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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當時看顧無忌虛弱得像賢者時間一樣，覺得沒太大的意思，於是就回去忙自己的糟心事去了。

收債這種事，只要對方有能力還，也有心還，當然是拖得越久利息越高。

不過看到顧無忌那麼生猛，將這麼一個冰室一下子搞得這般千瘡百孔後，白準備先鍛鍊下身體，因為只有這樣收債時才能扛住衝擊。

白走後，本一拳轟出虛弱無比的顧無忌，在吃了十來斤冰後，又重新威武雄壯起來。

小冰庫內沒有攝像頭，所以沒肌可看的小圓無聊得很快睡著了。

如今顧無忌害怕將冰庫壞，於是出現了他每次用凝霜狀態蓄滿力，卻要打開門衝到外面的場景。

於是乎，工廠外面的院子沒幾便變得坑坑窪窪起來，彷彿被龍捲風摧殘過一般。

在顧無忌悉“凝霜”狀態的期間，夏妍來過兩次，發現顧無忌一出現就是去外面一洩千里，然後又回去繼續蓄力後，初始很震驚，後面覺得很無聊，於是那屋裡從小圓趴著一人睡覺，很快變成了夏妍和小圓兩人趴著睡覺。

之後，夏妍就正常上學放學了，沒怎麼過來。

坐那麼久車，走那麼久路就為了窩在一個工廠小房間睡覺？還不如在家吃冰！......當夏天真的來臨，隨處都可聽見蟬鳴的時候，顧無忌終於出關了。

那冰工廠已經被毀得滿目瘡痍，特別是那本來一個足球場大的院子，簡直成了一張佈滿了坑與麻子的臉，難看得可以。

至此，顧無忌又多背了一百萬債務。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如今他動用“凝霜”狀態只需要一瞬間，這狀態一天內可以用三次，算得上練成了。

這種在一瞬間將自己力量提升數倍的招式，是顧無忌如今真正的底牌，只要抓住機會，吊打靈瀑境沒什麼問題。

這一刻，顧無忌真的好想和葉雨聲再打一架，畢竟之前那次平手是對方讓著他的，他很期待公平比試一次。

可是，在回到家的第三天，他卻接到了葉雨聲出事的消息。

當顧無忌趕到破星院的回樓時，葉雨聲正倒在重症監護室裡的上昏不醒。

這一次，葉雨聲是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時出的事。

當時隊伍中還有一名如意境和一名參天境的碎星者同行，但是直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據說葉雨聲是在接近銀河峽谷外的一處淺灘被發現的，當時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嘴裡不停唸叨著:“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如今冥族四處作亂，靈異事件在全國各地散播開來，即便有了姜國碎星者的支持，人力依然不夠，所以此時守在病房外的只有寥寥數人。

其中自然有葉雨聲的父母，那對中年夫婦。

這對中年夫婦看起來很鎮定，但是從他們互相握住忍不住顫抖的手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緊張與恐懼。

據說葉雨聲身上有大大小小傷口十八道，有中毒的症狀，雖然現在命是保住了，但是後面能不能恢復就說不準了。

透過玻璃窗看了葉雨聲那俊秀蒼白的面龐一陣後，顧無忌不到有些心酸。

這個號稱“唐國年輕第一高手”的傢伙，曾在長城外單槍匹馬雪狩獵，巫山犀利補刀魔將，伽藍城內一擊斃命轟殺叛徒，是多麼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即便是比他強不少的妖魔，他總能找到機會，玩死對方。

在顧無忌的印象中，這個人是打不倒的，永遠是意氣風發的，如他背上那柄吾劍上飛揚如絮的劍穗一樣囂張。

他雖然之前一直叫囂著要打哭對方，何嘗不是將對方當作追趕的目標。

可是此刻這個不可一世的傢伙卻躺在上無法動彈，就像是死透了一般。

顧無忌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為這個曾經的“情敵”如此難過。

也許，從受挫的葉雨聲，顧無忌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身為一名人類的脆弱。

是的，即便你是天才那又如何？

沒成長起來的天才，隕落的可能從來都不小。

半個小時後，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姑娘就走了過來，對著顧無忌道:“院長要見你。”顧無忌點了點頭，跟著那小姑娘出了樓。

