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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似牽亂了周身上下本就教散的筋脈骨骼,一時種種酸、脹、疼痛其其聚上,教人不堪忍受,頹然癱軟。
“陛下不適,還是歇息片刻罷。”言出即行,一條長而有力的手臂繞去穩穩護住彼者背,將大部分重量擔於己身,適應著他的步伐前行,終將人安置回榻上。
“景珩——”看他要走,穆昀祈喚住之:“金芙只與我提及過賜婚,然我並未准許,不想她一意孤行……”那人一笑:“嘉王也道此非陛下之意,臣自信陛下不至作此荒唐主意,必是公主自作主張。”嘆了氣:“所幸未鑄成大錯,只今後陛下還須對公主多加約束。”回身替他掖好被角:“陛下且歇息,我去前吩咐備早膳。”閉目聆聽,聞得院門開啟又關閉,上人卻顫巍著起身,向外走去:他當下,實不知如何自處,更不知如何坦然與那人相對,遂還是趁早回宮,睡上一,或就忘了,萬一忘不掉,就當被狗咬了,痛上兩自痊癒。
院中依舊悄寂,穆昀祈極力忽視周身的不適邁大步子,好在西邊廂房素來不上鎖,倒又免了他一番爬進翻出之苦。悄然入內,那道原本就不輕的暗門此刻於他更顯沉重,稍一用力,周身各處不可名狀的痠痛便令人眼冒金星,好在總算拉開了一條縫,偏生此刻忽聞門外腳步聲,心下一急,手中力道竟卸去一半,眼看那門縫重新閉合,腳步聲已至身後,穆昀祈只得任命,軟泥般趴伏在地,看著那襲深藍的衣襬飄近前,仰天嘆息了聲,忿忿不甘:“你那早膳就算地上撿的,也須一陣了罷?”蹲下將他扶起,那人不答反問:“陛下為何急著走?”穆昀祈咬牙:“怕你將朕滅口!”
“如此,吾昨夜便可下手,何必待到當下?”那人出語間,一手在他肩背輕。
閉目任他動作,穆昀祈頹相畢顯:“你何時知道這處密道的?”那人似笑:“那看院子的老漢雖嗜酒糊塗,卻好在忠心,家中闖入外人,他豈敢隱瞞?一旦酒醒,自急回稟。我思前忖後,自認看破玄機,遂避開陛下的耳目在這院中找了找,便見這密道。”
“遂你撤走護院家丁,也不再令人長時巡視,意在引朕入局?”穆昀祈有氣無力。
彼者大言不慚:“非也,只是不驚到陛下而已。”片刻靜寂。
穆昀祈忽而轉頭,直直盯著那人,倒令一向泰山崩於前面不改的邵殿帥倏然心慌。然而一言既出,卻全然莫名:“你昨飲過金芙與你的酒後,是何受?”
“呃??”邵景珩怔了怔,“不過是……頭暈目眩、漸失神志、周身發熱……”果然!穆昀祈動:與他昨夜症候如出一轍,難怪彼時難以自持!
當下思來,當時在胡家那一鬧,著實惹惱了胡蕊或其使女,遂下藥在酒中令他等難堪!再說那藥兇悍,他不過淺飲半杯,便至不能自已,然若再多,豈不……
腦中一念閃過,心便一提:昨飲那酒的,可不止他一人……
回頭急問:“若是飲多了那酒,可有法解?”身後人彷徨半晌,一字一頓:“多—飲—冷—水——”第三十一章頭已高,鬧市熙攘的人中,一個步履蹣跚的身影頗是惹眼。看他行匆匆,臉面漲紅,雙眸積火,顯然怒意正盛,往何處尋仇一般。
“郭兄!郭兄!
…
…”聲音遠來,喚了數聲,才見其人駐足。
馬車快速駛近,上面的青衣青年一躍而下,目光憂:“郭兄這般早往何處去?”卻是嘉王。
“我……”郭偕這卻似如夢初醒,額角,“昨夜於南城聚宴友人,夜深歸家不便,遂於友人家中投宿,此刻方回。”
“南城?”嘉王詫異:“那般遠處,郭兄竟是走去?如何不騎馬?”馬!!郭偕怔下瞠目,即恨不得狠自己兩嘴巴:這下可好,人走馬留,卻是狡辯也無用了。
“郭兄,郭兄……”看他又似入定,嘉王以為其宿醉昏沉,心下不安,便道:“我此刻去往建寧寺,郭兄若是歸家,於我倒也順路,不妨載你一程?”孰料他卻搖頭:“不必了,我暫且不回去,乃是要……”話至此,眸中竟又躥升一股火苗。
嘉王一驚,小心試探:“郭兄……心緒不佳?是與何人生了不快?然以兄的身份,實不宜與一干閒人作計較,所謂君子之度,乃容百川,郭兄千萬三思。”郭偕愣了愣,向前叉手:“多謝穆兄提點,郭某受教了!”著實,他郭偕堂堂軍統領,教一煙花女子算計去不說,過後竟還上門取鬧,與婦孺下人閒作計較,傳將出去,臉面何存?況且胡蕊也未必肯認,反是這一去,乃是明告其人自己中計,豈非白送與之取笑?
想到此,郭偕頓醒悟,卻依舊婉拒嘉王好意,道有一物遺忘友人家中,須前往取回,嘉王勉強不得,只得由他。
原路歸返,不出兩刻鐘,便抵達那處小院。
推開院門,黑狗喜福晃著尾巴來,咕噥兩聲,似為方才不能隨他出門晨遊而嗔怨。拍拍狗頭以作安,郭偕慣摸了摸衣袖,卻是空空,眼看黑狗繞腿轉圈、搖頭晃腦獻殷勤,心下不忍,便徑自去到廚間,在碗櫥中尋得塊冷,拳頭大小,想必也就方夠那畜生果腹,便索整塊與之。
安頓好狗,郭偕進到內室。窗牖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