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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門進去,謝陵隨後而至,林青已然叫三師兄點了,又暈了過去。
這是一個千古難題。
身邊人做了不義之舉,對待他的態度該當如何。
大義滅親者自然不勝其數,可林青與我師兄弟三人算是平輩,他自有師父,再往上還有我爹這個宗主在,怎麼也要將他帶回劍宗再做決定。
此時又出了一個大問題。
——誰去下聘。
153.
沒想到這活兒到最後還是落到了我們三個人身上。
我望向謝陵。
矮子裡拔將軍,你就說一句行不行。
謝陵說不出“不行”兩個字,他返身拿了紙筆,出了個最原始的主意。
抓鬮。
笑話,我常雪初是誰!
是老天爺的乾兒子,雖然,是我自封的。
我閉著眼睛摸了一個紙團。
展開,攤平,墨跡未乾,紙上畫了一個糙糙的圓。
三師兄和謝陵不用再看了。
老天爺打了個盹兒,一時顧及不上他的乾兒子了。
154.
三師兄稍覺不妥,擱下紙團,平淡道:“小師弟,大師兄不在,合該是我擔下職責,你莫要勞心了。”謝陵臉綠了。
他嚥了口氣,心平氣和道:“李師兄醉心劍道,不善言辭,恐怕做不來這樣的俗事,還是給我吧。”我:“?”不是,你們怎麼不在抓鬮前兄友弟恭啊?
三師兄微愣,我猜他心裡一定和我想的一樣。
謝陵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你推辭來,我推辭去,這事又落回了謝陵身上。
圖什麼呢這是!
155.
我見到了那位雲二小姐的模樣。
習武之人的五要比常人更銳些,她自以為藏得很好,躲在珠簾後頭,屏息窺著謝陵一板一眼地去唸一長串禮單,直到婢女低聲懇求,才揮袖回房。
身上紗裙料子輕盈,大約是京城時下行的款式,粉面桃腮,雙目含情,的確是個很美的女子。
大師兄會對這樣的貴女一見鍾情,倒也不稀奇。
謝陵說得口乾舌燥,好不容易放下聘禮,正離開,許夫人施施然趕至,和我倆嘮起了家常。
許夫人既是許府的主人,又是大師兄的親孃,雙重身份加持之下,我們也只能卻之不恭地留下用了一餐飯。
來時拖了兩架馬車來,走時許府的下人將馬車趕回了客棧。事辦完了,我與謝陵偷起了閒,在京城的街上逛了起來。
不愧是皇帝眼皮子底下的地界,滿街皆是眼花繚亂的商鋪,翠簷碧瓦,雕樑畫棟,嬉笑玩鬧之聲不絕於耳。
謝陵付了銀錢,捧著油紙包從人群裡擠出來,我接過油紙攤開,裡頭是碼得整整齊齊的糖酥。
我捻了一塊遞到謝陵嘴邊,一面摟緊懷裡其餘吃食。
他就著我的手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問道:“阿雪,你看見那雲二小姐了嗎?”
“見著了。”
“噢……那你覺得,雲二小姐那般相貌的姑娘,算是漂亮嗎?”這話問得很是唐突。
兩個男子討論一個姑娘家的樣貌,這個姑娘還是他們未來的師嫂。
謝陵也自覺無禮,連忙補了一句:“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問問你。”我當然知道他沒有惡意,但他補充的這一句也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好看的。”我實話實說,忽然福至心靈,想起席間許夫人旁敲側擊的問話,睨著他道:“陵哥,你是不是後悔了,想去見一見雲小姐的表妹啊?”謝陵惱羞成怒:“沒有!你不要胡說!我不喜歡那樣的!”我順著他的話應和道:“嗯,我知道。”謝陵緊蹙了眉,恰好行至巷尾,他猛地停下了腳步,換上了一副嚴峻的面容,聲音卻不似神情那般肅穆,反倒有些結巴。
“阿雪,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啊?”哦豁。
這可問倒我了。
無情劍宗不是和尚廟,已經成家的弟子不在少數。尚未婚娶的弟子常常聚在一塊兒閒談,談的自然是各自心儀的姑娘。
我偶爾會坐在樹枝上聽他們敘話,卻始終無法對少年慕艾的心思同身受。
弟子甲歡欣鼓舞:“碧兒明年便要滿十六了,到時你們一定要來喝我和碧兒的喜酒啊。”弟子乙唉聲嘆氣:“她家裡瞧不上我沒爹沒孃,我在江湖上再闖不出來名堂,她爹就要將她嫁給旁人了。”弟子丙滿臉豔羨:“師兄們好生幸運,莫說姑娘,我整在山上待著,連只母兔子都少見。”通常話題的走向最終會於一個相同的結局——無情劍宗本質與和尚廟並無太大差別。
我:你們說得對。
大師兄沒成親前,無情劍宗就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光門派。
我甚至曾經聽到過師兄弟們下注打賭,宗主的幾個徒弟,究竟誰先成家。
一個押三師兄的也沒有。
這是無情劍宗弟子的共識。
又想遠了。
上輩子我娘倒是問過這個問題,我給出的答覆是不知道,隨緣罷。重來一回,同樣的問題從謝陵口中問出來,我的答案依舊如此。
謝陵若有所思,無言地看了我一會兒,我倆又繼續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156.
出了林青這檔子事,原先預計在京城多留幾天,現下誰也沒心思玩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