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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哥，我覺得你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什麼？”他看起來有些緊張，問道:“哪裡不一樣？”若說習慣脾，謝陵自然還是我悉的那個四師兄。可不知怎麼，他卻是比以往……成了許多，譬如不與三師兄慪氣，也不捉我了。

我搖搖頭:“說不好，可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謝陵頓了一下，掖緊了被角，狀似無意問道:“阿雪，那你喜歡現在的我嗎？”唉。

都多大的人了，整喜歡不喜歡的，臊不臊啊。

在心中腹誹之際，我短暫地忽視了前幾與三師兄閒談的幾句。

此刻我又羞於表情了，埋首於他衣襟前裝聾作啞。

不一樣的。三師兄需要旁人對他的關心，若是不直白些，他聽不明白的。可謝陵和我這麼些年打打鬧鬧一路長大，讓我親口向他表出喜歡他這個師兄，還是羞人的。

“睡罷，阿雪。”謝陵久等不來我的答覆，仿若無事發生，改口催我入睡。

這便是他突然懂事的跡象之一。

若是換做以前，他從我口中挖不出答案，必定會不依不饒，非得我向他服軟才算了事。

謝陵學會了退讓，雖然這沒有什麼不好的，可我偏偏吃不消這樣的他。

我小小地吁了一口氣，無奈道:“你怎麼這般矯情了，在翠逢山隨便抓一個弟子問問，誰都知道的呀，我最喜歡你了，四師兄。”房中一時只餘呼聲，我想謝陵應該是滿意了，但也意識到方才的問題有多羞人了。

長久的沉默換來了我的倦意，我攥著柔軟的錦被往上拉了拉，慢慢闔上了眼。

半夢半醒間聽見一道不太分明的嗓音，“快快長大吧，我的小阿雪。”第52章回溯（五）31.

醒來後我倆默契地不提昨夜之事，一如往常洗漱穿衣出門，跟在我爹身後往山莊的東面走。

此次舉辦群豪會的地點便在東面的演武場。

“許久不見常盟主，氣神比往更盛啊！”

“想必這便是常小公子罷，果真生得標誌俊俏，像極了盟主與夫人！”

“這位少俠可是盟主上回帶來的親傳弟子，早年聽聞……”我勾了勾四師兄的手指，“好吵。”謝陵俯身壓低聲音:“走個過場，待我個好籤，這幾成困在山莊裡，比完帶你去溧水城轉一轉。”我點點頭，很是滿意他的決策。

不得不說謝陵的運氣好，按照籤次序，沒一會兒就要輪到他了。至於對手，是個來自無量宮的弟子，我自然不認識，但他萬分篤定地一口就給人家判了輸。

“驕兵必敗。”我嚴肅道。

他回道:“阿雪，你若是不信，我們就來打賭，我必定能在三招之內打贏此人。”

“三招！”我咂舌道:“陵哥，你莫不是飄了罷，人家好歹是無量宮的正經弟子，怎會在你手下走不過三招。”謝陵得意一笑:“你敢不敢賭？”我想了想，可以一試，問:“賭注是甚麼？”

“倘若我贏了，此番回翠逢山，我去和師父說，要讓你跟著我練劍，你可願意？”這算是什麼賭注嘛。

在三師兄手底下練劍，和在四師兄手底下練劍確是有區別的。謝陵多半會縱著我些，怎麼他賭贏了還要替我謀求好處。

我想了想，忽地明白了，他這分明是還在與三師兄拈酸吃醋！

臺上兩名年輕弟子戰至尾聲，勝負漸分。

謝陵這廂還在笑眯眯地等我答覆，我啞然失笑，應答道:“好，師兄，就這麼說定了。”

“在這兒等師兄一會兒。”這渾人眼睛一亮，用力抱我一抱，提劍往臺上而去。

我爹恰好將我倆的小動作捉了個正著，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又偏過頭去與他的那一群老友敘舊。

數十位掌門皆被奉為上座，我仔細望了望，六合派郭掌門與我爹之間就隔了兩個人。奇的是那龔汝城並不在他附近，我找了一圈也沒見人影，只得老老實實轉過頭，等著看謝陵與無量宮弟子的比試。

往好處想，龔汝城興許正受著慕姐姐那枚藥丸的折磨。

“這位少俠……”耳畔到處是各門派弟子稱兄道弟，乍一響起這麼一句稱呼，我潛意識並不認為是在喚我。

直到他往我肩頭輕輕一拍。

我扭頭警惕道:“閣下是？”咦？

面之人攏了攏衣領，溫和道:“這位少俠，又見面了。”32.

是那個撿到我荷包的善心人！

我一愣，也笑了起來:“是你！”他微笑頷首，衣著服飾比在場大多數人都要華貴緻得多，依舊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模樣。

“你不是蒼州人嗎？我想想，蒼州是不是有個……對，驚刀門，你是驚刀門的弟子啊！”我當自己腦子轉得快，誰知人家當即搖了搖頭，道:“我並未拜師學藝，也非蒼州人士，家中獨我一人，便想著多見識見識這大好河山，今湊巧到了溧水城，竟又碰著你了。”

“原來如此，”我摸摸鼻尖，逮著時機開口，“上回匆匆一別，還未多說幾句，我姓常，名雪初，大哥哥，你叫甚麼名字啊？”他沉默一瞬，並未立刻同我一樣報上姓名。

我不好意思再問，怕人家嫌我多話且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