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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瞳孔猶如一汪幽潭。

“蘭司，你不用回答我，我只是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你。對你造成了困擾了的話，我很抱歉。”被他凝視的蘭司不知所措地立著，然後努力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乾笑著說"我去排練了先走了”後就落荒而逃。

沈月離立在原地，臉上浮出了一絲黯然。

之後幾天蘭司一直都在故意躲著沈月離，對那天收到的表白絕口不提，雖然也有男生曾經和他表過白，可蘭司當時卻覺得十分厭惡，還和沈月離抱怨說男生之間怎麼能互相喜歡嘛。

但現在沈月離卻說他喜歡自己，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啊！

蘭司糾結地沒辦法正常對待沈月離，沈月離也知趣地表示最近校學生會在準備藝術節的事情所以他都在學校忙碌，避開了和蘭司的見面。

直到藝術節的時候蘭司在觀眾席上看著西裝革履英氣人的沈月離與穿著裙子的甜美女生立在一起主持的和諧畫面，突然就覺得特別刺眼，心裡難受又酸澀。

其實想一想和沈月離在一起的話，也沒有那麼令人抗拒，他們已經這樣生活了十幾年，每一天都會見好幾次面，對方早已不知不覺都變成了自己生命裡的一部分。

沈月離是同他最親密也是最包容寵愛他的人。知道他的所有喜好，會從他的小動作和眼神裡就懂他的所有意思，會保護他遷就他，他們的關係遠遠比友情和親情要更加濃厚。

蘭司一想到以後沈月離會和別的女人娶生子，就產生了不安的惶恐，彷彿心裡都缺了一個大。

他已經習慣沈月離在自己身邊了，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沈月離會離開他。

他們的社團有節目，蘭司是偷跑到觀眾席上看前面的節目的，從後臺過去準備上場的時候沈月離剛從臺上下來，正在帷幕後面看詞卡。

黑西裝勾勒出他修長拔的身形，側臉的輪廓猶如雕像似的英俊奪目，神情沉默平淡，只有和蘭司在一塊的時候才會時常笑著，目光也柔和了下來。

蘭司忽然意識到他的確是喜歡自己的，只是自己從來都沒有留意過。

心裡募然生出了一股熱熱的衝動，他撥開小聲聊天的人群疾步擠到沈月離身邊，抓住了他的手緊張地看著他，舌頭忽然像打結了似的說。

“沈、沈月離，我、我.....”他身上還穿著戲服，臉上也應景地化了妝，往常灑脫天真的驕縱神情這時卻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彷彿忍不住想要看著沈月離，卻又因為什麼而避開了視線，纖長的眼睫微微顫抖著垂下。

沈月離驚訝地看著滿臉通紅的他，從他有些扭捏害羞的神情中突然明白了什麼，臉微變，心跳也不加快了許多。

他用力反握住蘭司細白的手，目光灼灼地凝視著他，不敢置信地艱澀問。

“蘭司，你是不是.....”音樂聲已經響了起來，旁邊的人催促蘭司趕快上場，他焦急地扭頭看了一眼燈光暗下來的舞臺，又回過頭急急地飛快說。

“沈月離！我一會兒有話對你說！”說完後他急匆匆地就跟著其他人一塊上臺了，他們排練的是一個小話劇，蘭司作為主角立在聚光燈下笑眯眯地念著臺詞，偶然轉身的時候能看到立在帷幕後面的沈月離在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自己，神態專注而溫柔，還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痴。

似乎每一次蘭司回頭的時候，沈月離都會這樣等著他。

蘭司的眼眶忽然酸澀了起來，勉強撐到節目結束後從另一邊下場，然後倉促地把身上誇張的衣服脫掉後就迫不及待地朝著主持人候場的那邊後臺跑過去。

跑到一半他忽然被跑而來的人大力擁在了懷裡，然後對方椎開最近的一個屋子把他欖了進去。

沈月離背靠著門，聲音的氣息還有些不穩，盯著他問。

“蘭司，你想和我說什麼？”蘭司忽然害羞了起來，他想伸手摸一摸發燙的耳朵，手卻被緊緊抱著不出來。

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視線胡亂瞄著，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硬氣一些，再滿不在乎一些。

“我想說既然你這麼喜歡我的話，那我就允許你先追求我一下試試......，話還沒說完就被堵在了覆下來的吻裡，蘭司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沈月離，僵硬地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沈月離青澀地親了他幾下後鬆開了，認真地說。

“接吻的時候要把眼睛閉上。”蘭司下意識哦了一聲，然後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受到炙熱的氣息在漆黑裡如同水將自己包裹淹沒，暖洋洋的好像一直到了心裡。

大學畢業後沈月離申請到國外繼續讀研究生，蘭司則考到和他同一座城市的藝術生，兩家父母非常放心地把蘭司到了沈月離手上，卻不知道剛好給了兩個人甜的戀愛機會。

第一次做的時候沈月離準備了好久，蘭司也沒有經驗，但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就故意笑嘻嘻地拿話去挑釁他，後來被黑著臉的沈月離佔有的時候立馬恐地一直要跑，哭唧唧地喊著疼。

沈月離心疼地親著他安，努力回想著步驟去討好他，後來蘭司軟綿綿溼漉漉地窩在他懷裡，臉紅撲撲的小聲都囔著罵他，卻分明也是快樂的。

有一次沈月離的媽媽趙欣心血來過來看他們，剛好碰到他們兩個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