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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枕頭上鋪出一朵綺麗的花。

冷清給她蓋好被子,還未起身,易向涵突然睜開眼,一把扯住他的衣襟。

“老鄭?”她出聲道。

冷清未回答,抿著嘴輕輕搖了搖頭。

“師……師父?”她又問。

冷清輕笑一聲,移開她的手,轉身出門。剛到樓梯口,就聽見裡頭傳來恍然大悟的聲音,“冷清!”他停住腳步。

易向涵翻了個身,把被子踢到一邊,糊糊地說道:“冷清你不能放棄,就算別人都罵你,你也要打他們大耳巴子!”她又翻了個身,徹底把被子踢到了下,半晌再無動靜。冷清扶著門框,用幾不可聞的聲音應道:“嗯。”走下樓梯時,徐水藍正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走過來,“師兄,師姐呢?”冷清指了指樓上,“睡了。”

“啊,”徐水藍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手裡的面,“你餓了嗎?”冷清搖搖頭,離開客廳,拿著一盞小夜燈走進了畫室。他站在易向涵的畫前,不很是無奈。她連一半都沒畫到,更別說明早起來就能回家了。

好在她這次也畫了一幅水墨,冷清於是把小夜燈放在一旁,坐下來,拿起了畫筆。

筆浸入筆洗,手肘輕輕劃過羊氈,倒出油煙墨,房間裡又飄出沉澱怡人的墨香味。筆架上的筆整齊排列,大白雲、點梅、葉筋、狼毫、蟹爪……

縱然是情不羈的易向涵,也向來要將這些畫筆一絲不苟地呵護著。

在這方寸桌上,就是他們最熱愛的一切。

那是顧千凡最喜歡說的話,總是不吝於表達自己凝聚沉澱的熱情,將“落筆至愛,用情不惜”代代傳下去。

老頭子的一番講演打動了現場不少人,會議廳裡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簡橋遠遠地坐在後面,打開了揹包。

揹包裡是顧鬱準備的給老頭子的東西,茶水和一些臨時藥物。簡橋打開揹包,想給師父把水準備好,卻先看見了一個灰濛濛的小腦袋,棕眼睛閃著光。

簡橋捏了捏簡開開的絨,笑了起來。他拿出茶水,擰鬆了杯蓋放在桌上,接著悄悄拿出了簡開開,放在腿上,綠衣裡突然掉出一個小紙條。

他展開紙條看了一眼,上面沒有寫字,只用彩鉛筆畫著一個棕衣小熊,緊緊抱著一隻灰衣小熊,還湊近了嘟嘴親親。綠衣小熊非常害羞地紅了臉,抿嘴笑著。

不得不說,作為一代國畫大師的後人,畫個簡筆畫還這麼歪歪扭扭的著實不像話,但簡橋心裡暖暖的。

“好徒兒,師父剛剛厲不厲害?”顧千凡走了過來,望了一眼在場的人們,低聲自誇,“找不出第二個了。”

“非常厲害。”簡橋立即誇讚,收起紙條把茶杯遞給他。心想再過五十年,顧鬱多半就是顧老頭兒跟一個模子。

顧千凡:“今天下午只有最後一個活動了,大家自由,你可得抓點兒緊。”簡橋點頭,“明白,師父。”

“你看看這兒裡頭,沒有比你更小的了,前途無量鵬程萬里說的就是你,氣不氣人,”顧千凡說道,非常憂愁地甩著手,“師徒倆都太優秀了,沒辦法,愁人啊。”簡橋笑了。

會上,在這個連每一塊地磚都寫著“高級”的地方,相比之下,簡橋作為一個還沒見過什麼大風大的初生牛犢,不免有些緊張而拘謹。

在許多業內的大拿裡頭,除了顧千凡,簡橋就只認識老陳了。偏偏不知為何老陳並沒有參加這個活動。想來也是,他那可不就是那種將“隱”字貫徹一生的藝術家嗎?

“這我徒兒,剛過二十,厲害得很。”顧千凡把簡橋的後背拍得啪啪響,非常驕傲地向他人介紹膝下這位得意的徒弟。

大部分人都不太瞧得起他這個稚的模樣,暗暗腹誹這小孩兒能有幾分真本事,再順便聯想一下畫舟堂是不是真的沒救了,否則顧千凡怎麼會這麼急切地想要一個小孩兒出人頭地。

逛了一大圈,遇到許多人,擺出盛氣凌人的架子,自以為多吃了幾十年飽飯,並不將簡橋放在心上。要不是看在顧千凡的面子上,估計本都懶得搭理他。

簡橋有些沮喪,只好默然,不作言語。

“徒兒,這世界就是這樣的。一開始就被所有人認可的人,未必能成為真正的藝術家。而藝術家裡,心高氣傲者佔多數,”顧千凡拍拍他的肩膀,低聲道,“你看在場的這些人,都不拿正眼瞧你,有些人的水平未必比你好,不過是年紀大了擺副空架子。”聞言簡橋聽話地點點頭。

“有多少人一把年紀了才站到這兒來,你看你,剛滿二十,怎麼不招嫉恨?”顧千凡接著說道,似乎並不到懊惱沮喪,反倒覺得這是一件平常的趣事,“你比在場的任何人都不可估量,年輕就是最好的本錢。”一席話變成雞血咕嚕咕嚕往身上砸,簡橋心想有道理,神振作了不少。

“老顧,好久不見了!”一個模樣約莫六十來歲的老者走了過來,跟顧千凡握了握手,指著簡橋,疑惑地問道,“這是?”

“喲,秦大師來了嘛!”顧千凡笑嘻嘻地介紹自己的得意門生,“這我徒弟,你不是見過嘛?”這位秦大師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見過,是見過!上回明月跟冷清不是參加比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