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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
比如他就沒有預料到我會為江御風洗白。
再比如他此刻垂下了頭,既是默認,也是不願面對。
我覺得我好可憐。
我必須罵一罵江御風來解氣。
畢竟歸到底,此事確是因他而起。
閔晉狼狽地伏在地上,埋著腦袋向我道歉:“對不住了,常公子,是我豬油蒙了心,才衝你下了手。”我嘴角,不知該說些什麼。
謝陵將我拉到身後,叱道:“幸虧阿雪沒有大礙,若是有事……”我拽了拽他的袖口,小聲道:“陵哥,算了。”這等事怎麼好計較得過來,莫非叫我再去打折他的腿?
又不是事關生死,好說他也是驚刀門門主的嫡傳弟子,犯不著為了此事與驚刀門結仇。
哦,他的腿已經叫人打斷了一回,又重新給接上了。
閔晉抬起頭來,目光渙散,先是朝我地點一點頭,又不知望到了哪裡去。
我向前踱了兩步,打定主意問道:“你可知是誰找到了你?”閔晉渾渾噩噩地收回目光,瑟縮著手指囁嚅道:“……不知,那人也是從背後打暈了我,然後將我丟到坑底去。我再睜開眼,被點了啞,只聞他叫我等道衝開後去向常公子道歉,若是不聽他的,能綁我一回,就能綁第二回。”這個作風,有一點點悉喔。
我接著問他:“聲音呢,描述一下對此人聲音的印象。”閔晉搖頭,言語中不似作假:“那人似乎用了偽音,與平常決計有差別。”其實我原本還想問他,那你覺得這人會是誰。
想想看還是算了,一層窗戶紙,戳不戳破並非那麼重要。
閔晉好歹是邢峰門下有名有姓的弟子,雖說未在英雄榜上佔有一席之地,但武功也絕對算不上差。
將正兒八經的門派弟子視作草芥,說打昏就打昏,說折腿就折腿,能做到這一層的人功力絕不在三師兄之下,或者說,至少與閔晉的師父邢峰處於同一水平線。
也可能……更高於邢峰。
閔晉原本就不是衝著我來的,教訓他的人,自然是他未能成功誣陷的人。
82.
我爹當然也是這麼想的。
秦莊主、我娘、三師兄,他們都不約而同想到了同一個人。
謝陵的思路不太正常,他緊緊擰眉,臉上冒出疑慮的神,等不及道:“阿雪,那個江御風怎麼回事,怎麼平白無故替你去教訓人啊。”那是你哥,你問我!
好罷,雖然謝陵現在不知道那是他哥,但我依舊對謝陵腦子裡裝的是不是漿糊持懷疑態度。
我不動聲踢了他一腳,低聲道:“怎麼是會為我。”江御風顯然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閔晉暗地裡妄圖敗壞他的名聲,挑起他與劍宗的事端,他必然是要教訓閔晉的。
某種意義上我懷疑閔晉是不是也死而復生了。
他準地察覺到了四年後即將發生的一件事,並且身體力行地試圖將此事提前。
很遺憾,這是不可能的。
既然我陰差陽錯地重活了一回,必定會想盡辦法去阻止。
江御風此人真是太難對付了,他對自身能力與江湖眾人的瞭解已經臻至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
他既然不願意在此時與我爹手,也教我心中有了數,二十三歲的江御風尚且不足以與我爹匹敵。
他孃的,攤上這麼個心機深重,又善於運籌帷幄的仇人。
無情劍宗真是倒了十八代的黴。
誇大了,無情劍宗才剛到第九代而已。
83.
無需再從閔晉嘴裡問些什麼了,一切都水落石出,秦松重新給他蒙上黑布,規矩地立到了一旁。
歸期已定,便不會再多停留一。閔晉的出現是個意外,我爹與秦莊主唏噓來唏噓去,無可奈何地談起此事該如何收場。
秦莊主拍脯保證,必定一力包辦,不落人口實。
我爹自是一陣道謝,直言秦莊主費心了。
渡口用於貨運的船隻吃水很深,紮在河岸邊。兩條渡人的小船晃晃悠悠從對岸駛了過來,與隔壁桅杆高立的大船挨在一處,顯得頗為可憐。
船家從貨船裡冒出個腦袋尖,吆喝道:“船來了,幾位大俠走不走啊?”走走走,當然走。
行李不多,盡數搬到了小船裡,我爹回頭望了一眼船家,攜著我孃的手一同邁進小舟,與秦莊主朗聲作別。
84.
船頭的艄公悠悠划著木槳,小舟漸漸駛離渡口。
一行八人,分別置於兩條小船上,我爹孃與我、三師兄居於同一條船,謝陵與另外幾個師兄弟就在隔壁。
原本謝陵是緊跟著我的,但我這些時睜眼閉眼見著的都是他,實在有些乏味,便使了個小子,將他和三師兄掉了個個。
謝陵傻眼了。
兩條小船相距不遠,我坐在船尾發呆,謝陵也出半邊身子來,氣哼哼地同我鬥嘴:“阿雪,你太不厚道了。”我衝他笑笑,並不答話。
艄公頭上頂著草編的斗笠,不知想到甚麼開心事,撐著船槳放聲唱,約莫是溧水城這一帶的小調,聽著別有滋味。
我隨口問道:“老丈,還有多久才能靠岸?”艄公用木槳引著小舟分開河水,扭頭笑答道:“快咯,天黑之前,保準將你們送到岸上。若是不急著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