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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人將小馬送還於馬廄,打算直接回南柯院歇息。
未踏進院門,謝陵的眉便皺了起來。
“姓江的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我走近一瞧,立於樹下的可不是江淵嗎。
“陵哥,你先回房,”我攥住謝陵的衣角,生怕他抑制不住蓄勢待發的脾氣,“我把東西給了他就回去。”恁不容易才將謝陵送回廂房,我站直了身子,昂首同江淵說話。
試圖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像個小孩子。
江淵微微低下頭:“常少俠。”看起來我失敗了。
食盒往旁邊的石桌上一放,我誠摯道:“江大哥,來時艄公與我閒談,曾說過這香酥雞乃是溧水城中一絕,便從外頭帶了一隻回來,你嘗一嘗?”此人一看便知是個不缺銀兩的,我思來想去,還是跑腿帶吃食聽上去更真誠些。
況且這個香酥雞真好吃的。
我就不信他會不喜歡。
江淵只瞥了一眼,卻將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似茫然,又似打量,不過都只在一瞬之間,又恢復成溫和的模樣。
我開始反思是不是太殷勤了會招人嫌。
風過院中綠樹,掉下的葉子落到了我左肩上。江淵角含笑,伸手摘下落葉,道:“方才想起了些舊事,才恍惚了一瞬。”我不好去打聽他的私隱,便含蓄地笑了笑。
江淵反倒是有意傾訴,緩緩道:“以前我曾來過溧水城一回,承諾一個小友改帶他去吃香酥雞,礙於因緣際會,一直未能實現當初的諾言。”我見他面傷神之,想是觸及了甚麼不願提及的過往,趕忙安道:“會有機會的。”他笑了笑,收下了我的寬。
第54章回溯(七)43.
那隻香酥雞最後仍有一半進了我的肚子裡。
江淵簡短地同我說了許多,我邊聽邊頷首。
原來是這樣的。
江淵的爹,幾十年前曾在翠逢山上度過漫長的少年時代,卻始終未曾拜師。
師祖在我降世前就先一步仙逝了,據我爹所言,他一生只收過兩個弟子,我爹繼承了宗主之位,而那位小師叔神出鬼沒,常年在外遊歷,十幾年來我也僅僅見過他兩回而已。
我大致明白了。
翠逢山上也有許多獨獨為我爹而來的弟子,四師兄焚香拜師後,我爹亦是將近十年不曾收徒。
有些人一開始便看清楚了,拜入了其他師叔的門下,雖說不是師祖的嫡系徒子徒孫,好歹也沾親帶故。
但也不乏意志堅定之人,做了記名弟子好幾年,仍舊苦等宗主收徒的機會。
江淵他爹,當年大約與如今翠逢山上一些師兄弟的心境是一樣的。
少年時期,他與我爹曾是最為要好的朋友,醒時一同練劍切磋,醉臥竹林把酒言歡。
即便再為仰慕師祖,總有一也會被無止境的苦守磨滅當初的堅持。江伯伯最終仍是離開了翠逢山,在外娶生子,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因而我從未在我爹口中聽說過此人。
江淵說他下個月將滿二十三,如此說來,我爹與這位舊友已有二十多年不曾見面。
我說:“江大哥,不若群豪會結束後,你與伯父伯母一同到翠逢山來小住罷。”江淵搖頭:“他十幾年前便過世了。”我一時啞然,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只得將手掌覆在他寬大的手背上,不倫不類地安了一番。
44.
恰巧我們剛住進凌霄山莊的那一,謝陵非要與我同住一間廂房,現下剛好空出一間。應是我爹的意思,正好讓江淵住了進去。
“常少俠……”少俠二字聽多了,我也生出了些德不配位的羞恥心,於是擺手道:“我爹孃師兄平都喚我小初,江大哥,既然你我兩家有這般淵源,你也這樣叫我便是。”
“好,”江淵頓了頓,“小初弟弟。”
…
…行罷。
45.
傍晚的比試毫無懸念,三師兄幾個來回之間鎖定勝局,我混在人群中奮力鼓掌,又惹得謝陵一陣嘀咕。
白裡還是劍拔弩張,到了晚上卻又一派和氣。江淵與劍宗弟子站在一處,場內自然引來了無數窺測的目光。
而我爹則泰然處之,直言今偶遇故人之子,自是要小酌幾杯,含笑推拒了旁人的邀約。
檀木八仙桌上擺滿了各式菜式,秦伯伯貼心,特地闢出了一間單獨的膳堂,房中皆是自家人,我爹難得袒幾分思緒,望向江淵的目光中糅雜了百集的情緒。
一別二十餘年,故人已逝,巧合遇上舊友遺落人世的唯一血脈,想也知曉他此時的心緒是有何等複雜。
這頓飯吃得我極為沉默,謝陵如我一般,倒是三師兄破天荒地多說了幾句話,更是讓我爹開懷不已。
夜霧濛濛,我爹擱下酒杯,漸漸掩住了眼裡的情緒,“不早了,雁行,你帶師弟回去歇息罷。”等等。
他喚的是三師兄?
“陵兒,你先留下。”我曉得了。
他必然是要同謝陵多代幾句。
我心領神會,利落起身,拉著三師兄退了出去。
膳堂離南柯院不遠,只我師兄弟二人在青石小徑中慢悠悠地步行著,三師兄忽然問道:“小師弟,你在蒼州丟了荷包,便是江公子撿到的嗎?”
“是啊,”再想起此事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