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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籤十五年,每天三萬,物業費給我打六折!另外,馬上要過年了,很多事情都做不起來,我要兩個月裝修期!」她沒等對方回話,抬起手腕看看錶,已經繼續說:「可以接受的話,你就跟我的助理繼續談一下細節!」說完抬頭看向祝梅,「走吧,其它的先不看了,今天要是談不妥這個,明天再繼續看。」祝梅還在一臉的懵。

彭嚮明明明代的是三四千平就夠用了,換了她,是絕不敢不請示一下彭嚮明,就自個兒拿主意跟人談的——這可是五千多平!一旦談成了,簽了合同,那些空置的面積,也是要每天都花錢的!「哦,好,安總請。」祝梅點點頭,她當然不會傻到當面質疑安之的決定。

對方追上來,「安總,三萬真的太低了,三萬五行不行?您籤十五年,我給您按三萬五,物業費我也可以做主給您打到八折!」但跟在安之身後,從頭到尾幾乎沒怎麼發話的那個叫程一規的人,卻忽然伸出手,攔下了那物業經理,說:「還是咱們談吧!」物業經理看著安之帶著祝梅一路走向電梯,神情有些糾結。

祝梅甚至還回頭看了一眼,臨走開之前,她聽到的最後一段話是,那個物業經理似乎在吐槽,「你們安總給的這個報價太讓人難受了,這樣我們就完全沒有利潤了,連管理費都出不來。」而程一規說:「長租!十五年呢!另外,你們的空置率太高了……」進到電梯裡,安之掏出手機,祝梅就站在旁邊的角落裡,還試圖想勸一下,儘自己的職責,「安總,老闆說過的,有三四千平就夠用了,您要是……」安之衝她點了點頭,做出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很快電話接通,她說:「我!剛才我看了一個樓面,面積稍微超標,五千二百平,但價格砍下來之後,我覺得不貴,就做主跟他們談了。」電話裡傳出來一個聲音,「嗯,行,你拿主意。」

「好!掛了!」電話掛斷,祝梅啞口無言。

這怎麼比?她已經算是最受彭嚮明信任的人了,甚至在很多事情上都可以直接替他拿主意,就算偶有失策,彭嚮明也並不會責怪她。

但問題是,像這麼大的事情,她是真不敢自己拿主意的。

偏偏安之就是敢。

當天晚些時候,程一規把合同談妥了。

雙方簽約十五年,並用這份長約,和最終壓到三百萬的違約押金,換來了整層每個月90萬、季付,且物業費管理費七折的優惠條件。

同時,因為馬上就面臨過年,對方最終同意給出超長的裝修期,45天。

第二天上午,在趕去參加晚排練之前,彭嚮明特意過來,跟物業公司方面簽訂了合同——安之在原公司的職務尚未脫離,目前只能由馬里亞納的實際控制人彭嚮明過來簽字。

於是,他名下的三家公司就算是有個新家了。

等合約簽完了,打發物業公司經理走人,安之才帶著彭嚮明到處看,一處一處指給他,「這一片,加個隔斷,但這一片辦公區都完全可以保留,不用再裝修了,裝修費會省不少,你來看這裡……」她把彭嚮明帶到樓層的西南角,指了指,說:「在這裡,我計劃拿出三四百平,就這一片,做成一個休閒吧,你在影視圈、音樂圈的朋友,都可以到這裡來坐坐,喝杯茶、喝點酒、或者咖啡之類的。公司自己人當然也可以過來休息下,這裡看似是多餘的,既要多掏租金,又要花錢裝修,但是相信我,它會很有利於公司的管理,也有助於形成一個以你為中心的小圈子。」

「人脈,這個東西無影無形,但作用很大的,很可能只是因為某個人到你這裡來喝了杯酒,你們間就有了集。」彭嚮明失笑,「行,都按你說的辦,既然說了給你,那我就完全放心。不過……我自己不是太喜歡這種際啊!」安之笑笑:「如果這家公司需要你整天站出來際,那咱們離倒閉就沒幾天了。只要你在這裡撐著就行了!不然的話,要經紀人和我們這種經理人幹什麼?」彭嚮明緩緩點頭,似乎是恍然有所悟。

而跟在兩人身後的祝梅,則是忍不住再一次的目瞪口呆。

因為這種話……同樣是她絕對不敢說的。…………燕京音樂學院。東三樓的階梯大教室裡,一位五十多歲的教授站正在講臺上講課,臺下坐了大約數百名學生。

這人叫齊雨田,是燕京音樂學院的一位教授,同時也是網上非常有名的自由音樂創作人,近些年影視圈裡好幾部大火影視劇的曲和主題曲就是他寫的,還獲得了去年長城獎最佳影視劇主題曲大獎。

