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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到時間了就來提醒我,怕我再忘了。”談恪被猝不及防地了一嘴狗糧,還是在這種小男友突然鬧著要“分開冷靜”的關頭,簡直不能更心了。
方顯拿掉他手裡的煙,又把窗戶關上:“走走,別在這做神仙了,哥哥帶你去一醉解千愁。”結果兩個人剛從地庫裡把車開出來,就在大門口遇上了來找方顯的沈之川。
方顯從車裡鑽出半個頭,隔著半個車道笑得十分虧心:“川川來找我,估計有什麼事,那什麼,咱們改天再解愁?”談恪把窗戶搖上去,方向盤一轉,又掉頭回地庫了。
兩個拎著包下班的投資部職員從電梯出來,在地庫裡和下車的談恪碰了個臉對臉,嚇得舌頭都打結了。
談恪眼皮都不抬,直直錯身進了電梯。
肖助理也在準備下班,剛收拾完東西,就見大老闆從自己的辦公室門口一陣風似的颳了過去。
肖助理怕出了什麼事,趕緊追上去,跟在談恪後面進了辦公室。
“你去找張凱旋把秦淮製藥過去十年的財報要過來,包括他們歷年提過的臨試驗申請。”談恪的包被重重地放在桌上。他隨手一按,桌上的顯示器應聲啟動。
一副準備加班的架勢。
肖助理上一秒還在喜正常時間下班,這一秒就要面對老闆打算通宵的可能,簡直要哭出聲了。
“拿過來你就走吧,”談恪冷著臉,“不用在這守著。”第47章銀河系七回去以後,謝慄抱著手機等了一晚上,結果信息電話一個都沒有。他越等越生氣,一邊抹淚一邊把談恪拉黑又放出來,折騰了半宿,最後給談恪取消置頂,又設置了一個新消息免打擾。
謝慄傷心絕地想,他給談恪五天時間,要是五天以後談恪還不來找他坦白,那他們就只能分手了。
冷戰突如其來,像悄然南下的冷空氣一夜之間改天換地。
謝慄好像忽然就從這個世界裡噤聲了,安靜得彷彿這個人從來都不存在。
談恪打出去的電話都被轉接到留言信箱,不斷髮出去的信息皆杳無音訊,彷彿那個青蛙頭像後面本不存在一個活生生的人。
談恪真的低估了當代大學生線上生活的密度。
謝慄的微信裡,有同門群,同級群,同專業群,學院群,宿舍群,小男生可能還間或在豆瓣微博之類的地方加過幾個“今天我們讀書吧”
“微信讀書組隊群”
“我們都是科研狗”之類的野群。常接收信息高達999的n次方。
只要談恪的聊天框被從微信置頂中拿下來,談總裁立刻淹沒在在茫茫人海中,撈不動的那種。
談恪坐不住了。
他兩天沒有謝慄的消息了。以前聽過一耳朵的什麼在偏僻地方發生車禍無人施救,被傳銷組織軟,被人販子拐賣,還有男大學生假期留在宿舍打遊戲過度昏倒沒人知道之類的社會新聞,一個接一個地冒了出來。
方顯笑得都直不起來:“什麼人販子會拐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大學生?真的能賣出去嗎?”談恪壓不覺得自己的聯想有不任何合理之處,憂心如焚:“沈之川這兩天見到他了嗎?”方顯慢悠悠地掏出手機,邊給沈之川發信息邊說:“肯定沒事,要真有什麼事,川川早報警了。”那信息發出去石牛入海,方顯攤手:“估計正忙呢。”今天高能物理論壇最後一天。
上午在物院開了閉幕會,中午物院組織了所有與會者在四食堂聚餐,特地安排了有本地傳統的特菜。
沈之川早上第一節課都沒上,被叫去閉幕會作為物院的優秀青年教師代表發言。
他特地穿了最好的那一身正裝,世家寶的混青金石粉面料,薩維爾街的剪裁。平時雞零狗碎的飾件都被取了,掛了一對不出眾不打眼的菱形暗金袖口,同樣暗的領帶被挽了一個老老實實的溫莎結。
唯獨領帶夾出挑,貝母閃著瑩瑩的光。末端是黑瑪瑙和黃水晶拼成的普林斯頓校徽,雕工細,連那本攤開書頁與下方綬帶上的詞句也清晰可見。
高院長進門的時候盯著沈之川的一身衣服琢磨好久,末了偷偷扭頭和旁邊的副院長咬耳朵:“現在年輕人啊,真是不知道持家啊。”沈之川站上講臺前,按著前襟輕輕清了清喉嚨。瑪瑙和水晶微微發涼的手像一針扎著他的手心。連他自己都說不出清楚,鬼使神差般帶上這枚領帶夾的用意何在。
恐慌在那麼一瞬間從他的手心裡鑽了出來,沈之川有些惶惶然,好像和方顯在一起的時只是水星表面的那層薄薄的岩石,宇宙氣一吹,仍舊出下面厚厚的金屬質地的行星核,堅硬冰冷,不可動搖,永難更改。
carson的個子很高,棕捲髮在前排惹眼。他看向沈之川,平靜的眼神下暗湧動。
沈之川站上講臺,一抬頭就撞上了carson的眼神。
對視數秒,時間的速如常,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人聲如水般突然分讓開來,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兩人,也沒有他們其中的一方忽然抬腳去靠近另一方,抓起對方的手從禮堂狂奔而出。
生活不是偶像劇。
沈之川這才覺得自己剛才的恐慌只是杞人憂天,無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