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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在這裡似乎是沒用的。如果蘇末說的錢,是先前路上人們手裡紅紅綠綠的紙張,那她確實在枕頭底下扁平的包包裡翻到了一些,只是不知是多少,也不清楚能買到點什麼。
蘇末聽到這裡,仍然滿腦子問號:“那你現在住哪兒?”
“我不知道啊。”顧停雲聽蘇末以這麼驚訝的口吻一個接問題一個問題的問,忽覺一陣委屈湧上心頭,生怕蘇末不相信自己似的急出了眼淚:“我真什麼都不知道,那晚我被師兄打暈了,醒來在哪兒就一直住哪兒了,也沒有人趕我走……”對於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顧停雲屬實比蘇末還茫然。她知道這一切很離奇,為了不被當做瘋子,便也沒敢和任何人說。
可事實上,她真就是在一場大火中被師兄敲暈了,醒來後來到了這個全然陌生的遊戲世界也就罷了,遊戲世界外竟還有一個更為陌生的世界。師父不見了,師兄不見了,周圍的一切都那麼陌生。
在這陌生的一切中,她就像個異類,儘管很努力的不懂裝懂了,還是難逃異樣的目光。
蘇末見顧停雲忽然委屈了起來,一時不敢再問,連忙承諾道:“簡單的煮飯炒菜,我是可以教你的,不過我手藝也很差……”顧停雲聽了,高興得又哭又笑:“謝謝恩公!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蘇末下意識在心裡暗暗吐槽:我們好像才認識沒多久吧?
可下一秒,看著顧停雲那乖巧如小狗似的模樣,前一秒的理智蕩然無存。
她想,世上無奇不有,自己可能真的遇上裡才存在的人了吧?
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女孩,自幼跟著師父在與世隔絕的地方長大,頭一次進城就被師父拋棄在了大城市中,由於對外界十分陌生,所以選擇在遊戲裡混混度。
這麼想來,倒也合理。
當晚,蘇末下線後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從頭到腳收拾了一遍,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做完了從換下睡衣到化好淡妝的全套作後,抓著手機坐到電腦前等待了起來。
她在下線前有把自己的企鵝號留給顧停雲,並讓顧停雲下線後記得加她。不過顧停雲背號的時候眼神十分茫,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顧停雲連q/q是什麼都不知道。可“你知道q/q是啥嗎”這種問題簡直等同於把一個人的智商放在地上踐踏,她是真的問不出口,最後便全當自己多慮了。
至於顧停雲為什麼這麼半天沒來加她,她的理解是,小姑娘從沒和網友視頻過,認真打扮一下也正常。
事實上,顧停雲確實不知道蘇末口中的“克油克油”是什麼,她雖然記下了那一串數字,卻著實不知道那數字有什麼用。
奈何蘇末下線得速度太快,她還沒來得及問,眼前就已只剩下一團空氣了。
為了不讓蘇末久等,顧停雲決定出門找外面的人問上一問。
雖然房子外面的世界很可怕,但這一次的她,已經不是上一次的她了。
這次,她從臥室包架上一個單肩包裡找到了一串鑰匙(雖然暫時還不清楚那把對應哪個門),從枕頭底下錢包裡翻出了好幾張寫著不同數值的錢(然而都是些零零角角),拿起了之前那個人手一個的扁磚狀發光“法寶”。
就這樣,她和上次一樣無視了電梯,風風火火地順著樓梯從十七樓一路衝了下去。
那是深夜十一點半,當顧停雲走在人愈漸稀疏的大街上,沿途以“打擾一下,請問你知道克油克油是什麼嗎?能不能教我一下?”為開場白諮詢起過路的陌生人後,她才知道這世上原來有那麼多種微妙的眼神。
有聽完後襬手笑笑閉口不言的,有懷疑自己遇上神經病一臉震驚繞道的,還有直接裝聾作啞但眼神怪異的。
少有願意搭理一下,不是玩笑似的說一句“問百度”,就是反丟給她一個問題把她徹底問懵,然而一笑而過、一走了之。
這些問題分別是:“你也上網衝嗎?”
“你是gg還是mm呀?”
“你能教我用一下微信嗎?”
“你能教我用一下微博嗎?”這都啥跟啥呀?
顧停雲呆呆站在夜風之中凌亂了起來。
不過這份茫然沒有延續太久,最終還是有好心人為她答疑解惑了。
那是路上一家即將關門的茶店老闆,雖然她也十分不能理解這個小姑娘怎麼會問出這個奇怪的問題,但看夜那麼深了,小姑娘問完她後沒得到答案又繼續找人問了起來,一時心軟,伸手將其招了回來。
這姑娘看起來像個大學生,她想這大半夜的還在街上執著地問這個問題,八成是學校的課題作業快到死線了,要求學生用這種白痴問題做關於“人冷暖”的測試吧?
她當時也沒多想,就是接過了那姑娘的手機,示範了一下如何用q/q添加好友,如何私聊、群聊、語音、視頻。豈料那姑娘竟對她連連鞠躬道謝,嚇得她慌忙擺手,而後手指點了點櫃檯上的單子,笑道:“你要真想謝謝我,可以買杯茶照顧一下我的生意。”顧停雲聽了,雙手扒在櫃檯上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天書”,最後隨手指了一個,乖巧地站在一旁等待了起來。
當店老闆把茶做好,上管遞到她面前後,她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了一把零錢,茫然地衝著眼前的“好心人”眨了眨眼。
店老闆看到那一把皺巴巴的錢,一時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