他在成名後沒有離開音樂學院,關係檔案依然保留在學校裡,所以仍然算是在職教授,只不過他已經很久沒給本科生開過課了,若被稱做名譽教授反倒更合適一些,學院方面大概出於提高知名度方面考慮,也默許了他這樣掛名。

但齊雨田每年都會出來上一堂公開課,這可是不花錢提升格的大好機會,刷一刷在學生中的知名度可謂一本萬利,裡面保不準就有他潛在的「大客戶」。

齊雨田在臺上侃侃而談,但看向臺下學生的目光裡,還是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直到最後,他期待的那個女孩也沒來。

這次上課的時間的確有些尷尬,上學期末考試考完,整個學期算是已經結束了,大部分外地的學生已經放假回家了,只剩下一些燕京本地的學生,還有一部分不打算回家或者沒買到車票的同學。

但他知道那個女孩的家應該就在燕京,所以她應該沒有理由不到場的。

雖然大家其實都知道,一堂臨時增加的、不知所云的公開課,即便認真去聽,八成也不會有太大收穫,所以即便是到場的這些人,也未必會有多用心地聽講。

但他們只要能來,還是儘量會來聽一聽的,這可是齊雨田的講座啊,對於音樂學院的學生來說,幾乎是他們能接觸到最大牌的音樂人了,即便只是來混個臉,甚至只是讓對方看一看或者聽一聽自已的名字,都心滿意足了。

最^^新^^地^^址'www.91ks.online抬手看了看手錶,齊雨田點點頭:「好了,以上就是我對當下行音樂的一點認知,現在還有五六分鐘的時間,大家可以討論一下我剛才所講的內容,有疑問的同學可以舉手提問。」很快有個男同學舉起了手:「老師,我想問一下,對於創作一首好歌,到底是一瞬間的靈重要,還是紮實的樂理基礎知識重要?」齊雨田微笑著點了點頭:「很好,這位同學看來腦子裡常有靈光閃現啊,是不是卻總始終捕捉不到?」男同學撓撓頭笑了,承認道:「對,有時候覺就是這樣,旋律有時候覺就在耳邊了,可就是無法把握住,如果勉強記錄下來,卻總覺沒想象中的好。」齊雨田點頭示意他坐下:「這其實是新手常見的通病,眼高手低。怎麼說呢?你的靈其實來自你音樂素養的積累,不要以為不懂五線譜僅憑靈就能寫出一首好歌來,這是天方夜譚。即便是我,如果靈來了,要把它轉化為成的作品,也至少需要花上一天的時間,一點一點去修改琢磨。」這時候,前排的一名女生突然站了起來,同時舉起了手:「老師,老師!」齊雨田抬手示意:「這位女同學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女生聞言十分欣喜,微笑著對齊雨田欠身鞠了一躬:「齊老師您好,我叫趙明芳,2013級民族音樂系的。我聽說彭嚮明老師當初創作那首《囚鳥》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這是不是說明,彭老師的音樂素養極其成?」齊雨田皺了皺眉,這半年來,他最不喜歡聽到的名字就是彭嚮明了,一個頭小子居然金琵琶獎上出盡了風頭,直接導致他顆粒無收。

更讓他上火的是那首《囚鳥》,本來他給人寫了一首還算不錯的歌曲,名字正好叫《籠中鳥》,但是胡靈靈這麼一發布,頓時讓他覺得這名字不香了。

於是他考慮再三更名為《折翼的天使》,結果發佈時又撞上了《隱形的翅膀》,最後結果可想而知。

但是老傢伙非但不去反思自已技不如人,反而覺得就是彭嚮明擋了自已的路,如果沒有彭嚮明的《囚鳥》,那麼一切榮譽都應該是自已的《籠中鳥》。

「這個問題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畢竟我們當時都不在現場,彭嚮明那首歌究竟是怎麼創作出來的,恐怕只有當事人才清楚。」頓了頓,他示意趙明芳坐下,又接著說,「我不是懷疑其真實,但就我自已的觀點是,即便這件事是真的,也不具有普遍,很多人自稱所謂的現場寫歌,其實不過是舊瓶裝新酒,就是用以前譜好的曲配上新寫的詞,要想在這麼短時間內完成一首高質量完整歌曲,基本上都是騙人的。」說到這,他又笑了,開玩笑道,「不信的話你讓彭嚮明現在過來,咱們隨便給他出個題目,同樣限定半個小時,要是寫出來我就承認他牛!」於是鬨堂大笑,當然也有不少人對此並不以為然,比方說剛坐下的趙明芳,但她並沒有繼續追問,皺著眉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