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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涼”，又舉起另一隻手拂了拂林行韜的劉海。

林行韜靠在他的懷裡，腳踩著他的小腿，仰著頭，慢慢睜開了眼。

他看到子爵加斯帕德綠的眼睛，那眼睛正溫柔地注視著他。

角度的關係，他轉了下眼睛，也只看到子爵的脖頸處比睡衣以及羊更加白的皮膚。也許是剛剛沐浴完的關係，皮膚上泛著比薔薇淡一些的紅，子爵的金髮卻經過了很好的擦拭，雖然猶帶水汽，但有幾已經軟軟地垂在了他白的睡衣上，即便有水滴滴落在林行韜的臉頰，也很快被子爵輕柔地拭去了。

子爵舉起袖子，那袖子是柔軟的泡泡袖，自己嗅了嗅，又舉到林行韜鼻子前，笑著說:“我們或許應該換一個羊的牌子，我覺到它滲透了衣服把味留在了我的皮膚上，路易斯，你可能得一直聞著這個味道睡覺了。”子爵夫人一下子嚴肅起來:“你說得沒錯，我們應該找那位提供羊的商人問個清楚，不管是否有營養，起碼幾個孩子都不太喜歡。”

“是的。”子爵將手臂穿過林行韜的腋下，往上提了提，“但是寶貝，現在你得將這一杯羊全部喝掉——好吧，起碼喝掉一大半。”杯子直接碰到了林行韜的嘴，林行韜又不是真的孩子，不會耍脾氣，所以他乖乖張開嘴喝了下去。

子爵誇獎了一句:“我還以為要哄一會呢，我的男子漢。”男子漢……在這個年紀喝掉帶點腥味的羊或許真的是男子漢吧。

“好了，快睡吧。”子爵將金髮撥至腦後，躺了下來。

林行韜心裡閃過一個想法:我還沒有刷牙。然後思緒陷入更深層的模糊。

他朦朧中到子爵夫人躺在了另一側，他夾在父母的中間，呼著不知來自何處、並不像味、連被子都被沾染上的清甜香氣。

他居然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又覺到一隻手顫抖地進他的髮絲中，從剋制而輕柔的撫摸轉為大力而可怕的摩擦。在他被拉扯疼醒之前，那股力道又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聽到有人大口地呼著、垂死地呼著、罷不能地呼著，那人將頭顱埋在他的背後，堅硬的鼻尖頂住他的脊柱，上下滑動。

緊接著呼變為了恐懼瀕死的息，一個悅耳的男聲輕輕念著詩句:“……我像聞一朵枯萎的花一般，聞著我逝去摯愛的芬芳……睡眠如死亡般甜美。”滾燙得可怕的體——也許是血——從被子裡湧出，淹沒了林行韜不安的掙扎，同時也沒了女人若有若無的啜泣聲。

“親愛的路易斯，你有什麼事嗎？”男聲從林行韜的背後停止唸誦，陡然問道。

一切幻想驟然破碎，林行韜猛地驚醒。

他看到對面子爵夫人恬靜的睡顏和出被子輕輕搭在他的臉側的手指。

子爵夫人似乎忘了卸妝，嘴在黑夜中鮮紅奪目。

臥室的窗戶透出淡淡的月光。

月光在林行韜的隨意一瞥下忽然變幻了形狀，有風從緊緊合上的窗戶裡吹到房間，將本來在子爵夫人額頭上的陰影吹到了眼皮上，就好像那裡睜開了一雙黑漆漆沒眼白的眼睛。

夫人的臉也蒼白得可怕，一具枯萎的、死在月光中的美人屍體。

林行韜的手指在被子裡摸索了一陣，卻並未摸到他以為會搭在他間的手掌。

那種鮮明的有人在他身後的覺消失了。

他慢慢地坐了起來，轉過頭，看見一個人，穿著夫人的紅魚尾裙，正坐在凳子上照鏡子。

紅的裙襬鋪滿了周圍的地毯，比起夫人，像一朵盛開的花。

魚尾裙這樣的裙子本來不該出現在這個年代，也許是巴麗某位服裝設計師最新的靈迸發。

魚尾裙很長，從後面看，那人的背部出了一大片，白皙光潔，月光下猶如玉石。而這種專為身材修長的女設計的裙子包裹住部，曲線畢，而美豔。

此時坐在凳子上的人便窈窕有致得不像個男人——林行韜實在難以分辨坐在那的究竟是子爵還是子爵夫人。

如果是子爵夫人，他身邊的這個人又是誰？

正照著鏡子的人似乎在鏡子中看見了清醒的林行韜，紅一張，發出了曖.昧的、直淌入人心的低笑聲。那聲音同樣不辨男女，只麻酥酥的，勾人不住去聆聽。

然後那人就轉身，姿態優雅地從凳子上起身，無聲無息地朝著林行韜走來。

“他”有著子爵夫婦共有的綢緞般的金髮，綰了一半，另一半搭在看起來平坦的部前。比擬天鵝的脖頸微微抬起，耳畔的寶石便如紅般鮮豔滴。

“他”走路的時候，修長的腿型在紅裙之下若隱若現，那種繾綣的覺很容易讓人想起某個比方——女巫便是用這雙腿來攪拌媚.藥。

林行韜便渾身動彈不得地看著這個危險的尤物用手肘撐上沿，緩慢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爬過來。

糜爛的甜香一瞬間充斥了林行韜的鼻尖，極其細微的衣物摩挲聲像一綿軟的針扎入心頭，渾身發麻發癢。

他看著“他”俯下身，將與其說是親吻不如說是噬咬的痕跡塗滿上那個屍體般的人，隨即勻速地發出的聲音。

鮮血浸潤了嘴角。

在“他”張著嘴巴，轉向林行韜，不知是要給林行韜餵食還是要趴在林行韜身上的時候，林行韜看清了“他”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