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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是權力與金錢的奴隸，不會有那些虛無縹緲的理想。

這個世界哪裡還有什麼理想，有的不過是殘苟活而已。

人類本不知道他們將要面臨的是什麼，所以才不懂得什麼是敬畏。

王同光走進了院落，看著自己的父親，恭敬道:“父親。”兩人這模樣本不像是一對父子，而是制度分明的上下級。

“我對你有些失望。”王屋行坐在那裡，淡淡道。

王同光立馬低下了頭，看起來有些惶恐。

“你不該放他們走的，你比我想象的更要怕死。”王屋行道。

王同光低著頭，直接道:“是。”是的，他沒有反駁，沒有找藉口，因為在他父親面前，任何藉口都是多餘的。

“你知道她是什麼東西嗎？”王屋行瞟了一眼桌上的照片。

那張照片上，夏妍伸展火紅的羽翼，半邊臉已經完全是黑。

王同光皺了皺眉頭，答道:“魔族？”王屋行冷哼了一聲，道:“魔族？你太小瞧她了。試問有哪個魔族，能讓人起死回生？”事後，王同光也瞭解過，葉雨聲當時是被一刀穿心的，斷然沒有活命的可能。

可是在他看著顧無忌一行人離開的時候，發現葉雨聲明顯沒有死。

“你知道你放走的是什麼嗎？”王屋行繼續問道。

他依舊坐在那裡，沒有散發出一絲壓人的氣息，依舊如普通的退休老頭，但是王同光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水。

王屋行站了起來，道:“你只要知道，她是和太宗是一樣的東西就行了。”聽見這個答案後，王同光呼都近乎頓止了。

“不用如此緊張，放在以往這種東西是個麻煩，但是她還太小，威脅不大。現在你要記住，期已經越來越近了，我待給你的事情，務必做好，別再讓我失望了。不然王牙兒的結局，也許就是你的結局。”王屋行平靜道。

王同光只覺得後脊發寒，忙道:“是！”直到王同光離開之後，王屋行才往屋裡走去。

瓦房並不深，看起來也很簡樸，但是等到王屋行走進了一道黑暗的迴廊，打開了一個通往地底的機關後，呈現在眼前的畫面就完全變了畫風。

那是一個約莫兩百平米的地下室，牆上掛著油燈，將昏暗的環境照得明亮了一點。

地下室的正中央是四面都是階梯的黑平臺，看起來就像是某種古老的祭壇。

祭壇的正中央，坐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等人高的木雕，雕刻得還算細，只是頭特別大。

這張雕塑的臉乍一看是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但是仔細去看，卻又不像。因為他的五官並不是很清晰，四周擠滿了一團團肥，有點喧賓奪主的覺。

它的耳朵很大，鼻子則又短又，眼睛細小，充滿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惡意，嘴咧得大大的，下面掛著肥，彷彿永遠也無法將嘴徹底閉上。

如果你仔細去看，會逐漸發現這張臉不屬於人類，因為它臉上五官融入了不少豬的特徵。

只是這些特並不是特別突出，而是有一些保守，好像是把豬和人的長完美相融為了一體。

自從進入這裡後，王屋行就像變了一個人，眼神變得直直的，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

他緩緩向那祭壇上走去，模樣看起來就像某種狂熱的信徒。

木雕靜靜豎立在那裡，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具屍體。

而在王屋行的眼中，這東西是“活”的。

一直活著。

五十年前，王屋行在西南地區的無名大山中曾帶兵追殺數只山中的無名妖魔。

這幾隻妖魔時不時要襲擊山腳的城鎮，實力並不算強，但是卻格外煩人，所以軍區希望他能斬草除。

沒想到的是，這幾隻長得像豬一樣的人形妖魔卻在入山後實力大增，以至於王屋行的小隊直接潰敗，他只能往深谷中逃逸。

數天數夜的奔襲，那幾只妖魔一直跟在他身後，讓年輕的王屋行苦不堪言。

然後他漸漸發現，對方好像不是在追殺他，而是在趕著他去向某個地方，就像是牧人趕羊一般。

這無名大山中從來都不缺少聳人聽聞的傳說，年輕的王屋行只覺得很無助，身為軍人的意志早就潰敗了。

最終，他在入山後的第十天穿過了一條極其狹長的山縫，來到了一處山谷裡。

而這山谷的最中央，就立著這樣一尊木雕。

王屋行第一次見到這木雕時，就覺得它是活的。

他只是看了對方一眼，恐懼瞬間就讓他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種恐懼是無法避免的，就像蟾蜍畏蛇，鳥雀懼鷹一般，是基因血脈裡本來就存在的東西。

這木雕看起來很新，新得很詭異。

因為這山谷並不遮風擋雨，很溼。周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