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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奇,老校長生氣?怕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
然而,等老校長從他眼皮子底下經過的時候,他只看見老校長那一張老臉上依然是和煦如初陽的笑容,還衝著他微微頷首,表示打了個招呼。
這學生當即就懵了。
剛才不還劍拔弩張的嘛?怎麼一眨眼就……
“茶太好喝了,讓你見笑了。”老校長望著那名學生繼續和藹的笑著。
奈何一陣透骨的陰風從那學生的背後吹了上來,緊接著就是一陣哆嗦。
不、不是……怎麼看老糊塗這笑就有些瘮得慌呢?
等徐若苦從老校長的最後一句話未盡的意思裡脫出來時,老校長早就走得沒影兒了。
燕璣是顧時遷的徒弟。
燕璣是燕王爺的獨子。
顧時遷視燕王爺為生死之敵。
燕王爺也將護國中的顧時遷視為眼中釘中刺。
那麼,燕璣這又算是怎麼回事?
徐若苦一時半會還真就猜不出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這並不妨礙他意識到自己所看到的東西都太表象了。
十八年前開始得匆忙結束得也匆忙的護國運動怕是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這底下的水,大約是極深的,深不可測,深不見底。
他沒有想到的還有另外一件事——這糟老頭子竟然認識顧時遷?聽他的語氣,居然還是顧時遷委託了他照顧自己,自己才得已在南府找到立椎之地的?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他們提起過對方?
不管老校長跟顧時遷究竟有沒有提起過對方,另一邊的燕璣在安頓好那幾個燕城來的客人以後,拉著卿尚德的手掉頭就往自己的寢室走,步子邁得很大,頗有幾分雷厲風行的模樣。
他一路走一路想,這小子現在就敢這樣跟自己唱反調、不聽話,怕是以後就敢爬到自己的腦袋上作威作福。
嘿!
還真是反了他了!
這還知道誰是誰的相公嗎?!
卿尚德看著燕璣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嘴角止不住地微微上揚。
他還能不知道燕璣心裡在想些什麼嗎?
卿尚德笑著笑著,眼角就溼了一星。
燕璣死後的幾十年裡,他早已將斯人的音容笑貌放在心底最深的角落,一次又一次地翻出來回憶,一次又一次地將之牢牢的封印。葉謀人可以釋然一笑撒手人寰,羅敬可以飲毒酒瀟灑自盡殉舊周,鄭重也可以東渡帝國從今往後長袖善舞重新闖出一片天地……燕璣所有的故舊都可以在漫長的時間以後洗脫掉燕璣慘烈殉國的陰霾,重新擁抱自己的人生。
可是卿尚德不可以。
他那一顆會悸動的心早就跟隨著燕璣一同埋葬在南城之中了。
人間太苦,世人只見卿總長嘴角啜著一縷風,彷彿萬事不經心,有風輕雲淡老僧入定的意味。
但是他們不知道,任何一個心死成灰的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這一點。
在他最後的幾年裡,早就養了好幾年老的薛映河跑到剛剛準備養老的卿尚德的臨湖別墅裡,對他說“我怎麼越看,你這些年做事的風格越來越像十三了啊?”卿尚德沒有回答他的話。
兩個人就坐在柳樹下曬了老半天冬的暖陽,一直曬到黃昏降臨,各回各家。
“不是我說你啊,卿尚德。”燕璣先忍不住開了口,“我不知道你在想點兒什麼,但是我不希望你去替我冒險。”卿尚德拉著他的手,側過頭,眨了眨眼睛,瞬間乾透。
“好的,燕,哥,哥。”燕璣:“……”怎麼聽他這語氣有幾分秋後算賬的意思?
“你要信任我,你知道嗎?”卿尚德被燕璣哄誘小兒的口吻逗樂了,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幾個字,連相都沒有想就從嘴裡冒了出去——“我知道錯了。”燕璣正準備點頭表示孺子可教也,就被卿尚德後面的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下次還敢。”燕璣:“……”他還沒有說什麼,就被卿尚德拉著往角落的柳樹陰影之中拉扯了三步,硬生生地被對方抱進了懷裡,抱了個滿懷。
直到這個時候,燕璣才意識到,卿尚德確實是比自己長得高了一些,咳,確切一點說應該是高了足足半個頭。
侵略的皂莢衣香撞得燕璣近乎“頭破血”,他猝不及防地入了一大口這來自於卿尚德的氣息,腿都軟了一剎那。
卿尚德這個時候,低下頭,附耳對燕璣冷靜道:“我想,我應該跟您說清楚一件事,大人。”他頗有深意地停了停,少年人灼熱溼潤的呼擦蹭過燕璣的耳垂,瞬間就讓它染上了緋。
“您是不是不知道,在您離開後,我一個人走了多長的路,看了多少次滿月,過了多少個除夕……嗯?”燕璣的心肝兒都顫抖了一下。
他抬起頭看向卿尚德,這個少年的臉上是全然的溫柔與繾綣。
然而他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卻那麼的恐怖、那麼的令人始料未及。
“在您離開後的第一年,我回了西北,葉先生跟薛學長每天都來跟我講一個您過去的故事。我聽著您的故事,心裡想著,您年輕的時候還真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人啊。”燕璣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不知道卿尚德究竟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
“第五年的時候,他們從每天變成了每週再到每個月最後是每年直到再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