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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道。
我抬頭一看,方才忙著胡思亂想,竟一路無話地走回了院子裡。
房裡漆黑一片,謝陵必定是被那群討厭鬼纏得無從脫身,還得一會兒才能放他回來。
我注意到,三師兄微紅的耳漸漸褪了。
真是遺憾。
我踟躕了一瞬,說:“師兄,你家中是不是有一個弟弟?”他搖搖頭,輕聲糾正道:“是表弟。”表弟也好堂弟也罷,想必他與那個勞什子表弟的關係一定泛泛可陳,連一聲弟弟都要下意識地澄清一番。
進了劍宗便是新生,爹爹從不提幾個師兄的前塵往事,但我卻從其他師兄弟七嘴八舌的雜談中聽聞過一些瑣碎舊事。
三師兄自小寄居於舅舅家,比起二師兄和四師兄,也不算無親無故。
可他的那對舅舅舅母一次也沒踏進過劍宗的門檻。
離劍宗最近的一回,也是唯一的一回,還是八年前三師兄拜入劍宗的那一。
那對夫婦站在樟樹下目送三師兄進門,而後頭也不回地下了山。
有眼無珠。
我隱約明白了他為人處事為何如此冷淡,明面上對誰都是不冷不熱,也從不與師兄弟們私下玩鬧。
就連我無緣無故過問他的家事,他的態度也一如既往地稀鬆平常。
或者說是冷漠更準確一些。
我中不知怎地忽然生出了幾分難過之意。
三師兄垂頭望見我不曾遮掩的神情,面容仍舊平靜,眸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小師弟,怎麼了?”我更難過了。
間玄鐵佩劍冰冷無匹,三師兄的佩劍是他自己賦的名,稱之為太素。
所謂太素,是世上最為渺小的事物,孤零零存在於世間。
可太素同時亦為天地萬物。
天地浩大,微塵渺渺,李雁行身處其間,始終孤身一人。
天邊彎月瑩白,將他襯得愈發冷寂。
“無事,師兄,你也早些歇息,”我壓下中拼命作祟的念頭,仰臉衝他笑了笑,“明早我來尋你一起用早膳,好不好?”他眸光一動,點了點頭。
第51章回溯(四)26.
第二的早膳用得萬分詭異。
凌霄山莊準備的吃食自然無可挑剔,甚至照顧到劍宗地處南邊,特意做了甜口的菜式。
詭異的是席上的三個人。
不知謝陵昨夜何時回來的,我醒時他已然坐在了榻邊,偏著腦袋看我。
我:“……”任誰一大早醒來看到邊有個人在盯著自己,都不會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罷!
我沉默了一會:“陵哥,你盯著我看做甚麼,怪嚇人的。”謝陵呆滯了一瞬方才清醒,不自然地別過臉,打馬虎眼道:“阿雪,你醒了?”
“……”這難道需要再問一遍嗎?
我懷疑謝陵是不是昨夜被人灌多了酒水,現下腦子還是糊糊塗塗的。
我屈膝湊過去,在他臉頰邊嗅了嗅。
他卻猛地往後一退,彷彿我是甚麼毒蛇猛獸一般。
沒有酒味呀。
我斜睨他一眼,自顧自翻身下,往屏風後洗漱去了。
27.
說了要和三師兄一塊兒吃飯,我高高興興地邁出門去,謝陵後腳就拉住了我的胳膊:“阿雪,你去哪裡?”
“……”這人到底怎麼了,又不是門外有追兵在等著,出個門也緊張兮兮的。我翻了個白眼,“去和三師兄吃早飯啊!”謝陵的神情更怪異了:“你……你和李雁行?”我拍開他的手臂,語重心長道:“三師兄人很好,我很喜歡他,陵哥,你沒事莫要同他鬥氣了。”謝陵沉默了。
四月方盡,臨近仲夏,我端端地望見他的臉,沒由來地打了個寒噤。……到底是哪裡這麼奇怪啊!我不敢再看謝陵,一溜煙跑到三師兄房裡,凳子還沒坐熱,謝陵也跟著進來了。
在我貧乏的記憶裡,像今這般師兄弟三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的場景,至少要追溯到我七八歲的時候了。
總而言之,極其稀少。
謝陵是個竹槓託生的子,在他看來大約是他與三師兄兩人武功不相上下,常針鋒相對。
我向來不去拆穿他。
這個上下差得有點兒遠,針鋒相對也只是他一人豎起了渾身小刺。
圖啥呢!
我埋頭舀了一勺甜粥,借餘光觀察兩個師兄的神情。
他倆看起來都正常的,甚至可以稱之為和諧。
事兒當然不是出在三師兄身上。
謝陵竟然憋了一刻鐘還沒有主動挑事。
太不可思議了。
這樣的平靜繼而持續了三四,直到秦莊主親自邀請的最後一個門派抵達凌霄山莊,住進了隔壁的抱玉院。
這個姍姍來遲的門派叫做百草門,顧名思義,是個聚集了天下醫者的寶地。
當然,也不乏擅用毒者。
百草門如今是慕老門主的小兒子當家,慕門主與我爹年歲相仿,早早與青梅竹馬的師妹成了婚,膝下唯有一女。
慕姐姐長我七歲,幼時跟著老門主來劍宗住過半年,為著替我娘調理身子,於我劍宗算是有恩的。
我也一直記著慕姐姐待我的親厚,去年她應父母之命與七星島少島主成親,我還隨我爹一同去赴宴觀禮了。
可惜那姓孟的少島主實非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