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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見,膽更是令人佩服。這幫兵油子在不知不覺間認了兩人,還隱隱以有這樣本領高強的上司為榮。
耿照是誠心誠意想談,東郭御柳卻從未經歷過這般挫敗,彷彿如螻蟻一般,隨時會被輕易捏死,不由得冷汗涔涔,頸上青筋暴;為保命,索和盤托出,咬牙低道:“本門……本門新近購得米糧棉衣一批,正往此間運來。之……之所以將民集中,也是為了易於發派。得了……衣食供應,百姓便能上路。”耿照大喜過望。
“幾時會來?”
“今晨……今晨已著人去取,約莫……約莫落便至。”東郭御柳定了定神,總算恢復冷靜,沉聲道:“耿兄不妨請貴屬暫退十里之外,或派人在左近監視亦可,待我等派放了衣食,百姓明早就走--”忽然瞪大了眼睛,怔怔望向坡嶺下,彷彿見到什麼可怕的物事。
那是一列載滿麻袋的騾車,約有十數輛之譜,輪轍深陷地面,可見載運之重。領頭的是輛雙駕的篷頂馬車,驅車的黝黑漢子身材異常高大,被他魁偉的身軀一襯,馬車倒像白楊木雕成的童玩,說不出的小巧可愛。
東郭御柳喃喃道:“怎地……怎地這麼快便回來了?”民對車隊似不陌生,歡呼道:“大小姐回來啦,大小姐回來啦。”乃是發自內心的喜悅,甚至動落淚,難以自己。耿照心想:“看來他們對於帶領車隊的這位“大小姐”是真心歡喜,非是虛偽逢。”糧車上大剌剌地飄著“青鋒照”的旗號,民固然歡喜不置,巡檢營的弟兄們卻不由得繃緊神經,但見羅燁舉手為號,末隊立刻散成圈子,將車隊團團包圍,不讓前進。嶺上民面丕變,用力鼓譟著:“狗官,你們幹什麼?不許為難大小姐!”
“放大小姐過來!朝廷不照管我們,還有大小姐管!”
“誰敢對大小姐無禮,老子同他拼命!”氣氛沸騰的速度與熱度,一瞬間壓倒了先前的血衝突,百姓們彷彿不畏鐵甲刀槍,爭先恐後湧下山去,唯恐官軍傷害他們那位“大小姐”。羅燁正在後隊盤查,前列的封鎖線被民一衝,立刻出現傷亡;誰都料不到在忒短的時間內,情況便如此不可收拾。
“幹什麼!快退後!”章成等槍上馬,本只想攔阻民,誰知民突然變成暴民,比前度更瘋狂兇狠,蜂擁著朝後隊衝去。
“別為難大小姐,你們這幫軍蕃!”嶺上耿照瞧得心急,提氣大喝:“羅燁!不許傷害百姓……別傷害百姓!”便要奔回,驀地全身真力一收,彷彿貯水池底開了洩孔,所蓄之水一股腦兒往下漏,掏得丹田內空空如也,滿溢的力量全被一物光。
--化……化驪珠!
(可惡!偏偏在這時候……)他身上的不明異變被東郭確捕捉,“鏗”的一聲,長劍終得出鞘,波光盪漾的青鋒架上耿照脖頸。
東郭御柳不敢冒險,持劍退開兩步,直至他伸臂不及處,才提聲道:“山上官軍聽著,速放我家小姐上來,否則取他狗命!”連喊幾聲,但坡下形勢已亂,誰人聽他叫喊?見他拔劍架著大人,章成等俱都眥紅了眼,哪管什麼“休傷百姓”,前隊結成陣勢,眼看便要衝殺上來。
耿照勉力深呼幾口,回頭道:“叫你的人別過去,我把你家小姐平安帶回!”赫見東郭的眼中血絲密佈,竟是急出了殺人的狠勁,眥目道:“快叫狗爪子放人!要不……要不我一劍劈了你!”耿照心中懊惱:“以力服人,果不可恃。若非我仗著絕強內力孤身上來,山下又豈會落得無人指揮?”定了定神,想起過往經驗,凝聚起一絲內力摩挲珠子,那股怪異的力突然消失,身體深處仍源源不絕湧出力量,雖無先前那般充盈裂,總算又有了力氣。
他暗提一口真氣,直至運行無礙,轉頭對東郭道:“我負責帶回小姐,你好生節制這幫人!”無視於頸間鋒刃,“潑啦!”一聲長身躍起,如飛鳥般下山去,速度之快宛若踏頂滑行,靴底似不曾沾地!
他此際的內力尚不足以排紛解鬥,一口氣衝過民人牆、鐵騎陣中,穿越羅燁所在的後隊,如離弦之箭入篷車中,連轅座上的魁偉男子也沒能看真切,只覺身畔微涼遮簾倏動,伸手卻只撈得輕颸一把,什麼也沒碰到。
耿照入得篷內,但聽一聲嬌呼,撲面幽香細細,帶著熨人的溫甜,怕是由那“大小姐”身上發出。她顫聲道:“你……你是什麼人?如此無禮……快快出去!”耿照沒時間解釋,只道:“為救眾人,暫時委屈小姐了!”攔將她抱起,自篷後電而出,掉頭往嶺上奔去!
