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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的改變顯然讓五娘大為興奮。妖冶的女人更加樂在其中地玩起那對凸起的軟珠來。指尖若即若離地輕拂著，繞著，過一會兒，就變成掌心的捏，漸漸有了節奏。透過少女瘦不盈握的香，一股股源源不斷地傳到她弱小的身體裡，盪漾出陣陣迴響。

芸香失神了。失魂落魄。發聲的慾望在嗓子周圍聚集，又與方才呼救的慾望不同。這既讓她羞恥，更讓她不知所措。

她避開不看鏡中的自己，只看見五孃的左手上的三個金戒子，明晃晃刺她眼睛。

被魘住了——強作的鎮定正在一層層消除，腳下的地面卻好像越來越不穩定，甚至，連身體都跟著五孃的節奏不由自主地晃了起來，合著五娘手掌裡的動作。

好像是腳踩在一艘晃悠悠的船上，漸漸地，頭腦和眼前的景象一起眩暈。

心跳震動著耳裡的鼓膜，越來越響，伴隨著尖銳的耳鳴聲。

小腹裡，一股熱在慢慢匯聚，溫暖迴旋，時起時落如水拍岸。兩股間又有什麼控制不住要往外淌了。

快忍不住了。她連忙將臉別到一邊，閉上眼睛不看鏡裡自己的樣子，勉強向身後的女人哀求:五娘、別……別……快住手啊！

雖然竭力壓制著，細弱的聲音也已經顫得不成樣了。

為什麼不看看你的樣子？五娘低聲質問道，聲音裡有些不悅。

三個金戒子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專橫地扳到鏡子前。

芸香恐懼地睜開眼睛，先是看見鏡裡反的五娘灼灼的眼光，心中一凜，又看見自己的樣子，更是一陣絕望。

——她已經認不出自己的樣子了。鏡里人臉紅如微醺，眼濛，溼潤的嘴微啟，驚魂未定地微微嬌著，肢體渾若無力，向前倒去，一半倚仗五娘那隻托住脯的手支撐。

而那隻手裡的捏還沒有停止，又是猝不及防地一捏，少女的身體驚顫了，息猛地加緊，眼中茫的霧氣變成驚惶，薄汗打溼了身上那件綢衣，本來就半透的綢衣更是宛若無物，緊帖在身上，透出尖的紅霞。

五娘曖昧地譏刺道:好一個蕩的美人呢。

芸香被這話刺痛了。她從沒看見過自己這副樣子。自幼家中就教導她做女兒的種種規矩:行莫回頭，語莫掀。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像這樣的自己，這樣衣著，這樣行止——倘若這是別人，她本來會深以為恥的。但此時看見這樣的自己，她更多的是震撼，震撼之餘，竟然對這樣的自己有些目眩神……

五娘:你就是個尤物胚子，自己還不知道麼？你說，今天你穿著這身衣服走來走去，你有過一點羞恥麼？

芸香不願意承認。這樣的衣服穿了一個月了，隨著穿的子越來越多，心中的羞恥也一減少。也許自己真的是習慣了。尤物是禍國的，妲己褒姒無不如此，書上這麼教她，而五娘說自己竟然是……

五孃的手還沒離開她的下巴，久了就有些痠疼。然而心中的酸楚比這更甚。芸香眼淚又順著臉頰滑下來，兩眼還怨恨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五娘幽幽嘆了一聲，語氣婉轉了:恨自己麼？

芸香不答，只是哭。

五娘:我倒是替你可惜。不是你家的事——我對你家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可惜你還不開竅。

——不開竅？

——這麼一個美人胚子，胡亂配了小廝，生下一幫侍奉李家的蠢兒女，或者被哪個小廝摁在花園裡，姦汙了你的身子又遠走高飛——你覺得這樣好？還是說你還想著飛上鳳凰枝，嫁給皇親國戚，過一把紅顏禍水的癮？

芸香早已對著鏡裡的自己泣不成聲。淚水沿著臉頰淌到五孃的手上。

看見芸香的淚，五娘就沉默了，鬆開了芸香的下巴，轉而輕輕撫摸她的長髮，之後將她攬到自己懷中。芸香也不抗拒。五娘方才還在玩她身體的手，此時正撫似地輕拍著她的後背。

五娘:不能的，芸香。這是命。你以為身為女人能做到什麼程度呢，趙飛燕，楊玉環，那樣的都死了，何況如你我。你來這兒是因為被親戚騙，這事我聽說了。芸香，這是命。女人的命，生下來就是板上釘釘，只是你還不知道。等和男人溫存過，自己一抬眼就能看見盡頭。你以為我又如何？爺他把我領進門，不過是出於一時俠義。他是買賣人，我也做過買賣人，他的心思沒人比我懂——這女人不能生養，年紀也一年年大了，養在家門裡，又不是拉出去接客，自己看多了都厭煩，更提甚麼賺頭？不過芸香，你和我不一樣……

芸香不說話，噎漸漸停止了。淚還掛在臉上。五娘見她不做聲，就把她抱緊了。

五娘:還是睡吧。明天一睜眼，又有明天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