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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束挑了種著迭香的小路,他在廊下就聞到了這股微苦的清香。迭香是冬季絕佳的觀花植物,種植在溫泉邊還有提神醒腦的功效,紫藍小花簇在的線葉叢間,沿著腳步鋪開一道茂盛的小徑。
溫泉附近空氣溫度升高,暫時撫平了陳束手臂上被凍起的雞皮疙瘩。
陳束挨著周敘,覺得周敘的體溫比自己還低,真誠發問:“你不冷嗎?”他們把巾搭在架子上,摸著石青苔滑進溫泉池。熱環拱,舒服得讓人直想呼出一口濁氣。
“我有時會去冬泳。”周敘靠著池壁回答。
陳束整個人都埋進溫熱的泉水中,只出一雙眼睛,被水下呼氣產生的氣泡濺得睜不開。他摸著池壁滑溜溜的卵石,半浮半遊挪到周敘身邊。
“……”陳束從水裡冒出來,抹了把被燙紅的臉,“真的假的?冬泳啊,真有毅力。”
“學校的游泳課程,沒有恆溫泳池。”陳束愣了幾秒,哈哈大笑。
周敘也笑,角彷彿被氤氳的水汽蒸得柔和。
小葉榕密實的林緣線將朔風阻隔在外,也將偷窺的視線阻隔在外。水霧浮動的溫泉池裡,陳束放鬆地仰面靠著卵石,和周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大多數時候是陳束給周敘講他從小到大的演藝經歷。陳束的第一個角是古裝劇中的小學徒,當時他還在上小學,陪班裡的朋友去試戲,導演要求表演送別親人的場景,最後哭得涕淚橫難捨難分的朋友沒選上,倒看上了眉清目秀的小陳束。
周敘說他是在自誇為天生演員。陳束大言不慚,我在表演方面的成績就和周老師在心理學的成績一樣好。
但周敘直到高考結束填報志願前都沒想過自己會修讀心理學專業。
“現在想來,可能也有母親的影響。我後來回想起小時候母親陰晴不定的情緒,才知道那是她在和抑鬱症作鬥爭。當時我什麼都沒能為她做,選擇心理專業,可能是一種補償心態吧。”周敘隱在霧氣後的面孔模糊不清。
陳束問:“那你母親當時看過心理醫生嗎?”
“看過,”周敘說,“我找我爸要到了那個醫生的名片。但那家診所已經搬走了,電話也換了,早就聯繫不上。”推理綜藝劇本里的那個心理醫生,還被周敘列為謀殺嫌疑犯之一。
陳束泡在熱池裡的手動了動,掬起一捧水,把冰涼的臉埋進去,讓被凍僵的大腦活泛起來:“周老師,你還真是座行走的人形冰山,你周圍的水溫都要低一點!”雕塑一樣沉默在水霧背後的周敘轉過腦袋看著陳束。
“昨天我去文東諮詢遇見曹醫生,他跟我說,周敘在h大心理學院是一朵遠近聞名的高嶺之花,大家都是有攀折的心沒靠近的膽,真是這樣嗎?”陳束開玩笑似地撞了下週敘的肩膀。
周敘的肩膀也很涼,大概是暴在水面外的緣故。
霧氣聚成水珠的漩渦,忽一下散開。周敘琥珀的瞳孔裡隱隱帶著笑意。
或許是熱氣蒸得人頭腦發昏,或許是池邊一叢叢藍紫迭香散發著不真實的氣息,林冠間洩出的天光顯得模糊而遙遠,心臟在耳鼓裡清晰跳動,除此之外一切都在朦朧間。陳束溫熱的掌心貼上週敘肩膀。
“還有你那天在片場,問我和辛洪的關係,”陳束按著周敘的肩膀靠上去,“你為什麼要那樣問,你是怎麼看出的?是因為你也是……一樣的人嗎?”陳束白皙近乎透明的臉頰上浮現紅暈。
靠得太近了。陳束清晰地看見笑意在周敘眼裡倏忽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周敘冷冷和他對視,眼中有著更為深刻、不易被察覺的名為厭惡的情緒。
陳束心底一涼,還沒來得及退開,忽然周敘一伸手——嘩啦,陳束被重重推進池底。
丁闌從更衣間出來,還是穿的運動套裝,長髮高高盤起顯得很神,出一截微紅的脖頸,臉蛋也是紅潤的,害羞地聽助理和經紀人誇獎自己的身材。
“你最近的飲食控制得很好,就這個程度不用再減了,超級上鏡。”佔姐掐了把丁闌的細。
助理小姑娘星星眼:“我超羨慕闌闌姐的天鵝頸,皮膚也好,又白又!”丁闌更不好意思了,三個女人笑笑鬧鬧走進前廳。
一個高個年輕人在前廳收拾泳褲。
佔姐不認識,但知道今天來溫泉山莊的都是丁闌邀請的朋友:“……這位是?”丁闌介紹:“這是心理學院的周老師,陳哥的朋友,之前也幫過我的忙。上次真的謝謝你了,周老師。”丁闌環顧空無一人的大廳,問:“咦,你不是和陳哥一起的嗎?”年輕人收拾好揹包,沒有答話。
座屏後男更衣間的方向繞出來兩個人。小彭舉著張巾給他陳哥擦頭髮,一邊抱怨:“更衣室的吹風機怎麼是壞的啊,哥你這個天溼著頭髮出去,不會冒吧!”陳束裹在炭黑的羽絨服裡,臉顯得格外白,不像是才泡了湯出來,溼漉漉的黑髮垂在臉側,神情冰冷。
佔姐的音調又高又尖:“哎呀陳束,你這是洗了個澡嗎,怎麼把頭髮也打溼了?”陳束抬手接過巾,隨便把溼發扒拉成能見人造型,對佔姐和丁闌道:“我先回去吹頭了。”一句話說完也聽不出聲音裡有什麼起伏。不等回應就帶著小彭離開了。
佔姐和丁闌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