“大……大小姐!”興是此舉太匪夷所思,所經處眾人無不瞠目,一時忘了爭鬥。耿照橫抱著“大小姐”掠回,縱身越過村籬,正要將人放下,卻聽小姐急道:“不……別在這兒!去後邊!”耿照未及細想,足下不停,已抱著她自東郭身畔一掠而過。
東郭御柳正要回頭,“大小姐”急急嬌喚:“不許……不許看!不許動!都不許過來!我沒事!”眾人奉她若神明,不敢違拗,紛紛轉頭停步,整座村莊彷彿被施了定身術,更無一人稍動。
這情景既怪異又滑稽,耿照卻怎麼也笑不出來。若非嶺下漸不聞殺伐聲,顯然羅燁與東郭御柳各自鎮住了場面,他恨不得將人一放,回頭探個究竟。
思忖之間,兩人衝進村後一片桃花林,耿照正低頭,問小姐要往何方,卻聽她急道:“無禮之徒!你……你也不許看我!快把眼睛閉上!”耿照本能閉眼,碧火神功自生反應,依舊在林中穿梭自如。那“大小姐”叫他閉目後才想到:“他目不能視,卻把我抱在身前,豈非危險得很?”不由得摟緊他的脖頸,失聲驚叫,片刻始終沒等到嬌軀撞上桃株,睜眼抬望,暗忖:“合著這人有天眼神通,閉與不閉,一樣看得分明。”嘆了口氣,低聲道:“行了,你放我下來罷。這也沒旁人啦。”耿照依言將她輕放在溼軟香糯的厚厚桃瓣上,才發現她的身軀異常溫綿,渾身上下柔弱無骨,便似彈鬆了的頂級絲棉;即使隔著薄薄紗裙,仍能覺股肌之膩滑。印象中除了寶寶錦兒,還不曾擁過這樣的腴軟。
而同樣的嬌腴,她個子似乎還比寶寶錦兒略小些,藕臂、大腿更富,難怪予人豐盈之。耿照忍不住想:忒小的人兒,身上卻堆滿細雪般的膏腴,只怕都長到脯上去了,剝下小衣雪峰酥顫,該是多麼傲人的一幅美景!
想象馳騁間,忽聽那小姐道:“你閉著眼,也能看見麼?”
“看不見。”耿照忽明白此問何來,要解釋碧火真氣的先天應未免麻煩,索道:“奔跑時聽風辨位,故不會撞到樹幹。”反正原理近似,只是碧火神功強上百倍千倍而已,也不算說謊。
“嗯,看不見就好。”
“我能睜開眼了麼?”
“不行……還不行。”她遲疑了一下,又問:“你叫什麼名兒,來自何處?”
“我叫耿照,是影城七品典衛,目前暫為鎮東將軍辦差,不是什麼壞人。”她“嗯”的一聲,聽來有些欣喜,又像略微放下心,嘆道:“你也算是名門出身啦,料想非是有意輕薄。”耿照一愣,心想:“我本就不是有意輕薄。”又問:“那現在,我可以睜眼了麼?”
“在你睜眼之前,有件事我要同你說。”
“姑娘請。”她沉默半晌,似是估量著該如何啟齒,片刻才道:“我生得並不美麗。要是相貌平庸倒也還罷了,但我……有些肥胖,總之是不好看。”耿照只覺奇怪:“突然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回味起指掌間那雪呼呼的嬌腴,怕是她太過苛己了。這小姐聲音聽來很年輕,猶有一絲少女稚氣,身子雖比“穠纖合度”略腴,決計不能說是肥胖。
他決定不胡亂口,靜靜聽少女說下去。
“因為天生肥……肥胖的緣故,我特別怕熱……”猶豫了一下,似乎不知該怎麼說,呼卻變得輕促,吐著芝蘭般的幽幽香息。碧火功銳地捕捉到她微微升高的體溫,少女應是突然臉紅,以致談吐也扭捏起來。
“姑娘,你慢說無妨。”耿照忍不住問:“但,我可不可以先睜開眼睛?”
