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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辰冥思,直到落西山才緩緩睜眸,順著滿天星辰走向臥房。
石子小路兩旁的燈燭無聲自燃,十米一火,綿延向前。一切與往常一樣,無一絲異常。直至推開房門抬腳邁過門檻,爻楝都未覺到任何不妥,但就在此時,他忽然看到了正對門的書桌上竟躺著一把通體潔白的長劍。
正是雲生閣裡被爻箏奪去的那把劍。
一瞬間,爻楝警惕地將佩劍碎空出鞘,劍刃漆黑的長劍發出錚錚悲鳴聲,被他緊握在右手之中。
先無論是誰有本事將白劍從爻箏的儲物袋裡竊出——絕不存在爻箏良心發現主動贈予的可能,除非天上下紅雨。
關鍵在於整個島嶼之上都佈滿了結界陣法,不管是誰靠近,爻楝都會第一時間察覺,更別說島上還有嗅覺靈的白虎仙獸,又有誰能在爻楝和白虎都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隨意進出這座島嶼?
來人的目的又是何?難道只為了在他的宅邸裡留下這把白劍?
眨眼之間爻楝已經用神識知過臥房周圍的結界陣法,沒有任何損壞、強闖的痕跡,就彷彿白劍是憑空出現在他的書桌上。
是掌門?可莞月師尊本不知道白劍的存在,何況就算是,她也沒有必要如此刻意地隱瞞行跡。爻楝越想越覺得怪異,他保持著攻擊姿態慢慢地靠近白劍,而神識早已遮天蔽地分散出去,籠罩整座宅邸,但仍舊是一無所獲。
爻楝垂下眼眸,將目光再次落在白劍上,典雅的劍身乾淨無塵、簡樸大方,搖曳的燭光為其勾上一層模糊的金邊,隱隱約約的暗紋偶爾浮上明面,又悄然歸於沉寂。爻楝全身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它,良久之後,窗外忽然傳來一聲遙遠悠長的虎嘯,他隨聲收起碎空劍,再伸出左手握住白劍柄,挽出一道劍花。
第二次,爻楝確認這只是一把毫無靈力,毫無妖氣,不夠鋒利,更不華麗的廢劍。
太奇怪了,爻楝將手肘上先前脫去的外袍拋到藤椅上,細緻觀察一會白劍之後無奈地搖搖頭,把劍擱回書桌上原來的那個位置,順帶施了一個錮法。
他實在是想不通,又不能開口問這把劍你究竟是怎麼來的,爻楝乾脆將白劍先行拋諸腦後,選擇去沐浴放鬆身體。浴池活水常年散發著嫋嫋熱氣,爻楝一邊走一邊剝去身上層層疊疊的青、白的衣衫,終於在赤足踏入溫暖的池水之前脫了個乾淨。
池水沒過鎖骨和肩膀,溫和的水一點一點沖洗著肌膚,辟穀之後爻楝早已不再需要清潔身體,沐浴純屬是他的喜好而已。烏黑墨絲浸浮在水面,他抬手將長髮盤起,然後靠在光滑的池壁上反手去夠剛剛摘下的系發綢帶,兩次摩挲後爻楝指尖倏地觸及一個冰冷的物體。
剎那之間爻楝喚來倚在石磚邊的碎空,轉身劍尖直指莫名其妙出現在他身後的白劍。
熱氣騰騰的水珠隨著水聲從爻楝身上滑落,滿室呼之出的殺氣之中,白劍一如既往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它真的是一柄再普通不過的劍。
“現形!”爻楝真的有些生氣了,裝神鬼尋他開心,洗個澡都不讓人安生。
白劍當然不會給他任何反應,它安安靜靜地呆在與水池一手之隔的地面上,假裝乖巧。爻楝寒著臉穿好褻褲披上裡衣,再一腳踏上白劍的劍鞘,碎空抵上劍柄,“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說著,爻楝毫不留情地將劍尖沒入纏了布繩的白玉質地劍柄。
“……”靜止對峙約一盞茶的時間後,爻楝覺得自己威脅一柄劍的做法實在是有些蠢,若是背後有其他真正做出惡作劇之人,怕是早就笑掉了大牙。
他嘆口氣,讓碎空飛回自己的劍鞘中,彎撿起了地上的這把白劍,白玉劍柄被碎空戳出一道光滑的痕,完整的玉有了瑕疵,看著倒也可惜。
爻楝用拇指指腹輕柔地撫了撫,不信地從壁櫃裡取出月白斗篷,披上快步出了門。人剛接觸到屋外的冷風,白虎便嗅到主人的氣息興奮地從樹林裡鑽出來,一雙在黑夜中發著光的瞳孔幾息之間就已經湊到爻楝跟前,愉快地轉來轉去。
“聞一聞。”爻楝在白虎面前蹲下來,再將白劍遞到白虎溼潤的粉三角鼻下。
白虎莫名其妙地嗅了嗅,不覺得是什麼好吃的東西,但見到主人如此堅持地舉著,它又奇怪地張嘴用尖齒咬咬,再伸出長了倒刺的大舌頭仔細過一遍。
“嗷。”白虎頗覺無趣地甩甩鬃,坐到地面上給自己。
爻楝眯眸看著白虎的舉動,和他預想的一樣:沒有對這把劍產生任何敵意,但卻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為親近,爻楝以為白虎聞過之後便會立刻掉頭離開,未料到白虎竟然像平時同他手指玩耍那般,再咬一咬。
是因為沾染了他的氣息嗎?
可劍上應該還有爻箏的味道啊,白虎小時候曾被爻箏燎過尾巴,向來厭惡爻箏到極點,每次見面都一副不咬死不罷休的神情。
澡洗到一半被迫走出門吹冷風,這種經歷光是聽起來都能讓人鬱卒。雖然爻楝如今的體質已不覺冷熱,但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裡,幾秒後,爻楝朝著池中亭的方向走去,白虎立刻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圓月倒映在波紋不止的水面上,爻楝方才在亭中站定,隨即一甩手就把白劍拋進了冰冷的池水當中,隨著噗通一聲清脆的落水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