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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喻安再說什麼,喻夫人趕緊招呼衛思寧到喻老夫人跟前,大聲道:“娘,這是禹王殿下,在北疆救過旻兒的命。媳婦做主把他邀來給旻兒慶生,您看好不好哇。”喻老夫人半靠在藤上,孫兒們或站或立圍了一圈陪著她說話。
聞言抬眼去瞧站在跟前的衛思寧,喻旻在他身後不動聲地踢了踢他腳跟,他趕忙一個大禮拜下去:“老夫人安好。”滿座說說笑笑的人霎時就相互側目,不曉得堂堂親王殿下做什麼要給喻老夫人行這麼大禮。
一旁的喻夫人也愣了,眨巴著一雙鳳目。
衛思寧這一拜下去才後知後覺禮節不對,要收顯然也來不及了。
正不知怎麼辦時就聽喻夫人道:“娘,禹王殿下前裡剛認媳婦作義母,今兒正好領來給您瞧瞧,您看著喜歡不?”一旁剛歪身落座的喻安險些一股坐空到地上。
衛思寧得喻夫人解圍,一口氣緩緩籲出。
身旁不知是喻旻哪個堂兄笑道:“既然認了嬸嬸作義母,是該在祖母面前見禮,不過稱呼也需改改,不該再叫老夫人了。”周圍幾個同齡兄弟姐妹連連附和。
衛思寧從善如,乖巧叫了聲:“見過祖母。”喻老夫人這個年歲,最喜兒孫繞膝。被衛思寧一聲祖母叫到了心坎兒裡,又知他年少就失了母親,對他便愈發慈愛,滿面慈朝衛思寧招手:“過來叫祖母瞧瞧。”喻安在旁不知嚼了第幾口茶渣。
小輩們擁著新到的客人說說笑笑,衛思寧漸漸也緩下心來。只要不去看喻安,他就能保持著良好的風度和談吐。他嘴巴使得甜,哥哥姐姐輪番叫了幾遭,很得喻旻幾個表兄表姐歡心。
臨開席時喻夫人將他請到一邊,略報歉意道:“方才多有冒犯了,殿下不必記在心上。”衛思寧知道她說的是方才替他解圍,謊稱認義母一事。
耳邊是熱熱鬧鬧的歡聲笑語,衛思寧忍不住將目光飄出去看廳中,大家在廳上或坐或立,天南海北都要要拿出來扯一通,間或傳來的笑聲一直笑到他心底。他多少年沒有嘗過這樣親人歡聚的滋味了。自雙親接連離世,皇兄倉促登基,他彷彿就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喻夫人見他神突地變得落寞,心底有些愧疚,她不該讓這孩子覺得自己是個外人,左右回門酒都喝過了,叫聲孃親有什麼錯處。
她這樣想著也就這樣說了,“我瞧著你同旻兒很是親厚,尋常人家親兄弟也不過如此,不如你就認我做了義母吧。”她看著衛思寧淡淡的眸光逐漸增彩,真誠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喜歡得很。”衛思寧聽她細聲講完,再看她滿面溫柔等著自己回應,心中觸不及防泛上一股酸楚,彷彿看到十四歲之前的母后。
他張了張嘴,發現那股酸意已經漫至鼻頭,“我…我可以…?”
“可以!”喻夫人道:“當然可以。”不知怎的,喻夫人就想起那些年盛京城中的那些風言風語,那時候這孩子才十幾歲。先皇和先皇后一年內相繼離世,最親的哥哥坐上冰冰涼涼的龍椅再無暇看顧他。
人言可畏,十幾歲的小孩子聽到該有多難受啊。
喻夫人想著想著也跟著難受起來,緩緩朝衛思寧開口,神確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想讓你能光明正大叫我一聲孃親,你和旻兒都太苦了。”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被至親厭惡謾罵,被外人評頭論足,被人明裡暗裡詆譭恥笑。頭一次有人拉著他,同他說你太苦了。
“往後喻家就是你的家,你要搬過來常住都可以,在外你是我勇毅候府的義子,旁人也不會再亂嚼舌,誒,哭什麼呀,”喻夫人一陣無措,揪著衣袖口結巴了:“往後…往後孃親護著你倆,別哭呀。你老師他聽我的,你別怕他。”喻旻從人群裡走過來,“你們幹什…”看到衛思寧背對著廳堂眼淚直往下砸,瞬間揪心,急道:“娘你做什麼了?!”喻夫人尷尬得不知怎麼辦好,衣袖都要皺了,訕訕道:“就…我就問他要不要給我當兒子。”喻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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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思寧被喻旻帶到側廳洗臉,回來的時候宴席正開。
衛思寧被喻旻拉到表兄他們那桌,他今是小壽星,要陪著一干長輩坐主桌,按理說衛思寧是身份顯赫的客人,也該坐去主桌。
但自家老父在主桌坐著,他怕衛思寧吃不好,便將他安排著和表兄們坐。
一桌子年輕人對這個親王兄弟還甚是喜歡,自然樂意之至,忙把人領到席裡落坐。
喻旻知道幾個表兄的脾,笑著招呼道:“他酒量不好,你們可別趁機灌他。”一旁拎著酒罈子正添酒的三堂兄不贊同道:“咱們新得的兄弟,往後就是一家人,初次見面不得相互喝幾杯?這哪能是灌呢!”
“就是就是!”喻旻拿這幫人沒辦法,只能轉頭叮囑衛思寧:“少喝點,別一會走不動道。”有人拿著筷子敲著酒碗,大聲笑道:“走不動就不走了唄,候府哪間空房不能歇。阿旻你囉嗦完沒,趕緊主桌陪酒去,我看大伯瞅你好幾眼了。”衛思寧:“你快去吧,我有數。”眾人各自落席。喻旻的堂表兄們熱情得很,衛思寧又是個久逢知己千杯少的,說話間不自不覺越喝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