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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腦補著軍中十八般大刑時,那人卻突然抬起手,將他頭頂的黑布往上提了提,出下半張臉。

來人抬起他的下頜,指腹按上他的

北山蘅更慌了,難道這軍中管事的是個變態?

下一秒,“管事的”用實際行動告訴他,自己就是個變態。

那人兩手捧住他的臉,俯身親上來,用牙齒銜著兩片薄狠狠撕咬,血腥味很快在口腔內蔓延開。變態轉而放開了他的,順著下顎一路啃下去,自喉結到鎖骨,最後將臉埋進了素白衣領。

“等等!”北山蘅慌忙開口。

變態動作一滯。

北山蘅哭喪著臉,“你還是上刑吧,給個痛快。”變態頓了頓,俯下身,胳膊勾起細白修長的腿,將他打橫抱起來,邊往外走邊附耳道:“那就……侍寢之刑如何?保證痛快。”北山蘅一愣,聽出這道久違悉的聲音,眼底瞬間泛起溼意。

“師尊。”重九用鼻尖蹭他的臉。

北山蘅反應過來,想打,無奈手腳都被束縛著,只能用頭狠狠地撞回去。

“哎喲!”重九痛呼一聲。

院子裡的將士們聞聲看過來,頓時大驚失,手忙腳亂地往他身邊湊。

“殿下鼻血了!”

“啊!殿下鼻子也歪了!”

“殿下怎麼哭了……”

“不要你們管!”重九連忙將那些人喝在原地,忍著眼淚,頭向後仰去,阻止血繼續往外

他抱著北山蘅走上城樓,回到自己的房間,抬腿踢開門,將人放在榻上,摘掉了蒙面的黑布。點上燈,他湊到邊端詳著北山蘅,臉上雖猶掛著淚痕,卻已恢復了悉的氣笑容。

那張臉在他夢中出現了無數次,夜夜,輾轉反側,如今乍然失而復得,心中欣喜動自是不必言說。

“聽人說有個傻子穿著魔教的衣裳跑來刺探軍情,還假扮成探親的,我就知道是師尊。”

“傻子”坐在上,冷眼看著他,滿身殺氣。

“師尊真可愛,怎麼會以為我要對你用刑?”重九渾然未覺自己得罪了人,解開繩子,他細白的手腕,柔聲道:“疼不疼?我給師尊吹吹。”

“可愛”的人回手,臉陣紅陣白,更加難看。

重九終於意識到氣氛不對了。他撓撓頭,在邊坐下,小心翼翼地開口:“師尊?”北山蘅從牙縫擠出一個字:“滾。”重九委委屈屈,眼裡泛著淚,“師尊別生氣,阿九鼻子好痛……師尊幫我看看,是不是血了?”北山蘅朝他面上看去,看見被自己一頭撞歪的鼻樑,下面血跡還未乾,不由心裡一軟。正要抬手幫他,轉念又想起方才之事,冷哼道:“不是不要人管嗎?”

“要師尊管……”重九陪著笑,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放。

摸到明顯斷裂的鼻骨,北山蘅神稍軟了一些,只是如今無法用內力幫他緩解疼痛,想了想,道:“去取藥膏來。”

“好!”重九神一喜,忙從上蹦下去,撲到櫃子前翻找半天,拿過來一隻瓷瓶。

北山蘅拔掉瓶,一指榻,“躺下。”重九乖乖躺在旁邊,視線追逐著他的手指,臉上不自覺漾開笑容。覺到北山蘅微涼的指尖落在鼻樑上,欣喜之餘,滿腔的思念無處傾訴,只能抬手勾住他的衣帶擺

北山蘅察覺間一鬆,立時瞪眼過去,虎著臉道:“別扯我衣服。”重九壞心眼地將衣帶走,見他沒制止,又壯著膽子往衣服裡探去,直到摸上腹部緊實肌

北山蘅仍是專注地擦著藥,看樣子不打算將他暴打一頓。

重九意識到不對,“師尊……”

“少招惹我。”北山蘅擦完藥,蓋上瓶,將衣服裡亂摸的那隻爪子丟出去,神如常地別開臉。

重九這才發現,從擦藥到甩開自己,他用的一直是右手。

北山蘅默不作聲地下去放藥瓶。

重九眸光定了定,長臂一展將人撈回上,捧著他左邊胳膊將那條細白的腕子拎起來,順著手背向指尖撫去,一直摸到因斷骨微微突出的指節。

“這是……是誰幹的?”重九深深蹙起眉,捧著他五指的手止不住顫抖。

“就算沒武功,收拾你也綽綽有餘。”北山蘅斜他一眼,把手出去,刻意扯開話題,“給我解釋解釋,這什麼情況?”重九視線黏在他手上,咬著沒說話。

“問你話呢。”北山蘅踹了他一腳。

重九一個靈,回過神來,咬著牙道:“繹川竟敢如此對師尊,我定要端了他的魔教,提著此賊的頭來給您謝罪。”北山蘅默了默,“魔教?”重九恍然想起這個稱呼用得不對,連忙改口:“聖教為人把持,弟子定然會幫師尊掃除佞,重新執掌教權,然後將那人拉出來千刀萬剮。”北山蘅給他逗樂了,“油嘴滑舌,這都跟誰學的?”重九嘿嘿笑起來。

北山蘅斂起嬉鬧神,肅道:“話雖如此,但瀾滄山有結界,你們打到望舒城也就是了,再往前難免要吃虧。”再則,月神教是他生活了百年的地方,縱然繹川所作所為令他深惡,但是若真要進犯瀾滄山,讓聖教的弟子慘遭屠戮,這樣的結果也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重九知他意圖,湊近了些,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