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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她才抱著孩子往某個方向看去。

那裡有一個人靜靜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既不阻攔也不幫忙。

他的眼神是幽深而漠然的，他站在那裡，卻不像是站在這個世界。

天地隨時都在擁抱著他，世間萬物雀躍地爭奪著他的視線。

風滑進他的髮梢，月親吻著他慢慢垂下的眼簾。

林卿卿稍稍前進一步，又退後兩步，隨即猛地撞上了一個身軀。

她茫然地轉過身，看到自己透明的手穿過剛才還在前方的林行韜的一片衣領。

她的確正在消失，而眼前之人的確是林行韜。

林行韜就這樣看著林卿卿消失嗎……

她不知該出什麼樣的表情。

她想，也許林行韜他真的成為了沒有情的天道。

這樣也好，起碼不會因自己的離去而傷心。

她帶著一絲茫然與欣喜，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勾住了林行韜的脖頸。

一個擁抱。

她閉上眼睛，受著這個凜冽而深沉的擁抱。

最高之巔的冰雪散發出來的也許是這樣的味道。

並不如何溫暖。

也許只是因為林卿卿已經受不到溫暖了。

她想到了第一次見林行韜的時候。她從雪地裡攙起他，因為靠得近，聞到了冰雪和一陣很淡的木頭混合著草的味道。

她忍不住問這是什麼味道，當時他在破觀裡一邊大口吃，一邊回答:“嗯……六神沐浴？那時我剛洗完澡。”乾淨、清涼、清甜，其實還有一點點苦。

後來那件睡衣被大樂穿上，大樂使勁嗅了嗅，說:“沒了。”林卿卿深深了口氣，覺得苦味格外得濃重，而細細的香味令她渾身都熱了起來。

她產生了一種衝動。

她想要親吻天道，比清風明月更加地重一些。

她不說服自己:我等了四百年呀，就算是看在我那麼辛苦的份上，也是可以的……吧。

她猛地低下頭，嘴碰到了能看到青血管的脖頸。

她其實想踮起腳親臉頰的，最終不忍。

不忍令林行韜到勉強，也不忍自己擁有無望的欣喜。

就在這時，她聽到林行韜開口說話:“死去的草、死去的山、死去的人、死去的神、死去的妖，都將歸於天道。”她一愣，問:“那我死了……”

“歸我。”林行韜說。

距離他很近的少女即將以最美的姿態死去，帶著微妙的喜意與無奈。

“你沒有變，還是那樣溫柔。”和決絕，明明就不準備接受我，還為了讓我在死時開心說那樣讓人心動的話。

林行韜繼續說:“我曾經說過，你只要有實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