著落雷劈下,不偏不倚從他前劃過,高溫灼燙和強烈的麻痺讓他痛到失去知覺,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頭頂是承塵的白帷幔,令人作嘔的藥味直往鼻子裡鑽,倫太悉這裡了,近來訓練的項目更為困難,受傷是家常便飯,他便是這間治療室的常客。既然躺在治療室的上,那就說明自己還活著吧。
“你醒了?”女醫師關切的聲音在身畔響起,倫偏過頭看向她:“第七隊的人,他們……”女醫師出欣的笑容:“他們都活著,隊長讓我等你醒來告訴你一聲,多虧你援救及時,不然團裡就要減員了。”倫長舒一口氣:“都活著,太好了,太好了。”女醫師:“大腿動脈割傷的人在你隔壁,等他狀態好些你們就能見面了。”倫點點頭,想起更重要的事:“我躺了多久?”女醫師看了眼沙漏:“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