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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我不知你到底好不好,可你看起來已經不壞。他給的銀元我是不能不要的,可我也想你自己計算好要怎麼跑。”方達曦:“你走吧。”阿西太不放心,於是成了平京城老頭兒手裡提溜的黑八哥。

阿西:“可你自己想好要怎麼跑了麼?我招警察來,這事我辦得牢的!”方達曦終於對這八哥心軟,將身上的暱外套脫給了八哥。

方達曦:“看來你已經做過不少壞事。不走的話,就在這裡等我,保利鍾再響的時候,我回來。如果不想等,就把這件衣服卷個包藏一藏,別被旁的乞丐看見。今個是除夕,明個是大年,當鋪都不開,過個三四天,你再去當鋪,把這衣服當了、賣了都行。大略也能換四五百。自保的事,我不教,你自己學。今個的事,我也不跑,我要臉面。”方達曦再轉身時,衚衕一頭的人已經踩上了他的影子,他剛要動腳面便就被人套上麻袋,給架走了!

等方達曦再瞧著光亮,他已被人架在了靜蟬路三號院李凌兆的跟前。

那個為了兩塊董大頭而誘騙自己的孩兒,已經被人搗得躺在地上,是死是活,看不真切。

“小崽子要叫警察,叫我事辦不成,那哪成!就一併帶過來了。”說話的李凌兆穿得標緻,長得也是崑山小生的模樣,可五臟和腔骨裡的秉卻給他自動畫上了丑角的三花臉。

這處是九道江下游的一處廢倉,人從這裡跌進九道江,屍首能輕易被帶出滬城,就跟天上下的雨落在九道江似的,沒人瞧得著,瞧著了也是少怪。可明明九道江畔的玉蘭花落進江裡,還偶有人要頂體面地替花兒們聲忍淚呢!

可見亂世裡頭,人命還不及落紅呢!

李凌兆:“攬暉也別隻怪我,咱們搶買賣本也是不打算連累家裡人,可我那時還以為車裡坐的是你呢,哪曉得是令堂呢!”方達曦:“李爺還是耐心少了,您們那天要是捱到下午,坐車的人就是我了,這下折騰了吧?李爺看著老了許多,上個除夕見時,李爺還沒這麼彎呢,怎麼做一年的走狗,能叫人老三十歲?”李凌兆手裡的槍磕在方達曦的腦門,拇指一抬就要上膛。

李凌兆:“好在攬暉老不了,攬暉只能活二十。”方達曦:“李爺放下吧,要是沒個防備,我哪敢就這麼跟著個蒜大的孩子過來?李爺心不善,怎麼還能指望我也心善?我是幹啥啥不行,惜命第一名。孤勇?可做不來!幹那事的都是傻子!把命留下,還把事兒給辦了,那才好。我不拼命的,活不夠!我就是來瞧瞧到底是誰害了我母親,曉得了是李爺,我也省了心,自以後就不找旁人算賬了。”李凌兆的心袋子被方達曦言語化成的大鳥啄漏了,袋子裡原有的幾摞籌碼也全被掏成蝴蝶飛走了。

他太曉得方家這個新家主了!

方家興榮了十六代,祖卿方貝寧做絲茶發了家,十二世祖方易萱十五歲便做了秀才。到了方達曦祖父方介直輩,就更成了不可為、不可執的天下神器。

那年方介直身懷采薇,本已致仕做了旅居海外的大學物理教授,但因國內戰亂,被當時的大總統拍了份電報:“令公桃李滿天下,何用堂前更種花?”方老人因此受任而歸,奉領臨時政府的總理職位。挽狂瀾於將倒,扶大廈於將傾。如此大義存、父子篤、兄弟睦、夫和,才有方氏十六代的家之肥。

可到了方達曦父親方正嶺這輩,方家不知為何進了小刀會,後更有其子方達曦立了滬城“申幫”。

祖宗們因此鬧了脾氣,方家的園陵,不鬧鬼,鬧地震!

滬城百年玉蘭樹結果前總要落花,有些花落上泥土,化作泥更護樹;有些花落進九道江裡,至少能叫九道江好看些;有些花落進了臭糞坑,何止只是淪落了!

可見,源博本,護不住子孫芽十七世。

李凌兆與方達曦算得上是老鄰,二人在靜蟬路上三戶之隔,李凌兆有時覺著方達曦是風暴海里的小船,有時覺著方達曦是紮在大地上的大山,明明是世家的種,長出的卻是市井的秧苗。

李凌兆:“攬暉,有話直說吧不如。”方達曦笑出了早進了土的爺爺的和藹,他將李凌兆的兩個手下撥開,走過去瞧阿西。拎著阿西身上的暱子衣領將人撈起來看了一眼,見人還有氣進肺管子的勁兒,好賴放了心,便就又從一旁了把只剩三條腿的椅子坐了下來。

三條椅腿將阿西圈在了方達曦的身子下。因方達曦的板正“一人當關”,身下的殘疾椅子也跟著“萬夫莫開了”。

方達曦:“李爺也有個兒子吧?聽說李小公子腳底板長了雞眼,我剛才請人扛李小公子治治去了。才講明,李爺不怪的吧?”李凌兆:“方達曦!不牽扯家裡人的!”方達曦:“李爺對自己是真客氣、真心疼。就許您害我母親,不許我綁您兒子?沒這道理!我許您翻身做主人,可絕不是叫您騎我頭上來!我看李爺現在也沒底氣了,那我往下的談話,就以打家劫舍為主,恭賀新禧為輔了?”李凌兆:“攬暉,對不住,我那……”方達曦:“李爺,可沒什麼對不住的。大不了,我立馬也對不住您一回就成了!”方達曦抱著阿西走回自己的車時,他覺著自己的臉上被人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