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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吝嗇一句順耳之言?忖來,此不外乎是因他心意堅定,要令自己趁早打消奢念而已!
一念至此,心如死灰。將被拉上矇住頭臉:“我倦了。”
“我還未說完,你當真不聽下?”那個聲音偏還穿透厚重的被褥隨來。
終究是要將心底之言托出了麼?你心下無那一席之地與我,乃因早有人捷足先登?也罷,既如此,躲閃又有何益?便由你當面親口斷我彼念罷!
“說罷。”拉下被褥,抬抬肩膀坐起些,卻教那人以目光回(倏而有些明白他為甚定要自己躺著了:既非好言,躺著還好耐受些。)“實情是,”入耳的聲音依舊和緩,“我此刻無法視你為家人,乃因你我相識淺,雖有南城小院那一夜,然事出意外,到底並非兩廂情願。但你若釋然,我自不後悔。”
“不—後—悔—”腦中一遍遍重複這三字,荀渺竟有些惘然:此,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麼?怎生此刻聽來,竟不那麼真實……緩緩側過頭,遇上那兩束坦率無遮的目光,腦中一陣明朗一陣模糊,漸倒有些不知是夢是醒……
外間門聲忽響,便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入內。
眸光去罩住那個風火闖入的身影,荀渺納悶:“二掌櫃,你怎又……”
“我方才走得急,忘記有一事要與你說!”來人難掩急切:“金芙近時又為阿渺你攀了一樁親,女家乃是……”言間一轉眸,卻見自家兄長眼中似乎一閃而過的寒光冷若刀劍,令人止不住寒噤。
“天已晚,阿渺須歇息了,此事,過後再說。”人聲冷來。
“阿——渺?”郭儉嘴角微,忍不住縮縮脖子。
荀渺輕咳了聲:“方才我與郭兄方巧說起,今後他便與你一般喚我作阿渺,否則……總顯見外。”
“這倒是!”郭儉點點頭,小心翼翼看了自家兄長一眼:“那我先回去了,那事,便待明阿渺好些再細說。”轉身又回頭,看去信誓旦旦:“金芙說了,此回她定然極力促成這婚事!”荀渺偷瞄了郭偕一眼,見他起身到桌前倒了杯茶,似乎未嘗聽到。一沉,開口喚出將要出門之人:“二掌櫃……”垂下眼簾:“請替我謝過公主……”郭儉笑:“此自不必……”
“然此回,荀某卻不得不辜負公主一片美意了。”榻上人終究還是鼓足勇氣。
室內忽而靜下。
郭儉滿面詫異。
“我……”看了眼桌前但自啜茶之人,荀渺莫名暗惱,卻也只得繼續:“我如今已想開,大丈夫當以仕途為重,想我入仕三載,卻至今一無所成,實是慚愧。”眸光再晃過桌前,“近時與郭兄幾番長談,乃似醍醐灌頂,心知不可再虛度光陰,更不應分心他處,以免誤人誤己,遂以為此事還是緩定為好。”
“這……”郭儉側著腦袋忖了忖,“想來成家立業,兩者也未必相沖……”
“燕雀豈知鴻鵠之志?”旁觀者終是不耐煩,“你但照原話回與公主便是!”一錘定音。郭儉自不敢待兄長第三回驅客,唯諾下匆匆告辭。
外間門聲開啟又關閉。
未伸手去接那人遞與自己的茶盞,荀渺扶額似渾噩。
“怎了?”將茶盞放回,那人快步回邊坐下,抬手觸向他前額。
溫熱的氣息毫無預兆撲上臉面,心絃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撥了下,荀渺剎那竟是一個前衝,雙手勾住彼者脖頸,兩雙四即時觸上。
對面人頓時怔呆,整個人似塊木頭般動彈不得,任那兩片軟物壓著自己毫無技巧地齧……
好一陣,貼在一處的人影才分開。
抬袖擦擦口角的涎水,荀渺側頭有所思:有些怪,然而,並不覺厭惡,遂——自己著實是可與男子親近的?或……自己實則……原本便只可與男子親近?!
一念至此,倒嚇一跳,然想開了,就也釋然,無論如何,心底一塊大石是有了落處:罷,斷袖便斷袖罷,不幸中之萬幸,是眼前這人,乃他所喜。
面上被輕拍了兩下,荀渺回神,見對面那張臉透著疑:“方才,何意?”無意迴避,荀渺目光去,不答反問:“方才,我令你厭憎了麼?”言出,卻有些忐忑。
目光輕動,那人搖頭:“不曾。只是,下回莫這般唐突。”長舒一氣,一絲如履風的笑意漾起嘴角,荀渺兩手枕在腦後躺回,口氣是故作的頹唐:“郭兄,看來我此生,是難免如你一般,孑然孤苦了呵。”好半不聞那人接言,荀渺已有些喪氣。
“也未必。”人聲輕來,“你若不棄,將錯就錯,或也使得。”撇撇嘴,荀渺不甚舒心:“我記得你曾說過,至今不婚娶乃因意中有人,如此,荀某可不強人所難。”片刻無聲。荀渺轉開目光不敢瞧彼者面,心中卻按捺不住暗忖他因何遲疑。
“彼時你我尚是初識,我隨口一言只為敷衍而已。”緩緩一言,那人口氣與先前倒無不同,以致於聞者竟聽不出此是否言不由衷。
一時彷徨,上人側過身去,閉眼作含混:“我有些暈眩,歇一陣……”
“好,時辰不早,是當歇了。”溫和的聲音響在耳側,被角隨即被壓緊。
荀渺著實倦了,令人意亂的雜緒很快被倦意驅散,逐漸陷入混沌。不知何時,一陣狗吠入耳,令人陡然心悸,旋即又聞“吱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