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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信心,不過他既勝過了孫掌門,便理所應當地頂替孫掌門成了眼下熱乎的新篩子。
只是這姓謝的篩子立得格外穩當,任旁人前赴後繼地衝上來,都是在做無用功。
從一開始打敗孫掌門,再到之後連勝五人。
我看他和那些人比試,先挑落一把重逾百兩的大刀,再擒住一柄扎手的九節鞭,又奪走了一對峨嵋刺。
這是在幹啥呢。
一晃眼,沒人再越眾而出,我對著那金閃閃的英雄榜看了很久。
我爹的名字不在上面了。
孫掌門的名姓前面多了個謝陵。
謝陵前面啥也沒有。
哦,原來謝陵成了英雄榜榜首。
蒼天啊——73.
是夜,我和謝陵相對而坐。
我坐上,他坐凳子上。
他如今是紅人了,炙手可熱,來南柯院拜訪的人能從院門口排到西側門去。
但他坐在了這把光禿禿的藤椅上,等待我的問詢。
旁的瑣事都可以一語帶過,單這一件事我不得不問。我清清嗓子:“架在孫掌門脖子上那一劍,你是怎麼做到那麼出劍那麼快的?”由常小師弟發出這樣的疑問,看似可笑,然,我再疏於練劍,也是有著好奇心的。
謝陵誠懇答道:“大約是孫掌門反應慢了一步……怎麼會是我快呢。”雖然他看起來一本正經,但我總覺得他說的話並沒有那麼正經。
我不和他計較。
火光微晃,謝陵探身撥了撥堆成一灘的燭淚,道:“阿雪,你覺得孫掌門手中那柄赤淵如何?”不說是神兵利器,也是百年難遇的好兵器。
我無視他偷摸探過來的手指,正答覆道。
謝陵又問:“那雪鴻呢?”我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道:“也好,但在赤淵面前確實有些不夠看。”一個劍客若是在劍上低人一頭,過起招來總會失了些底氣。
“赤淵陪伴孫掌門多年,始終只是他手中一柄所向披靡的死物,”謝陵抬起頭,“以前……有一個人和我說,死物不能與活物相較,修出劍意的是人,劍客倘若拘泥於形式,便徹底失了贏面。”長劍化不成繞指柔,劍客卻能修出劍意。劍是鋼筋鐵骨,人是血之軀,如此便是在血之軀鑄上一層堅不可摧的外殼。
我聽懂了他的話,恍惚覺得有幾分悉,拼命在腦中搜尋,雙耳嗡嗡作響,震得頭暈眼花,搖搖晃晃往後栽去。
“阿雪!”得虧謝陵離我不過方寸距離,一把扶住我的,慌亂道:“你怎麼了?頭暈還是哪裡不舒服?”我整個人落進他懷中,晃了晃腦袋,暈眩勉強散去,“沒事,不曉得怎麼回事,你說劍意那一番話我總覺得在哪兒聽過,甫一細想,腦袋就痛了起來。”謝陵渾身一震,不知所措地探上我的腕子。
“……適可而止啊,”我慢慢坐起身,瞪了他一眼,“你何時學會的把脈?”74.
我想了想,興許是在烈底下呆了大半,又沒怎麼用晚飯的緣故。
夜裡更深重,謝陵一陣風似的刮出門外,片刻後又端著個瓷白的小碗回了房。
一碗糖蒸酥酪擺在了我面前。
我嚐了一口,不錯,也就比我孃的手藝差上一點。
謝陵在邊坐下,我舀了一勺遞到他邊,拿著他端來的吃食投桃報李,隨口道:“陵哥,我貌似聽明白了,可你是得了誰的點撥呀?”謝陵武功突飛猛進,增進的並非內力,而是他對武學的領悟。
這人顯然不是我爹。
我爹教了他許許多多,可悟這玩意玄極,一時半刻也不是誰就能教得了的。
謝陵咬著勺子愣了一下,半晌沒說出話來。
我側過頭看他一眼,自以為體貼道:“好罷,想必是甚麼不准許向外透的高人,那我就不問了。”謝陵悶悶地嗯了一聲,沒有反駁我的說法。
我皺起眉頭:“哎,你可不能因為受了旁人一丁點兒恩惠就轉投師門啊。”其實我說這話心裡也沒底,畢竟他在武學上的增益並非“一丁點兒恩惠”便能囊括的。
謝陵搖搖頭,把我吃完的瓷碗往桌上一擱,“現在不能說,阿雪,我答應了不再騙你,今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
“……”這也不是甚麼大事,他擺出一本正經的模樣,反倒讓我面上發紅。
“唔,知道啦。”75.
英雄榜徹底改頭換面,謝陵陰差陽錯拔得頭籌,驚掉了無數只下巴。
繼而妖魔鬼怪紛紛出動,有人甚至將主意打到了三師兄身上,試圖去離間我們師兄弟之間的情。
謝陵素裡雖總愛與三師兄爭強好勝,可大家到底是一個師父手底下的弟子,換句話說,他可以嘴硬嘲諷三師兄,但旁人不行。
群豪會落幕不過兩,謝陵已經得罪了七八個門派。
他依舊無所畏懼,踩著未央宮一個弟子的心口冷冷道:“轉告其他人,心懷鬼胎我管不著,誰要是挑撥到無情劍宗中人的頭上,來一個我教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我**嘴角:“……那你的確是好厲害哦。”此事幸虧是發生在我無情劍宗,謝陵有些小氣不假,那點兒小氣卻壓不過他赤誠的一顆心。
三師兄就更無謂了。
魁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