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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炙垂下眸來,不想再看,他自個也不知道剛剛那一幕為何會覺得刺眼。

這玉兔,施斐也是覺得甜的很,卻不再覺得膩人,他拿了一塊,再吃又覺得甜膩,只好放入碟中。

施晝的頭:“好了,繼續吃罷。”施晝“哦”了一聲。

衛炙也拿起一塊,他行軍多年,對吃的都不太挑,也沒什麼特別的喜好,先前的點心鋪也只是偶然罷了。

在座三人,喜歡甜食的只有施晝。

——施晝吃了個夠之後就坐不住了,跟施斐說了聲,得到同意,道別後就起身往外走,走時手裡還拿著一塊。

到了門外,看見江奕後,施晝很自覺的扳一半給江奕。

江奕冷著面,皺起眉:“我不喜——”話都沒說完就被施晝往嘴裡,因為施晝手速快,點心體積又小。

他的指尖甚至碰到了江奕的內。

江奕抿住那塊糕點時,也恰好夾住了施晝的指尖。

施晝一驚,迅速離開,“不喜歡也給我嚥下去。”江奕嚥下去了。

施晝拿帕子擦乾淨手就往樓下走。

江奕嘆了口氣,跟在人後頭。

一樓都是三三兩兩圍起來的人,施晝看見幾個面的世家公子,去打了個招呼。

那幾人無不外乎都是一臉驚奇,怎麼五皇子也在這?

施晝霎時沒了談的心思,怎麼他就不能來湊個熱鬧?

轉眸卻看見一位極其俊俏的男子。

一身白衣,坐在角落,桌上只一壺清茶,周圍沒有其他的人在,很是清冷。

好看的人做什麼都是好看的。

施晝只覺得那人持茶微抿都極其有氣度。

“公子,不知能否品品你桌上的清茶?”施晝走到那一桌,笑著問。

對方看了眼兩人,在看見江奕時,莫名停頓了一下,方才頷首道:“請坐。”他垂下眸,倒了兩盞茶,動作行雲水,而後以三指抵住杯腹,放至江奕與施晝面前。

施晝抿了一口,齒生香:“公子也要作詩嗎?”對方應了聲:“嗯。”施晝疑惑:“可你桌上並沒有筆墨紙硯。”白衣公子看了眼右方的臺子:“可去那寫作。”施晝:“哦哦。”

“那剛才公子可是在想詩詞?”他又問。

對方頷首。

施晝很不好意思,他突然上前談話,肯定打擾到了對方:“抱歉,打擾到公子了。”那白衣公子看著施晝道:“並沒有。”施晝臉上是困惑。

白衣公子道:“因為已經做好了。”說罷,他起身往那臺子處走,施晝趕忙跟上。

白衣公子挽袖提筆,墨黑沾染到雪白的紙上。

——雲想衣裳花想容,風拂檻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①)施晝在心裡讚了聲好詩(②),便去看人在詩下的留名——楚青痕。

“楚公子作的詩可謂渾然天成,就是不知道讚的是哪位美人?”施晝道。

楚青痕放下筆,轉身去看那位青袍公子。

詩中人即是眼前人。

楚青痕的確被這位青袍公子驚豔到,幾句話下來,一首詩就在心中形成。

面對人的詢問,楚青痕只是沉默,而後微彎身道:“公子,在下有事先行。”施晝有些惆悵:“不知這一別可還能相見。”他出自真心,想跟楚青痕這麼好看的人結

楚青痕直起身,他看著施晝,抬眸時跟江奕對視了一眼,道:“能。”接下來,施晝就目送著楚青痕離開。

施晝下一刻又被先前那幾位世家公子扯住了,你一言我一語的想誆施晝作一首詩。

他們對施晝詩作賦的水平心知肚明,卻還是想拉著人下水。

施晝反手就回了一擊:“你們先作。”那幾人終於罷休。

雖是胡鬧,但施晝也跟著他們認了不少人,茶水都要把他撐飽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再過了一刻鐘,終於到了揭曉金銀各一百兩花落誰家的時候。

堂上高臺現出身影的時候,眾人一下安靜起來。

僕役推著施斐的輪椅直到正中央偏前的位置,施斐今如往常一般也是一身白衣,眉眼溫雅,光是氣度就令不少人折服。

“今夜辦這宴會是為了祝各位儒生能榜上提名,前程似錦,能為我朝棟樑。”施斐頓了頓又道:“作詩也只是宴會中的一點樂趣,之所以選這首詩拔得頭籌。”

“是無論幾時看都有的驚豔,跟細品後,此詩的心境與在下不謀而合的原因,此詩已貼在榜上,各位可前去觀賞。”施斐說罷,僕役就推著他下臺。

施晝不願意去跟他們擠,便跑去找施斐。

施晝自覺的換下僕役,自個幫施斐推輪椅。

“去哪玩了?也不記得來找三哥。”施斐笑道。

施晝推卸責任,把鍋甩到那幾個世家公子身上:“還不是程業他們扯著我不讓我走。”

“所以是哪首詩?”施晝話鋒一轉,問道。

施斐看了幾遍,已然把那首詩記在心,很是順暢的道:“雲想衣裳花想容,風拂檻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施晝驚訝了一瞬:“可是楚公子離席先走了啊,那些金銀各百兩怎麼給他?派人送上門嗎?”施斐頷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