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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茶几上那張證明,一口悶氣憋在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你說我這輩子,活得亮亮堂堂的,一切都照著規矩來,規矩說行就行,規矩說不行就不行。結果呢,”他拍拍茶几上還熱乎著的證明,“到了這小子身上,他仗著有錢,胡天胡地地灑,一點規矩都沒有了。”阿姨順著他拍桌子的聲音一看:“喲,這不是您那證明嘛,終於辦下來啊,這可不容易啊--你可等得脖子都長了好幾公分。今天送來的?好事呀。”談啟生哼一聲:“好什麼,花錢買的!”保姆阿姨一下子就聽出了門道。談啟生要是在家罵錢的事,一準罵的是他大兒子。
她是談家的老保姆,從談恪上高中的時候就來了。中間談忻上了大學,葉熙調職去了外地,家裡用不著人了,她就回自己家帶孫子去了。結果沒帶兩年,葉熙走了,談啟生查出來有病,退休回蘭城了。談恪專程上門去請她,她滿口就答應了。
談家和她是主僱也是朋友,情深厚,她也不忍老頭子一把年紀,還要和新保姆磨合。
“我說你就怪得很。”保姆阿姨和談啟生,說話也直,“你不就是覺得掉你的面子,落你的份了,怕回頭人家在背後說你?”談啟生讓保姆阿姨說得不吭聲。
“嗐,你可真可以。你說在孩子心裡,是你的命大還是你的面子大?今天別說是讓他花錢,只要能救你的命,人家就是讓他跪下,我敢保證,他肯定也是撲通就跪了。再說了,你以為花錢那麼容易的事情啊,說花就花,那錢是大風颳過來的?我也不怕你生氣,我得說說,你這個當爹的就是不行。你老說孩子不順著你,不關心你,這不是關心你是什麼?我看你不是肺不好,是眼不好。去美國也順便看看眼。”談啟生讓保姆阿姨排揎得太沒面子,拉著臉站起來就鑽書房裡去了。
晚上吃了飯,阿姨在廚房裡收拾,談啟生突然拿著手機走過來:“我眼不好,你給我看看,我怎麼找不到那個資本家的電話了。”阿姨擦了手過來,十分警惕:“你可不要罵他啊,你要罵他,明天早上咱們就吃涼拌折耳。”晚上吃了飯,謝慄就趴在客廳沙發上裡看口語機經,談恪留在客廳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上就一個“家”字。他怕是談啟生有什麼事,趕緊拿著電話去浴室,隔著門喊:“談恪,你家裡給你打電話了。”談恪在裡面回他:“你先接,我一會出來。”謝慄接起電話,禮貌地問了句你好。
談啟生一聽謝慄軟軟乖乖的聲音,不由得也跟著軟和下來,先問謝慄吃飯沒有,又說天冷了要加衣,還彆彆扭扭地帶上了“你們倆”這三個字。
談恪披著浴衣出來,看謝慄跟他爸聊得好,壓不像有什麼事的樣子,索朝謝慄搖搖頭,意思是讓謝慄接著和他爸說。
謝慄只好舉著電話,和談啟生玩你問我答。
談恪站在旁邊擦頭髮,擦完了一回身,眼見小男生靠在旁邊的牆上,一臉溫溫柔柔,又極有耐心的樣子,忽然心裡癢得不得了。
他走近了謝慄,彎就把人那麼直直抱了起來。
謝慄正和談啟生說著自己出去上學的事情,突然雙腳離地一尺,差點叫出來聲來。他另一隻手不得不勾住談恪的脖子,那隻手還死死握著電話,生氣地瞪談恪,比著口型質問他。
談恪拍拍他的股,意思是讓他把腿勾上來。
謝慄不知道這老男人突然犯什麼病,又怕自己摔下去,只好認命地曲起腿來,好讓談恪托住自己。
那頭談啟生沒聽出異常,就是說了半天沒等來談恪,忍不住問謝慄:“談恪幹嘛呢?”謝慄恨恨地在談恪胳膊上擰了一把,嘴上還好好地解釋:“他剛才有個工作電話,現在還沒出來。伯伯你有什麼事啊,我轉告他。”談啟生在電話那邊吭哧了一會,最後扛不住折耳的威脅,語焉不詳:“那什麼,你就和他說,讓他費心了。”他說完飛快地掛了,生怕謝慄多問一句似的。
謝慄打完電話,掙扎著要從談恪身上爬下來。
談恪抱著他跟抱著兒子一樣在客廳裡轉圈,就是不讓他走,嘴裡還問他:“我爸找我幹什麼?”謝慄來氣:“你爸說讓你費心了--你知道是你爸爸的電話還鬧我,你怎麼那麼討厭?”談恪託穩謝慄的股,把人頂在牆上,謝慄兩條腿在空中亂舞,就是動彈不得。
他在謝慄的臉蛋輕輕咬一口,吹著氣說著驢不對馬嘴的胡話:“因為你太招人喜歡了。慄慄,你怎麼這麼招人喜歡?乾脆你也把我帶走吧,縮小了揣進口袋裡,怎麼樣?”謝慄面紅耳赤,卻不躲他的吻,只哼哼唧唧:“我才不,讓你在我褲兜裡待著,你肯定不幹好事。”作者有要說:--謝慄:我都能想象得到你會幹什麼!
談恪:哦,你說說,你覺得我會幹點什麼第101章起點十五到謝慄辦好所有手續該走的時候,已經翻過年,暖花開了。
談恪專門休息了一個星期,把謝慄送了過去。帶著他安頓下來,又陪著他在學校和鎮上到處都轉了轉。
謝慄頭兩天是興奮的,然後那條曲線便一路向下,在談恪走的前一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