“不行。”她的態度出乎意料地堅決。
“因為你將我劫出篷車時,我正……正在換衣裳。由於你的魯莽,我現在衣不蔽體,若被正眼瞧見,你便要娶我為啦。這麼重大的事兒,你要不先聽我說完,再決定要不要睜開眼睛?”第百零三折本我無相,佛映琉璃耿照聽得一愣。
適才他下山、闖陣、抱人而回,可說是一氣呵成,快到令人不及瞬目;在幽暗的車篷內不過短短對話兩句,便即掠出,依稀見得小姐珠圓玉潤的朦朧剪影,並未留心她穿了什麼。此際一回想,果然留在掌底臂間的除了薄如蟬翼的輕紗之外,只有大把大把的雪,沒有絲觸。
至於那密不透風的車篷之中,何以滿溢著她溫熱馥郁、微帶汗的肌膚香澤,自是因為身上僅著輕紗,而無衣布阻隔氣味的緣故。
耿照還來不及心猿意馬,驀地想起一事,不由得冷汗直:“方才……我抱著她一路奔行,沿途幾千隻眼睛,豈非將她的身子全……全瞧了去?”須知其時婦女最重名節,尤其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別說身子,就連挽起袖子出藕臂,亦不免招人非議。當他為救採藍而餔以陽,採藍甦醒之後非但不覺,反覺名節受損恨上了他,蓋因她出身祁州富戶,從小受的閨閣教育蒂固深,與黃纓等貧窮人家的女孩不同。
那小姐心思甚是機,見他面丕變,轉念便知其所慮,笑道:“我本來也擔心的。不過你奔跑的速度著實太快,簡直就像是一陣風似的,我連周圍的景物都看不真切,料想旁人瞧我亦是這樣。”耿照放下心來,忽覺慚愧:“明明闖禍的是我,居然還要她出言安。”理了理思緒,正道:“事急從權,真是對你不住。大小姐,依在下之見……”
“我叫芊芊。”她忽然口。
“我爹都這麼叫,你也這樣稱呼我好了。我其實不愛他們管我作“大小姐”。況且我本就不是大小姐,要說也是二小姐才對。”末兩句語聲漸落,似有些鬱郁。
耿照點頭道:“芊芊姑娘,我去請村裡的幾位大娘過來,服侍你更衣。”芊芊似是搖頭一笑,聲音又恢復原本的開朗明快。
“有什麼好伺候的?我車裡有衣囊,煩請你取來便是。好在你閉著眼睛都能走路,這樣我既不用嫁你,你也毋須娶個不好看的胖姑娘回家,兩全其美,可喜可賀。”她老把“胖”字掛在嘴上,可見十分在意。耿照正想開口,驀聽一聲震天狂吼,震得滿林子桃瓣簌簌斜落,掉得頭頂肩上都是。那野獸一般的吼聲方發自林外,沙沙沙的踏瓣疾響已飛快掠至。但聞芊芊一聲嬌呼,耿照猛地睜眼--夭夭桃下,粉片紛飛。
在他身前,少女並腿斜坐單臂環,另一手扯著紗衣掩住腿心,上身一件滾銀邊兒的粉緞肚兜,外披薄紗裁成的大袖衫,連帶都沒能攜出;下半身僅著了雙雪白羅襪,除此之外,幾可說是一絲不掛。她大腿極腴,充滿女童般的稚氣,雪股沉甸甸的渾圓豐盈,白皙的小腿也是呼呼的,小腿脛倒還算是勻長。
芊芊有張十分稚氣的、月盤似的圓臉蛋,鼻樑直,清澈的眼眸分得很開,形似杏核,又像尖細的鳳片糕,微瞇時該是十分媚人,她卻睜得雪亮,點漆般的烏瞳又圓又滿,眸光甚是靈動;襯與兩道毫不壓眼、末端略向下彎的平眉,使靈活的雙眼多了分穩重。微噘的櫻則帶有一絲天真無辜的氣息,格外惹人憐愛。
耿照覺得她說對一半,卻又錯了一半。
芊芊無疑是個豐腴的女孩兒。
便與寶寶錦兒相比,個頭與年紀都更小的她仍顯得;膚雖白,又不似寶寶錦兒敷般的酥白,殘留些許陽光氣息的少女肌膚煥發光澤,洋溢青,勝在驕人的緊緻與彈。
而與寶寶錦兒相若,她腴潤的身形另有一樣旁人無法企及的好處,那就是擁有一雙極其傲人的巨碩豐。即使雙臂掩,粉緞肚兜上浮現的渾圓仍教人瞠目結舌,每隻瓜實似的份量與形狀,甚至比她俏美的小臉要大得多。
耿照從未見過這樣巧妙融合“腴”與“美”、全無扞格的體,不覺微怔,轉身應變的動作為之一頓。
電光石火的一霎,聰慧的少女忽然讀懂了少年眼底的孟浮想,雪靨漲起兩團嬌紅,亦不過是睫間,旋即脫口急道:“……不要!不可以!”語聲未落,一股駭人怪力將耿照撞飛出去!
餘勢所及,他與來人猱身纏,一路彈向林深處;沿途屢撞桃株仍停之不住,林道間被強大的衝擊力犁得滿目瘡痍,實難想象是二人所致。
耿照縱有碧火神功護體,亦撞得頭暈眼花,背脊、四肢疼痛難當。那人巨大的身軀猛然一翻,跨坐在他身上,雙膝“轟!”一聲夯入地面,竟有如石獅砸落,連帶將耿照的背門壓陷寸許,際直斷折。
耿照眼前金星一冒,臟器彷彿全擠到了一處,差點嘔出腹水。來人卻絲毫不給他息的機會,醋缽大的拳頭照準了頭顱臉面,如雨點般唰唰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