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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撞上個半山的山，身後還有那個蘇若言，搞得老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待我躊躇之際，身後蘇若言的聲音幽幽傳來:“方才我以為，你我都要死了。”我愣住，心裡一下子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不驚奇地轉頭看他。

他起身，上我的目光，一步一步走過來:“這山在半山，你若再往前一步，底下就是滾滾長河。沈淵……”他凝視我:“你要是掉下去，我就跟著下去。”老子怔住，直接幾個疾步走到蘇若言面前，一把拎起他的領子狠狠道:“姓蘇的，你可看清楚了，老子是沈淵可不是溫亦之！你搞這麼些話是個什麼意思？！”他看著我，一副不知是要笑還是要哭的愴然神情:“我看的很清楚，當你裝作愛慕虛名也要替我接下排風掌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你就是你。”火焰的微光在他臉上跳動，映得他一雙眼睛明亮得不行:“沈淵，我從來都不糊塗。”第41章只覺肩膀一重，蘇若言的臉突然拉近，我直直撞上牆壁，他湊過來，幾乎捱到我臉上，就這麼同我對視，直到他越湊越近，快擦到我嘴皮子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老子想一拳搗開來人的臉，哪曉得蘇若言一把攥住我手腕，我中了滯功散，內功盡斂，沒辦法掙脫，就這樣任他攥著。

他一點點靠近，我冷笑一聲，抬頭看他，他愣了一下，然後定在原地。

老子盯著他，他也同我對視。

有光在他眼中跳動，看著他白`皙的臉我心中不知為何，竟突然一團亂麻，回想起他方才的話。

不糊塗？

老子恍然，突然拎起他的領子獰笑道:“當情況捉襟見肘進退不是，你同亦之又皆有痛傷，我除了身而出還有他選？你以為替你吃那兩掌老子樂意？”我近他面門:“你豈止是糊塗？簡直是無藥可救！”蘇若言聞言果然愣在當場，老子放下他領子冷笑兩聲，走到山口朝下看。

長河奔向東。

耳邊蘇若言道:“那後來呢，你為我只身探龍潭、冒死取鱗片……”

“得了吧，那都不是為了你，”我轉過身，凝視他道:“我過去裝作喜歡你，不過是為了能留在你身邊。”

“留在我身邊……是為了亦之……？”他望著我，火堆的火光映在他眼裡。

我說:“你其實早就明白，我不是如口中所說的那樣，真的喜歡你。”

“為何……”他怔怔恍然有所失的模樣。

我答不上來，只能這麼幹愣著。

他終於不再追問，怔怔轉過身坐下，又開始拿木挑火堆。

我轉身，面朝東長河，心中一下子五味雜陳。

這夜過得漫長，蘇若言自方才我跟他道出實情後便一言不發，我靠在牆上看著他挑火堆，他一直垂著眼，一分一毫也不再看我。

我想了想，還是開口:“溫公子他們怎麼樣了？”他聞言，面無表情，我又問，他才緩緩開口:“不曉得，我跟著你掉下來，什麼都不曉得。”我聞言心中一急，突然脫口道:“那姓蔣的會不會對他們不利？”

“你很關心他。”他突然抬起頭看我:“你真的很關心亦之。”我看著他的眼，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心裡一股莫名怒火。可又聽見蘇若言道:“放心吧，映雪心經在我手上，蔣元青抓了亦之也沒什麼用，再者，亦之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看著他，他突然一下將木丟進火堆裡，起身摸了處地方躺下，背對我:“這口外有幾雜藤，雖然不怎麼結實，但等外頭雨停了，就可以藉著輕功順著雜藤爬上去了。”我看著他的背，此時火光映在上頭，一跳一跳的，我忽然之間覺得這個山好像只有他一個人。

我說:“再等個把時辰我的內功應該能恢復，你說的運輕功攀援而上的方法確實可行。”他不答我話，又背對著我，半響後爬起身來，走到璧旁袖中探出一柄短刀，刀口泛著藍光，是那把不尋常的短刀。

璧牆角長了許多雜草，蘇若言拿著那把短刀蹲下，一刀一刀割著，然後鋪在地上，像是為了取暖。

我眯起眼，望著那短刀泛著的藍光，心中頓了一下，於是不自覺走過去，突然一把攥住蘇若言的手腕，他抬頭驚訝地看向我，我道:“蘇兄你這短刀看上去金貴的很，能不能借我瞧瞧？”蘇若言面上突然一絲厲一閃而過。

我心中更疑，只覺這短刀中必有玄機，於是故意譏諷道:“怎麼？我跟蘇兄這般情，連看個短刀都不行？”

“情？”他自嘲一笑:“哪門子的情？你承認同我有這般情？”我愣了一愣，之後冷笑道:“我說出生入死的情？你答不答應？”

“答不答應也就是你說了算，沈公子，”他看著我:“你告訴我你救我那麼多次，不過是陰差陽錯，碰巧而已，那好，我問你，你同我有哪門子的情？我又為什麼要把這短刀借給你看呢？”我看著他半響，等他把話說完，我沉下面，轉身走到一旁坐下，火堆有光閃爍，映在璧上殘影幢幢。

“那把短刀，不是尋常的短刀，我瞧得出，”我轉頭看著他:“蘇若言，你到底是什麼人？”此時一陣微風吹過，火光更甚，那光影映在蘇若言臉上，此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