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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驚動外面那不速之客。李苦兒也趕緊下,踮著腳尖跟在何未染身後,兩人到門口,先聽……
“咔嚓。”這是……李苦兒辨認著,突然間太陽一跳,心中大悟:天哪!何方小賊!!!竟偷吃何姐姐給我做的幹炸丸子!!!
她也管不得這麼多,只當私闖人家家裡偷吃的賊定沒大出息,也不怕了,開了門,一腳剛跨出便厲喝一聲:“什麼人!不準吃!”氣勢足,天知道她話說完了也沒看清那賊什麼模樣,因了天黑的緣故,只隱隱就著微光看桌前似是站了個人,唯有輪廓,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直到何未染無奈地舉著燭臺跟出來,昏黃的燭光才算是照亮了堂屋,竟又將李苦兒嚇了一跳。
但見桌前那人,該是說桌前那女人,發如墨,垂至際,上端攏一圓髻,別一朵鮮紅的木芙蓉,衫如血,無風自動,金線繡了鳳紋,是一襲廣袖纖
的舊時喜裙。李苦兒嚥了咽乾澀的喉嚨,背後猛地生出一陣涼意,這分明不是個人啊……
那女人聽見背後的動靜,轉過身來,她上了喜妝,膚白紅,看來十分驚豔,卻又莫名讓人膽寒。而那塗了丹寇的指尖,還捏著半個咬過的丸子。她看了看面前兩人,又看了看手裡的丸子,道:“已經吃了。”聲音聽起來卻冷冷清清的。
李苦兒認定她就是志怪裡說的豔鬼,漂亮,渾身上下又飄著陰寒之氣,隨時隨刻翻臉不認人。想到這裡,她的小腿肚子立馬了,接話的勇氣統統消散得一乾二淨,生怕這話茬兒接不好,鬧得豔鬼要吃人。
此時,何未染上前一步,道:“好吃麼?”豔鬼面無表情地點頭,不說話,也不再動作。
何未染又道:“若是覺得好吃,便無需客氣。”豔鬼聞言,不再看她們,低下頭,先默默將將手裡半個吃了,然後轉身回到桌前,繼續吃盤子裡剩下的幹炸丸子。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丸子的脆響在堂屋裡迴盪,李苦兒有淚只能往心裡,委屈地看她一個接一個,好想說“給我留一點兒好不好”,卻又怕擾了豔鬼吃丸子的雅興,她不開心了就換個人吃吃。
她吃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吃完了,拿一條紅帕子出來擦了嘴和手,就邁開步子要走。李苦兒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正打算問問何未染這到底是不是個鬼,不料她又收回了步子,轉過來問兩人:“對了,你們見過阿宴麼?”
“阿宴?”何未染道。
哪個阿燕?李苦兒想。
“嗯,河神阿宴,你見過她麼?”豔鬼道。
李苦兒眉一抖,果然有人來找河神大人了,她暗自慶幸現下光線昏暗應不易被察覺,否則可就把河神大人給賣了。真想不到,堂堂河神大人所懼怕的,是這樣一個豔鬼。
何未染卻是面不改,神情頗是自然地扯謊道:“河神?這般仙人,我們
眼凡胎哪能認得出。若說這名字,鎮上倒有個豆腐美人是叫阿豔的。”豔鬼聽何未染這般講,眉頭輕蹙現出失望之
,最終還是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李苦兒目送豔鬼離去,她出門,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到井邊,繼而化作一團青煙鑽入了井中,竟與河神大人一樣愛走水路。
李苦兒眨眨眼,問何未染:“剛才那個姑娘,是鬼吧?”何未染望著那口井,眯著眼笑道:“苦兒的眼力可越來越好了。”
“哎呀,真是鬼啊,幸好沒吃人……”李苦兒拍拍口,卻又傷心起來:“可是她吃光了我們的幹炸丸子。”
“幹炸丸子算什麼,後有的是機會吃。不過那女鬼也真是……”何未染聳了聳肩:“我叫她不要客氣,她還真一點兒不客氣了。”
“就是啊……”果然是河神大人要躲的傢伙。李苦兒打了個哈欠,繼續道:“沒得吃了,還是繼續睡覺好了。”何未染拉住她:“還睡什麼,你該不是忘了今晚的要緊事吧。瞧瞧,現在都什麼時辰了。”李苦兒一看天上的月亮,眼睛瞬時亮了,人都清醒起來,興奮道:“都過了子時了,再一會兒就可以給阿葵澆水了!”兩人索也不做別的,搬了椅子坐在井邊聊各家八卦,首當其衝就是小曲和方翰採。
聽說小曲終於是見上公婆了,本來方翰採不願那麼倉促將他們的事告訴家中長輩,是因他娘一向心氣兒高,從來覺得自己培養的優秀兒子後即使不是娶門大家閨秀,也總該配個小家碧玉,萬不能娶個在別人家裡當下人的回來。
其實方家也不過是小門小戶,方翰採若不是生了副好相貌,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畢竟現在連大夫都沒當上呢。但是全天下的娘都當兒子是個寶,千叮嚀萬囑咐,要擦亮了眼睛找相好。方翰採是很喜歡小曲的,且小曲家也算不得窮苦,奈何對上自己老孃的硬槓槓,不能是在別人家當下人的,就怎麼也過不去了。之前小曲為這事跟他吵了好多次,前兩天可算是下了決心,將人帶回家了。小曲腦子靈光嘴又甜,不多會兒就把那一家老小哄得暈暈乎乎的,後來表明自己是在喬王府後廚當記賬的,方翰採他娘一聽是個動筆桿子的活兒,也不介意什麼下人不下人的,好歹也是王府裡的人,不是外面那些家僕可比的。於是乎,對她更滿意了,還說改兩家要聚一聚,談談婚事呢。
何未染聽了,嘆了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