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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自己從來都沒有說過這句話都不行了。他讓自己冷靜下來,方才追上燕璣的步伐,對他繼續道:“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下去,英二班都呆不住了!”燕璣懶得理他。

“不用。”鄭重不屈不撓道:“就你那破成績?我是不想我們安全的部長居然還是個普通生!”

“怎麼不能?”燕璣回頭盯著他。

鄭重被燕璣的眼神給硬生生地將到了喉嚨裡的話語給了回去。

燕璣順勢從鄭重的手裡將那把火炬給奪了過來,就著破破爛爛的一身校服袖子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擦傷血痕,淡淡道:“不如我們打個賭?”

“賭什麼?”

“如果我們能夠活著出去,我就好好學習,拿個總課第一。”鄭重:“……”啊,我們得死裡面了。

誰愛信誰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或許是燕璣的語氣太過坦然淡定,鄭重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他究竟在說些什麼。等他反應過來以後燕璣已經盯著自己手上的火把走遠了,態度極其惡劣。直到這個時候,鄭重才覺到身上不住的疼痛,渾身上下都疼,連牙都在疼。

其實兩個人都摔傷得很嚴重了。

可是他們從來都不是會低頭的人,此時若是有人經過,怕是會看到兩個瘸子跟豬頭在那裡一瘸一拐地緩慢前行,場景非常滑稽,滑稽裡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慨。

燕璣的揹包裡帶了一些乾糧,他拿著匕首跟火炬在前面開路,鄭重負責殿後。

他們不知道在溼滑的亂石灘上滑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第幾次想辦法重新點燃那個光線微弱的火炬,甚至不知道是第幾次遇見地下長河之中奇形怪狀的恐怖生物……鄭重出來的簡陋火炬終於燒光了。

揹包裡的食物已經吃光了。

也只有彈盡糧絕、兵臨城下,才能夠形容他們如今的處境。

燕璣毫不在意地坐在水裡靠在石頭上,面慘白,有氣無力道:“早知道就不來救你小子了,讓你一個人死在裡面。”鄭重抱著揹包,靠在燕璣對面的石頭上,也道:“去你的……誰讓你來救我了?”燕璣:“嘖——得得得,算爺倒黴,攤上你這麼個二大爺。”

“你才二大爺呢!”兩個人的聲音在空曠迴環的黑暗之中顯得尤為突出,一旦響起來,回聲不知道得回到什麼時候才會停下。

“鄭重。”

“嗯?”

“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點奇怪的聲音?”

“……”鄭重沉默了,“你上次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們的繩子剛好撞上碎石滑落被割斷了。”燕璣心虛道:“……這不能怪我……”鄭重:“這他孃的不怪你難道還怪我嗎?”燕璣重重地點頭,肯定了一下鄭重的說法:“對。”兩個人頗為默契地閉上了嘴,對視一眼。

“我發現……你這個人不是很討厭。”燕璣笑了一下:“我是特別極其超級討厭?”鄭重看著他,搖頭吐聲道:“你是臭不要臉。”

“那也比有些人把臉面當命來得要好。”燕璣毫不在意地嘲諷道。

然而,鄭重這一次卻一反常態地沒有跟他吵起來,反而是長嘆了一口氣以後,向燕璣坦白道:“你以為這都是我想的嗎?”

“我家裡窮,除了一張臉皮,什麼都沒有給我留下。我要是不去爭那一張臉皮,我還剩下什麼呢?”鄭重自嘲地笑了一聲,“我什麼都沒有。”燕璣沒有出聲,他知道鄭重需要的不是安而是傾聽,他們其實在某些方面相似得驚人。

“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你,嫉妒你,討厭你,憎恨你——你明明跟我是一樣的窮學生,無依無靠的,為什麼可以過得這麼灑脫?而我卻要揹負著無形的重擔蹣跚前行?”燕璣:“……”實不相瞞,我們不一樣,我們真的不一樣。

我家裡有爹,手裡有礦,頭上十二個姐姐,個個都是寵弟狂魔。

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哪怕是就要死了,他也不會說出來的。

鄭重喃喃自語著,最後都化為了無語凝噎。燕璣看他可憐,到底是湊了過去,頗為憐憫地伸手抱了抱這個苦命的娃。

身在亂世,身不由己,誰都不容易。

寒冷裹挾著黑暗侵襲而來,燕璣最後直接一頭栽倒了下去,昏不醒。

鄭重原本還在小聲地嗚咽,結果燕璣那麼大一個人說暈就暈。他條件反地扶住了燕璣的身體,這才發現他的體溫高得不正常,簡直可以稱之為滾燙。

“靠……”他連忙將燕璣從水裡撈了起來,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小時候出去野,掉水裡回家發燒了外婆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先……先把溼衣服給脫了……對!”鄭重手忙腳亂地扒拉開被他放在石頭上的燕璣那本就破破爛爛的校服,正準備脫下來給擰擰乾呢,就聽見身後一陣響——他回頭,就看見不遠不近的黑暗之中站著一個人,他手裡拿著一盞煤油燈,藉著光暈還能看清一點他的輪廓——是個活人。

接下來是更多的光束。

藉著亮起來的光,鄭重能夠看清那個死死地盯著自己的人是名叫卿尚德的新生。

他臉上的表情太過扭曲,一時之間,鄭重都快要以為自己跟對方有什麼殺父奪之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