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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只好挨著老爺子坐在沙發上,聽兩人東一搭西一搭地聊著。
過了一會兒,簡橋又拿起了手機。
辰沙與果灰:錯得多嗎?
沉默。
辰沙與果灰:?
沉默。
簡橋收起專業書和手機,扔進了包裡。他背上挎包起身,路過一排接一排的書架,下樓離開了圖書館。
“漫衣啊,不知道近兩年,你怎麼樣?”顧老爺子問。
“我很好,謝謝爺爺關心,”許漫衣說著,遲疑地開口問道,“不知道我師父……他怎麼樣?”這話一出,顧千凡很是吃驚:“你回來之後沒去見他?”
“自從我去外地上大學,就沒有再跟他聯繫了,”許漫衣手裡捧著茶,想著想著,竟有些出神,“兩年裡,自然也沒見過他。”
“哦,這樣啊,”顧千凡說,“你學的是國畫,雖說你師父也十分優秀,但他畢竟更擅長油畫,可能你往後深造,你師父幫不了你太多了。他的風格獨樹一幟,別人也學不來。”許漫衣點了點頭,還是把話題繞了回去:“那爺爺你……見過他了嗎?”
“前幾個月末的時候見過一回,我帶初陽出去寫生,在清河旁邊遇見過他,”顧千凡回憶道,“他沒什麼大變化,還是年輕有靈氣,獨來獨往的,愛
菸,還誇初陽有造詣吶,畫得好,快趕上你了!”許漫衣笑了起來,沒想到師父還會提到她,兩年了,她還以為,他早就淡忘了她。
“爺爺,我這次來,是想看看你們畫室年初出的畫冊,”許漫衣說,“畫舟堂裡的門生個個畫得好,我想借鑑借鑑。”這話聽得人舒服,顧老爺子笑了兩聲:“好什麼?我看也就大師姐易向涵的水平能跟你比比,其他人路都還長著吶。”開始了,又開始了。顧鬱暗暗嘆了口氣。
“小寶,去書房給漫衣拿一本畫冊來。”顧千凡拍了拍顧鬱的腿。
“哦。”顧鬱起身走進了書房,在書架最頂層拿下了畫舟堂的畫冊,這本老爺子珍視的,上邊兒有他好多畫友的簽名。他把畫冊遞到了許漫衣手裡,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起來。雖說在顧老爺子門下,也算半分高雅吧,但他還真沒學會品茶,喝來喝去,還是覺得那種把牙齒浸得癢酥酥的汽水好喝。
許漫衣伸手接過了畫冊,小心翼翼地翻開,視線停在扉頁,不動了。
“這上頭都是畫友們的簽名,這不,你師父也在上頭,”顧老爺子說,“漫衣,你要是喜歡,爺爺就送給你!”這話剛一說出去,顧鬱差點兒一口茶噴出去,好不容易忍住了,偏過頭咳了好一會兒。
“……對不起。”他忍辱負重地在兩個人熾熱的目光中說道。
一向謙遜客氣的許漫衣居然死死地盯著畫冊,點頭應下來:“那就謝謝爺爺了。”老頭兒,逞什麼大方啊,沒想到小丫頭這麼幹脆就答應了吧?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吧?看你以後拿什麼天天看一遍。顧鬱轉過頭偷偷摸摸地笑了起來。
許漫衣離開的時候,顧老爺子讓他送客,顧鬱只好一路陪她出去。一路上兩個人也沒說話,雖說他倆素不相識,也沒什麼集,沉默走著難免尷尬。但和她走在一起,雖說也不愜意,但竟然不難堪。
顧鬱把她送到了小區門口,許漫衣突然停了下來,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他:“留個電話號碼吧。”
“嗯?”顧鬱瞬間回過神來。
“有時候要聯繫顧爺爺,又怕他在休息,吵到他,你比較方便,”許漫衣頓下來,想了想,問,“你不方便嗎?”
“啊……方便的。”顧鬱點了點頭,接過手機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顧鬱,我們小時候見過。”許漫衣說。
顧鬱的指尖頓了頓,接著迅速把電話寫完了,遞給她:“是嗎?”許漫衣點了點頭,接過了手機:“初中的時候,在顧爺爺的畫展上。”
“……哦,”顧鬱應了一聲,“不好意思啊,一時半會兒沒什麼印象。”
“沒事,”許漫衣笑了,“本來就是匆匆一面。”
“你去哪兒?”顧鬱問,“需要我幫你打車嗎?”
“沒關係,我自己來,”許漫衣朝他揮了揮手,“再見。”顧鬱點了點頭:“再見。”等到他目送許漫衣上了出租車,才轉身往回走。許漫衣看著他的背影,降下了車窗。
“師傅,去清河岸邊。”她向出租車司機說道。
“好嘞,”師傅發動了車,“小姑娘,去河邊散步啊?”
“不是,”許漫衣握著手裡的畫冊,翻到第一頁,指尖輕輕撫摸在最右上角的那個簽名上面,一下子有許多情緒湧上來,“去見一個……老朋友。”天沒下雨,但也沒放晴,陰沉沉的,看著不是個好氣候,但正好舒適。
她從來不管師父叫師父,都是叫“陳老師”,東一個老師西一個老師地叫,也不覺得沒規矩。對於他而言,規矩不規矩的不重要,他本來就是一個活在規矩之外的人。
她和她的陳老師也曾在今天一樣的陰天裡揹著畫板從城西跑到城東。很多人都知道許漫衣不喜歡雨天,但沒人知道為什麼不喜歡。每到雨天,她就覺得心裡有什麼惦念,攪得疼。
顧鬱卻喜歡雨天,尤其是濛濛小雨的時候,人人都打著一把傘,你是你,我是我,每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