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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弗寧神一頓,他捧起牛可清的臉,細細地看了半晌,那雙藍眸子就那樣冷了下來。
這樣警戒意味深重的眼神,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連來,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威
恐嚇著牛可清。
“牛醫生,管好你的心。”這個男人就像一塊可望不可即的藍寶石,牛可清琢磨不透,也得不到。他不勝唏噓,“你還涼薄。”
“我以為你從一開始就知道。”
“知道是知道,但我以為我能使你變得不一樣。”
“別自視甚高,牛醫生。”古伊弗寧又在警告他了,而這樣的警告未來也只會越來越多。
在一段求而不得的愛情裡,動了深情是大忌,過於看重自己更是大忌中的大忌。牛可清偏還控制不了自己,遲早有一天是他的忌。
憑著一絲執著,牛可清試問道:“我身上……有引你的地方嗎?”
“你在上就很
引我。”
“離了,我對你就一點
引力也沒有了嗎?”古伊弗寧沉默了。
他明明該回答“是”的,這樣就可以一下子扼殺掉對方的希望,可他偏偏說不出口。
因為在他心裡,答案是模糊的。
牛可清等了半天,沒等到對方開口,他苦笑著:“可是古醫生你啊,無論在哪裡、在什麼時候,你都一樣地引我。”
“有些話你不該說,”古伊弗寧那雙淺藍的眸子冰冷如霜,就像混沌的夜幕那樣,“我也不想聽。”可很快,他又換了臉
,那陰沉冷漠彷彿只是飛鴻掠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笑意,“不說這些了,今晚
美妙的,為什麼要說些奇怪的話題破壞氣氛?”他的迴避太明顯了,甚至不加掩飾,就差用膠帶捆住牛可清的嘴巴,命令他以後都不許再提這些。
牛可清心想,是啊,是美妙的,美妙地做.愛,做完之後你就會把我趕回家,剩我一個人度過漫漫長夜。
他嗤笑一聲:“如果我說,我就是要破壞掉你所謂的美妙呢?”古伊弗寧了一口煙,含在嘴裡不呼出,直接吻上對方的
,把那滾燙的煙吐在對方的嘴裡,害牛可清嗆出了眼淚。
這是一種懲罰。
“咳咳——!”牛醫生將頭偏開,連連咳嗽,噴出大口大口的煙霧。
古伊弗寧惡劣地笑了。
二人的臉龐之間散漫著虛無的白煙,看不清也摸不著,就像一道屏障,橫隔在他們的眉眼間。
明明被欺負了,牛可清卻有些高興,因為這吻是對方主動的。
嘴裡殘留著香菸的味道,他帶著討好的意味,去給古伊弗寧一個深深的回吻。
齒相依,他們好久沒有這樣溫和地接吻了,纏綿的溫度給連
來緊張的關係破了冰。
牛可清的舌頭憑著記憶在搜尋,劃過對方的口腔內.壁,碰了碰對方那顆補過的牙齒。
他將嘴巴分開來一些,臉上掛著抹笑:“這是古醫生為了我被打碎過的那顆牙,它叫第二前磨牙。”這語氣,含了點驕傲,彷彿這是能印證對方為他付出過的證據。
古伊弗寧也笑了,不設防,帶著真摯的爛漫,他許久沒對牛可清出過這種笑了。
男人用舌尖頂頂自己的那顆牙,說:“它可是光榮的豐碑,紀念著我如何英雄救美,救了牛醫生這可人兒。”牛可清攀上對方,難耐地蹭了蹭,“我因為你,成為了慾求不滿的人。”古伊弗寧颳了刮他的鼻尖:“這可是我聽過最動人的情話了。”可這是對我最大的懲罰。牛可清心想。
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了點酒,牛可清的酒量一向不好,小酌兩杯不至於昏醉,卻足夠讓他染上滿臉醉意。
古醫生去陽臺接了個電話後,進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面——牛醫生半躺著在沙發上,眼睛微微濛,嘴
微微張開,一手拿著酒杯在晃悠,嘴裡叼著眼鏡的鏡腿兒,慵閒又漫不經心。
一條長腿懶懶地垂下,腳尖踮著踮著,那圓潤的腳趾頭似玉般,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地上的羊毯。
古醫生腦子一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男人呼倏地加重了,空氣變得悶熱,下意識地解開襯衫領口的扣子,並沉沉地
了一口空氣。
“可清,”他喚了一聲。
牛醫生原本快睡著了,聽到有人叫自己,便抬眸,掀開纖密的睫簾子,嘴
也張闔幾分。
“古醫生,過來。”他輕輕地勾了勾指尖。
這般無心勾引最為致命,牛可清像一朵待人摘取玉蘭花,清冷而秀潔,紅的兩頰似要滴出血水來。
如此醉意瀰漫的尤物,怕是剃度的僧人見了,心也止不住地騷動兩分。
古伊弗寧望著他,緩步走過去,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的紐扣,嘴上下開合,無聲地做出一個口型:“mysweetheart.”他單膝跪於沙發之上,左手按在沙發靠背,右手撐在沙發邊緣,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將牛可清圈住。
男人投下的大片陰影如同圈下的領域,籠罩著他的獵物,讓其無處可逃。
牛可清將手搭上對方的肩頸,醉得說話斷斷續續,有些囁嚅:“......親我。”
“今晚的牛醫生可真是隻索吻,”古伊弗寧用手指尖將他嘴裡的那副眼鏡勾走,俯前去,給了身下人一個
齒悱惻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