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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著林行韜的神情,像是看出了林行韜不忍心再看,拉著他趕往下一場葬禮。

這一回省去了死亡的過程,真的只是一場葬禮。

在這個世界裡,加斯帕德噬了神,成為人間之神,而林行韜不是神,他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被加斯帕德看護著長大,從未受到一點傷害,死亡也只是在神力再也無法維持生命後的正常死亡。

所以這一次的死亡理應少了許多悲傷,葬禮上的貴族與主教們也都並未刻意地保持莊嚴肅穆的氛圍。

他們漸漸聚集到一起,話題偏離了葬禮,轉而讚美起加斯帕德高貴的權柄與各種各樣的偉大事蹟。

在這裡,加斯帕德是所有人的信仰,是國家的支柱,比起另一個世界許久未降下神蹟的林行韜,他這個盡心盡力的地上之神理應如此受到人們的狂熱追捧。

林行韜,或者說路易斯就躺在水晶棺中,青不壞的面容成為人們讚美教皇陛下的又一力證。

當葬禮開始,當讚歌響了三遍,國家與教會位高權重的人們卻怎麼也等不到教皇。

於是他們開始匆忙地尋找。

他們中有人猜測教皇是否受到過度的打擊而出現問題。

但人們緊接著回想:教皇這幾來與往常並未有什麼不同,除了話少了很多——但他平裡也只對著路易斯殿下多說話啊。

他們還是揪心起來,找遍每一處教皇喜愛去的地方,甚至闖進平裡誰都不敢靠近的一些房間,但是什麼都沒找到。

他們望著那些路易斯待過的房間,怔怔地想著陛下這個時候究竟在做什麼——路易斯殿下的遺體還在這裡不是嗎?

大街上,一名叫做歐的畫家正在閒逛。

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受邀參加滿是貴族與主教的葬禮,但他還沒有那個資格。

他思索著為何街上多了那麼多臉焦急的巡邏隊員,又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走到了貧民窟的邊緣。

他在亂石堆砌的臺階旁發現了一個亂糟糟、外套上滿是灰塵的身影。

在察覺到有人靠近時,那個身影木然地轉了下眼珠,帽簷鬆動,出曾被無數詩人讚美與被無數畫家高呼無法畫下的完美容顏。

顯然也是那些畫家之一,在此之前,他只在巡禮時擠在人群裡踮起腳尖匆匆一瞥過教皇陛下的長相,他憑著模糊的記憶與竭盡全力的想象,繪畫出幾張畫像,因而在當地有了些小名氣。

他最為出名的一張甚至被大貴族買了回去——以至於他耿耿於懷自己為什麼沒有被教會或者貴族邀請參加路易斯殿下的葬禮,因為那張畫畫的正是路易斯殿下與光輝耀眼的教皇陛下。

所以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與神明比肩的教皇會獨自一人發著呆坐在石頭上,滿身塵埃,對著幾個孩子好奇的打量,面無表情。

他就孤單地坐在那裡,與凡人似乎隔著一層距離,孩子們不敢上前,畫家也只敢在他身後等待,直到遠方孩子們的父母呼喚孩子回家,最後的一絲吵鬧也全部散盡。

畫家輕手輕腳地收起畫具,繞到他的面前。

“陛下……”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畫家發現原來他在哭,無聲無息地落著淚,與任何一個痛失所愛的凡人沒有區別。

騎士們終於找到了這裡,加斯帕德慢慢地起身,脫去那層灰撲撲的外套,出底下乾淨華麗的衣物。

然而畫家卻眼尖地發現教皇單薄衣物下身體上的傷痕。當然還有一絲微小的疏漏——釦子似乎、也許系岔了。

畫家想,誰又知道教皇為了延續那一位的生命做了些什麼。

如果可以永遠地活下去,誰又願意讓自己所愛死亡,哪怕是正常的生命終結?

而且畢竟,所愛先自己而死,而自己卻不能輕易地追隨而去。

車隊慢慢地離去,畫家注視著加斯帕德微駝的、安靜的背影,忍不住大喊出聲:“陛下,我畫了一張路易斯殿下的畫,應該就在某位公爵手裡,他們都說我畫得很好!”林行韜與奈亞跟在車隊的後頭,混在自發追隨的人群裡,踩著道路兩旁民眾扔出的花瓣。

他們聽見加斯帕德平靜的回答:“我知道,它掛在我的房間裡。”奈亞紆尊降貴地從民眾的籃子裡取了幾朵花,心靈手巧地將它們編織成花環,遙遙扔到了一匹馬的頭上。

馬打了個響鼻,有些疑惑地看著兩個不像是人的傢伙格格不入地混在人群中,其中一個又黑又金的還拿花砸它。

在這時,這裡的加斯帕德也許是有著神力,應到了什麼,陡然間回過頭。

然而奈亞已經迅速拉著林行韜登上了巨大的頭顱。

既然林行韜不忍心看趙言佳是如何地傷心,他當然也不會忍心看加斯帕德是如何地痛苦。

奈亞在頭顱之上,並未放開林行韜的手,而是略微用力地攥緊,藉此來引起林行韜的注意。

他以不可聽聞的低語呼喚著林行韜的名字。

那種念法像極了在呼喚神名。

林行韜卻從他乾燥的皮膚上受到了法老之心的跳動,這股跳動如果安放在一個年輕人身上,必然得引出什麼埋藏在心底的肺腑之言。

奈亞娓娓道來:“在你不曾陪伴在我身側的子裡,我便一次次地參加這些引人落淚的葬禮,在擁抱著或者單獨哭泣的人群中我時常會抬起頭對其他世界的你投去一瞥,我有時會見到你到了不少新朋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