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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初陽的光芒映在林木上,地上投下點點斑斑的光點,空氣中飄散著櫻花的香氣,微風帶來神奈川特有的海洋氣息。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的清晨。
幸村家的樓上卻突然傳來一聲脆響。
大概是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市?”幸村美代子聽到響聲,有些擔心地上樓敲了敲兒子房間的門。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傳來了幸村市有些沙啞的聲音,“沒事,杯子掉到地上了……”
“沒事吧?市,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好。”
“沒事……”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剛起聲音有些啞……”藍紫微卷的鬢髮,面容還帶著稚氣,甚至面頰上還有可見的嬰兒肥,他不敢置信地脫下自己的上衣……年輕、健康,還沒有因為反覆病痛住院治療而導致的身材纖弱,儘管,因為尚且年幼,這幅身子甚至還沒有特別明顯的肌線條,但是這些已經足夠了……幸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到底沒忍不住拿手蓋在自己的臉上。
一開始是笑的,笑著笑著卻哭了,淚水晶瑩剔透,從指縫間滴落……
一夢迴到少年期,如果這是上帝和他開的一個玩笑,就讓他永遠沉溺在這美夢之中,不要甦醒過來。幸村市,二十五歲,全本新生代最受歡的畫家,在參加巴黎約瑟夫人的畫展洽談時在酒店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十歲,剛剛國小五年級的時候,彼時,假剛剛開始。
外出跑步,幸村依舊有一點不敢確信的覺。
道路兩邊,櫻花正在盛開,微風拂過,飄飄揚揚灑落,這是裡最好的時節,縱然花季短暫,卻也是最壯麗美好的一生。幸村在高三那年正式從網球一路退下的時候,就曾經被喜歡他的粉絲用“櫻花”代指。帶著柔和清新香氣的櫻花,在裡暖陽中綻放,卻時間短暫……錄像,照片記錄下了他最強大的時候,正是因為他的強大,才更加讓人遺憾,甚至即便在多年後,曾經瞭解過的小粉絲麥特少年,依舊對他記憶猶新。
幸村的網球,永遠定格在那場驚豔世人的最後一場u17單打一決賽中。陡然綻放瞬間消逝,猶如耀眼的星,再也遍尋不見。
幸村最後停在了一傢俱樂部的門口。
雖然時間已經相隔十年,但是幸村還記得這裡是自己國小時最常來的俱樂部,印象非常深刻,他就是在這傢俱樂部裡,把仁王拐到網球部的……也許重來一次時間可以提前一點?只可惜仁王現在還在南部上國小。
雖然真田和仁王不是很對盤,但是幸村卻和仁王相處得很好。真田死板嚴肅的個註定他看不上吊兒郎當、不愛盡全力的仁王。而仁王偏偏又最喜歡拿真田做惡作劇的對象……柳做過數據調查,仁王幻影真田的次數遠遠超過手冢、跡部等一系列大眾最常見到的幻影時分。
每每想到此,幸村的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來——這個數據,大概他佔了一半以上的因素。畢竟,有個臉皮薄的幼馴染,有時候也傷腦筋的。雖然他提出什麼,真田不會反駁(他敢嗎?)但是不情不願地也很影響他繪畫的心情啊……仁王就完全不會有這樣的顧慮了。
刷卡進了俱樂部,幸村選擇自己包了一間訓練室,同時開了兩臺發球機,一開始還無法完美地控制好,儘管兩個球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但是想要完美地打到同一個落點……想象和控制還是有一點差距的,這個問題甚至讓練習的他有那麼一點點的鬱悶。
只是,隨著練習的時間推進,發球機所發出的兩個球他都能完美地打到同一個落點……重合度高達99.9%,如果是柳在這裡大概會這樣說吧。
幸村的剋制力一向很好,但是在初回少年這第一次的自我練習時,他卻忍不住放任自己的心,在他的記憶中,這樣肆無忌憚地長時間運動已經很遙遠,但是重頭再來,卻沒有一點生疏的覺,年輕的身體和有些蒼老的記憶,正在一點點的悉,重合,最終也會完美地契合。
直到身體實在撐不住,他順勢躺在球場上,才覺到了周身的一切是真實的。
“我回來了,”幸村對著只有他一人的訓練室,滿地散落的網球,輕輕道了這句,同時也是在內心告訴自己。雖然沒有人回應他,但是他的內心,滿足而幸福。
果然,只有網球,不會變。這是和七年來偷偷看職網錄像帶所帶來的,完全不一樣的受,即便時間撫平了傷疤帶來的疼痛,疤痕卻依舊還在。
抬手將手裡的球拍舉起,“好久不見,我的半身。”十五歲的時候,他對真田說,網球就是我自己,希望最重要的夥伴認同自己的夢想。而如今,時間回溯,人生重來,他依舊想在心底對自己說,網球,就是我自己。二十五歲的幸村生活上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坎坷,人生的前十八年,網球是他的全部夢想。後面的七年,成了他的妄想。
回到過去的幸村,並沒有拿太多的時間去傷。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他爬起來收拾好,離開了訓練室。
看著鳶紫頭髮的少年離去的身影,一個妹妹頭少年從陰影中出現。剛隨著父母來到神奈川的柳,今天是第一次到這個俱樂部,他疑惑地看了看已經空無一人的訓練室,對於那個少年的好奇卻始終沒有淡下。
生活還是一樣得過,然而真的沒有遺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