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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邊眼鏡看見小彭,讓開門,周敘從他身邊經過,目光越過口罩上緣看了銀邊眼鏡一眼,沒想到那眼鏡也正在看他。有點打量的意思。
小彭關門,把走廊的嘈雜隔絕在外間。
靠牆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裹著寬大棉服,臉埋在帽簷一圈羽絨裡,篩糠似的發抖。陳束靠著她身邊的沙發背,微垂著腦袋。
周敘摘下口罩:“丁小姐?”那發抖的女人沒有一絲反應,陳束抬起頭。
“周老師!”陳束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幾步上來。
周敘的目光擦過陳束,落在丁闌身上。陳束靠近他,輕聲咬耳朵:“丁闌的男朋友來劇組找她,發生了點矛盾,刺到了丁闌,哭了快半小時了,不肯出門也不肯說話。”靠得太近了,微微的熱氣拂過周敘耳梢,有點癢,周敘偏開頭看了陳束一眼,陳束一臉無辜。
房門又被打開了,銀邊眼鏡進來招呼小彭一起拿幾件道具。
“什麼矛盾?”周敘問。
陳束嘴嚅動,言又止。
“你去醫院,和醫生也是這麼含糊其辭嗎?”周敘給了他一個形式上看十分促狹,卻毫無情內容的眼神。
陳束眨眨眼。
陳束想了想,扒著周敘的肩膀湊上去,抵著耳朵小聲說了一句。
丁闌的高跟鞋歪倒在沙發跟前,整個人縮進被子般的大棉服裡,只出額髮凌亂的腦門兒,蓬亂的羽絨尖顫動不止,卻半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周敘坐在她右邊:“丁小姐。”棉服堆裡出一雙驚懼猶存的眼睛。
“我是曹優才醫生的助手,那天在文東諮詢見過面,你還記得嗎?”周敘的聲音低而溫柔,不似他平裡冷冷淡淡。
丁闌把帽子向後撥了撥,嘴邊一截布料印著濡溼的牙印,整張臉都被淚水浸透了。看樣子是一直咬著衣服剋制著不哭出聲。
丁闌看著周敘,眼裡還在不斷湧出淚水,說不出話來。
周敘在她眼前豎起食指:“雙眼凝視我的手指,聽清楚我的話——現在回想半小時前在這個房間發生的事。”丁闌瞳孔皺縮。周敘的手指開始緩慢移動,丁闌下意識要轉動頭部,被周敘鉗住下巴:“深呼——1,2,3……”丁闌的眼球跟著周敘轉動,痙攣般緊攥棉服的手指慢慢放鬆,呼節奏也逐漸放慢。
“……18,19,20——現在再次回想半小時前發生的事,覺好一點了嗎。”丁闌啜泣兩聲,終於發出聲音:“好、好多了。”
“這是一套眼動脫速療,有助於緩解你的應狀態。”周敘收回手,從沙發上站起來。
“謝謝……”小彭出去把丁闌的助理換進來,小姑娘拆開一包紙巾給丁闌擦臉:“闌闌姐,導演剛找你來著,我跟她說你還在休息。”丁闌點點頭,鼻音很重:“外面人多嗎?”陳束說:“我和周老師先出去吧。”他用食指在自己臉上花了一圈,示意丁闌妝花了。
丁闌眼眶通紅:“謝謝你……陳束。”陳束嘆了口氣,和周敘一前一後離開道具間。
外面圍堵的工作人員已經散了,小彭還守著門,陳束讓他跑去給黃導說明缺席情況。
辛洪低頭斜靠對面牆壁,指尖夾著一支細長香菸,目光沉沉地在陳束和周敘之間來回打量,像在等一個解釋。
陳束無奈道:“那傢伙是丁闌的男朋友,別人的家事……”辛洪顯然不買賬:“家事鬧到劇組來?而且你還……”辛洪笑了笑,看陳束的眼神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新鮮事物:“你二話不說就衝上去揍了人家一頓,難道是和丁闌的男朋友爭風吃醋?”陳束正道:“又不是什麼好事,辛老師就別拿來開玩笑了吧。最好也別說出去。”辛洪雙手投降:“好的好的,都聽你的。”陳束轉身送周敘出劇組。休息區走廊裡的人比周敘來時少了很多,也不再偷偷摸摸頭接耳。
周敘走在陳束身邊,向後一瞥:“他在看你哦。”這個“他”自然是指辛洪。
周敘很少主動和陳束搭話,有關推理綜藝話題的除外。陳束受寵若驚:“不不不,也可能是在看你。”周敘:“嗯?”陳束給他分析:“雖然他是在看我們的方向,但我並沒有被注視的覺。”
“被注視的覺?”
“你要知道,出於職業緣故,我有很豐富的在各種場合被各種注視的經驗,已經鍛鍊得很銳了。而且,不是有研究說,人的目光是有溫度的嗎?誰在背後看我,我都覺得出來。”周敘頗覺有趣地盯著陳束的發頂,意外發現陳束比他稍微矮一點。
漂亮文氣的男生,個子還不高。
他們來到一處民國風建築的牆角,那是劇組搭的外景。再向外走就到街上了。兩人在這裡站了站。
“你們做演員的,還有意思。”他說。
陳束意外,沒想到周敘這種看上去並不具備關心能力的人,會覺得他有意思。
“情緒都崩潰了還要堅持在工作崗位。”哦,原來是說丁闌。
陳束說:“倒也不是非要留在劇組。”
“不是嗎,”周敘挑眉,“那大老遠的把我叫過來。”呃……陳束啞口無言,周敘的語氣讓他覺得這個人在有意給他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