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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下手時，他輕聲說:“不開心。”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聲音好像還有點委屈。

第39章剛來霍驍這裡的時候，我不止一次埋怨過他，討厭他，覺得他就是封建教育下的產物，是毒瘤。

他似乎很嚴謹地貫徹著上社會的人士所需要的所以品格，傲慢，冷漠，不講道理。

就算是現在，我對他的態度有了改觀，我也從來沒想過，他追求的是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我經常自詡我跟霍驍他們不一樣，他們太冷漠不近人情，而我有最真摯熱烈的情。

但是霍驍也是人，他也有情緒，也會不開心，也會難過。

可他沒辦法表達，在外面，他只能是嚴肅高貴的，來自上等社會的名。在家裡，他也只是乖順明事理的長房長孫。

或許只有在他媽媽眼裡，他才是一個有血有，情燦爛自由的，活生生的人。

而我，一邊消費著霍驍的情，一邊又覺得理所當然，本質上與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

我丟下外賣盒，走到霍驍面前半跪下，仰起臉看他。

不知道說什麼，我就抬起胳膊輕輕抱住他，“哥，不要不開心了。”我抱上去的時候，霍驍的身子僵了一下，很快他就用力回抱住了我，弓著身子把臉埋進我的頸窩裡，如弓一般的軀體很剋制地輕輕顫抖著。

我的脖子有些癢，但我沒有推開他，只是安撫地拍打著他的後背。

霍驍的後背結實壯，肩膀寬闊，我抱著他，彷彿懷裡臥了一隻獅子或是什麼其他的大型食動物。

漂亮又強大，有時候也有一點點脆弱。

霍驍圈著我的手臂越來越用力，要不是場合不對我都要懷疑他想勒死我了。

如果我是言情小說的女主人公，我一定要說:他那麼用力的抱緊我，好像要把我碎到他的身體裡。

很可惜我不是，而且真的快要被勒的不過氣了。

我在霍驍懷裡輕輕掙扎了一下，想讓他把手送一點，卻來他更大力的鎮壓。

似乎是以為我要掙脫，霍驍的手臂像鐵環一樣緊緊地箍住了我，貼在我脖子上的臉也用力往下埋了埋，好像不止要把我勒死，他自己也要在我身上憋死。

“哥……”我很艱難的抬了抬脖子，口悶得慌:“不上氣了。”霍驍埋在我頸窩裡的頭微微動了一下，高的鼻樑滑過皮膚，惹來我的一陣戰慄。

他驟然鬆開了對我的鉗制，我鬆了一口氣，以為這就結束了，下一秒，整個人就被他提起來，拉近了懷裡。

霍驍用力抱著我，懷裡是冷淡的香水味。

是皮革，菸草，還有黑胡椒的味道。它們被調香師按照湛的比列混合在一起，糅雜成了一股令人沉醉的男香。

不是桔子味，這才是霍驍這樣的人身上該有的味道。

可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失落。

我應該慶幸，我在西寧長大，自由生長，肆意妄為。

如果當年我沒有走丟，很難保證我會不會是第二個霍驍。

沒有自由，沒有喜好，按照長輩規定好的框架，規矩而痛苦地生長。

我環著霍驍的脖子，用力嗅著霍驍懷裡的香味，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回那股我最悉的桔子味。

我當時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動作有多麼逾矩，又是多麼親熱，好像後來吻到一起是多麼順理成章的事情。

我在與霍驍接吻。

理智告訴我這樣不對，但是情和身體的反應讓我捨不得把他推開。

我想主動靠近他，想親近他，想給他觸摸和撫。

擁抱和親吻，有時候並不僅僅限於戀人之間。

摔倒的幼童傷痕累累地撲進母親懷裡，會得到安撫的擁抱和親吻，失意的年輕人找到長輩，可以得到帶著鼓舞與期許的擁吻。

人類是哺動物，喜歡接觸和愛/撫來自於天，身體的接觸向來能使人心安，讓絕望的人受到力量。

我的手貼子霍驍的心口，受他的體溫，聽他跳動的心臟，可以嗅著他身上獨一無二的味道，不是來自與香水或是其他的什麼東西，只是他自己的味道，好聞且安心。

我能受到霍驍的心跳，畢竟我的心也在為他跳動。

“砰砰砰。”像擂鼓，像鹿撞，像太陽當空時連綿不絕的雨，像來自遠山初的第一聲雷。

霍驍的手壓在我後頸上加深這個吻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把我的所有歡愉，我的喜悅，我無處安放的情，還有我的高/都給他。

不止想在齒間糾纏不清。

想把最馥郁的芬芳捧給他，想把最柔軟的花蕊獻給他。

可是這樣是不對的，是錯的。

霍驍的手順著我的脖子後面往下走，停在後上輕輕地時候，我如夢初醒，推開了他。

連息都是溼的，我坐在他腿上看著他，只覺得今天穿得褲子有點緊。

接吻能把人吻硬，原來這句話是真的。

客廳裡已經完全黑下來來，我看不到霍驍臉上的表情，但我能受到霍驍口的起伏，還有他緊繃的大腿。

我大概要落荒而逃，但我沒捨得。

霍驍這樣的人，他太人了。

你以為他是高築的城堡，是荊棘和鐵刺，是陽光暴曬過的滾燙的岩石。

可城堡的門是開的，被鐵刺保護的荊棘會開出火紅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