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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毓的武功比他先前展出來的要高很多，顯然在酒樓那次不過是試探，北山蘅未敢大意，步步緊，想在自己內力出破綻之前將其制服。

“小美人，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完顏毓看穿他的意圖，刀走偏鋒，斜刺裡衝著他肋下而來。

北山蘅閃身躲避，刀背擦著他衣襬而過，削落一片皓雪般的衣袖。完顏毓閃身到他背後，伸出另一隻手，在線上輕佻地摸了一把。

重九立在一旁看到了，揮拳就要上去打，卻被林攔住。

完顏毓察覺到動靜，挑眉，笑起來，“醋了。”話音剛落，不等在場眾人反應，完顏毓便腳步一轉，飛身撲向了重九。他輕功好，出刀快，眨眼之間就到了重九面前。

“小心！”林喊了一聲，將重九往身後拉。

幾乎在同時，北山蘅已經鬼魅一般折身返回，將重九攬進懷裡。他伸出手，指尖蓄足了真氣，在完顏毓的刀背上輕輕一彈。

撥雲指！

完顏毓眸光閃爍，馬刀在手中失了力道，震得他虎口發麻。

北山蘅一掌劈下，直奪他手中刀。

完顏毓握緊了刀柄，反手將刀刃朝向自己，按下機括，纏著麻的刀柄另一端驟然彈出三寸左右的薄刃。

北山蘅那一掌想要往回收已然來不及，薄刃擦過他的食中二指，從兩指中間直直劃下。玉瓷一般的手掌上瞬間溢出一道血痕，很快便染紅了他的袖擺。

“師尊！”重九驚呼一聲，捧著他血的那隻手不知所措。

“無妨，到我身後去。”北山蘅將手攏回袖子，指尖微微顫抖。

完顏毓抿著，眼底隱有憐，嘴上卻不留情，“廢了手也好，省得以後在上矯情。”重九陡然回頭，如惡狼一般盯住他。

“別衝動。”林低喝一聲，兩手死死扣著重九的肩。

重九掙了幾下沒掙開，眼眶迅速地蒙上一層紅，喉嚨裡不斷地發出嗚嗚低鳴，像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龍崽。

完顏毓走到宋隆身邊，伸出手，“拿來吧。”宋隆看了北山蘅一眼，滿面愁容地伸出雙手，將那本《光策》奉上。

書，在空中落到了另一人手裡。

密室中眾人臉一變。

林拿著那本薄冊子掂了掂，遞給身後的北山蘅，淡道:“光明使這樣強取豪奪，林某就看不下去。”

“哦？”完顏毓挑眉。

宋隆驚訝地看著林，結巴道:“林兄你……”

“放心，我沒什麼來頭，也不喜歡扮豬吃老虎。”林鬆開重九，往前上了一步，“林某隻是略有些功夫在身，見不得這些礙眼之人，趕著出個風頭罷了。”

“識相的，就不該多管閒事。”完顏毓沉著臉，緩緩握緊了手裡的馬刀，蓄勢待發。

林不疾不徐，“阿漪，劍來。”一直躲在眾人身後當背景板的林漪微微一笑，將頭上束髮的飄帶解下，到林手裡。

林握著飄帶一端，在空中甩了兩下，悠然開口:“左賢王，請？”完顏毓面變了變，眼微眯，仔細打量起林的面容。林立在原地，大大方方給他看，似在等待。

完顏毓不知想起了什麼，目光一縮。

“罷了，今你們人多勢眾，我還要留著力氣去對付外頭楚江盟的人，就不奉陪了。”完顏毓呵呵輕笑，收了刀。

北山蘅帶著狐疑瞥了林一眼。

“小美人，我們改再會。”完顏毓視線轉過來，有些遺憾，“上了可別對哥哥這麼兇，傷到你哥哥怪心疼的。”重九終是忍不住，怒道:“把你的狗嘴閉上！”

“嘖。”完顏毓將刀柄在手掌心拍了拍，上下打量他，嗤道:“小崽子，你還是太弱了。事事都要你師尊護著，算什麼男人，也配談喜歡？”重九給他這兩句罵得，像是當頭捱了一，整個人愣在原地。

完顏毓出一絲得逞的笑，握緊馬刀，攀著石壁往密室上方躍去。林對身後遞了個眼，林漪追了兩步，很快又折回來，搖了搖頭。

“他輕功太高，追不上。”林擺了擺手，“罷了，走了就行，追他也沒什麼意義。”北山蘅脫力一般靠在密室牆壁上，手裡的《光策》滑落在地，大半邊衣襬都被鮮血染紅。

“師尊，我看看。”重九捧著他的手，渾身止不住地哆嗦。

“這個給你。”林在身後輕輕拍他的肩，手裡攥著一隻碧玉瓶，“宮廷御用，我也就偷了這麼一瓶，治傷沒問題。”重九把藥粉倒在傷口上，從裡衣上撕下一塊布，手忙腳亂地包好。

做完，他悄無聲息地退到一邊，靠著牆坐下。默然半晌，他把頭埋進兩腿膝蓋之間，亂糟糟的頭髮遮住了臉。

北山蘅在他頭上摸了一把，柔聲道:“別想太多。”林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神莫測。

宋隆道:“幾位先在此休息一宿，待明宋某上去看看，興許那楚江盟的人就走了呢。”北山蘅點點頭，將光策揣進懷裡，有些疲憊地靠在牆上，雙目微闔。失血過多讓他頭暈目眩，這會兒連說話的興致都沒有。

重九鬱悶了一會兒，抬起頭看他，想往師尊懷裡鑽。一轉頭瞥見林盯著自己看，怕被北山蘅嫌棄，只好將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