出了回樓，穿過一條長長的兩旁皆是紫花朵的走廊，一棟三層小洋樓就出現在了顧無忌視線中。

此刻，破星院院長，唐國三聖之一的老白就坐在洋樓的院子裡，穿著一身騷紫的唐裝，和這現代風的洋樓很不搭，彷彿兩個次元的存在。

這是顧無忌第二次見到這老頭，第一次見到對方還是他被破星院破格錄取來報道的那一次。

顧無忌對破星院這個碎星者聖地沒什麼情，要不是看在破星院資源豐富，補貼還相對給力的份上，他恐怕報道都不想來。

他的修煉途徑太過特殊，一般的導師很難給予他指導，所以他更看重人情。

而有呂小亂、小依學姐，以及那群天台鴿子的國都大學，反而更受顧無忌喜歡。

面對這位近乎唐國當代傳說的聖人，顧無忌並沒有多緊張，緣於在巫山時，他已然見過了另一名聖人的隕落。

落三石的悲壯，實在是讓他難以忘懷。

而這位破星院院長老白，最近幾年彷彿就在這裡養老了，顧無忌連他的雄風都沒有見識過，自然談不上多跪服，於是只是禮貌的道了聲“院長好。”。

院長老白揮了揮手，那小姑娘就下去了，然後顧無忌也坐了下來，知道對方是有事找他商量。

在顧無忌的觀察下，發現老白真的很白，他髮隨著歲月增長變得如雪，這很正常；而一個老年人肌膚卻如此白皙，爬滿了不少皺紋的臉卻給人一種玉石般的光滑，就顯得不太正常了。

顧無忌估摸著，這應該是修行達到極高深境界產生的效果，例如“鶴髮童顏”的初級階段，亦或說是“鶴髮童顏”後又老了。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有點悲傷了。

老白了眉心，看著顧無忌，淡淡道:“每次那小子到我這來都是嬉皮笑臉的，這次回來居然是閉著眼睛的，實在是讓人很不習慣啊。”此語一出，顧無忌突然覺得眼前的聖人有了一點人情味，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

聖人也是人，聖人也會死，聖人當然也有情。

看得出來，這老頭和葉雨聲情不錯。

顧無忌點了點頭，徑直道:“他是去做什麼成這樣的？”老白吐出一口氣，道:“他去的是黃河下游。”顧無忌皺眉，道:“冥族？”老白點了點頭，道:“其實差不多已經幾百年了，政府對黃河下游一直在進行探索研究，主要目的自然是冥族。

冥族消失了上千年，但這只是對普通民眾而言。對於政府高層以及我們這些碎星者來說，冥族從來都沒有真正消失過。多年研究表明，它們只是走不出黃河下游那片區域，或者說一直有很小一部分冥族在黃河下游活動，只是衰敗得近乎可以忽略不計。”顧無忌不道:“既然冥族這麼多年來這麼弱小，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們的拔起來？”老白笑了笑，搖頭道:“先不說那片土地有多少詭異詛咒，僅僅是那如黃漿一般的泥土，每次洪水對地貌的改變，都讓絞殺難上加難。更何況，它們的本不在那裡。”

“那在哪裡？”顧無忌追問道。

老白看著院子外的一朵紫花，若有所思，道:“在下面。”

“下面？”

“對，下面，也就是傳說中的黃泉地獄。有些不可考究的史料記載，冥族來自地底黃泉，而黃泉到達人間的通道出口，就在黃河下游。”聽見這個說法後，顧無忌眉頭不皺得更緊了。

老白繼續道:“據我推測，應該是那條通道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