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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著急的事,您想叫我幹嘛?”沈之川拿出自己的車鑰匙:“剛才教務處那邊開會我走不開。但是我媽現在人在醫院,她腿腳不太好,沒法自己回去。你要是沒事,能不能幫我去接一下,把她送回我家?”程光一聽,趕緊拿上鑰匙去了。他把祖師送回沈之川家時,正好碰上沈之川的鄰居。

程光回來的時候跟謝慄說了這事,專門提了一嘴沈之川那鄰居。

“從地庫裡那個人就一直盯著我看,嚇得我還以為是要搶劫的。結果一路跟上電梯,進了對門。”謝慄想了想:“那個人是不是個子高高的有點瘦,長得還帥,有點像個健身教練的覺?”程光一拍大腿:“哎,你認識啊?”謝慄含混地點點頭。他才不敢說出真相。

程光很快就把這點事拋到腦後,關心起眼前更大的事:“後天就要視頻了,你準備好了嗎?”謝慄正攢著眉頭,手裡攥著一沓紙,足有三四十頁厚,密密麻麻的手寫筆記。他按照模型的各個區塊,分門別類地將所有重要節點和關鍵原理連帶著部分算法用英文整理在打印紙上,旁邊附上了所有他能想得到的問題,和相關的回答,還用彩的標籤將每個節點都區分開來。

這是他熬了整整一個星期整理出來的東西,幾乎將整個模型從頭到尾又捋了一遍。

謝慄是這麼打算的。他覺得自己可以,但萬一不可以,有個能照著唸的東西也好。

要是實在不可以--他盯著面前的手機屏幕,想起了那天晚上站在自己面前唸詩的小男孩。

他一定可以的。

程光無意間往謝慄的手機上瞟了一眼,只看見用藥指南下面幾個大大的字:“加巴噴--慄啊,你這是在查什麼藥呢?”謝慄趕緊遮住手機:“哦,我就隨便看看,好奇一下。”晚上謝慄住在談恪那裡。

吃完飯談恪坐在沙發上手機裡的財經新聞,謝慄就靠在旁邊的沙發上看他的文章。

中間談恪接起一個電話,說了幾句朝謝慄招招手,指著他的手機比著口型。

謝慄不明所以,解了鎖把手機遞過去。

談恪拿來,打開謝慄的手機瀏覽器,還沒來得及打開新的標籤頁,之前的瀏覽記錄就先跳了出來。

談恪盯著頁面看了一秒,不動聲地切換掉了。

談恪掛了電話,把手機遞回去,謝慄頭也沒抬地接起來。

過了一會,謝慄聽見談恪叫他的名字。

“慄慄,加巴噴丁是什麼?”謝慄像觸電一般猛地抬起頭,手裡寫滿字跡的紙頁落了一地。

他張口結舌,想不到談恪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東西。

他過了好幾秒才想起來,是他下午用手機查加巴噴丁的瀏覽記錄沒有清掉,一定是剛才談恪用他手機的時候看到了。

談恪眼睜睜地看著謝慄的臉因為他的一句話,在瞬間變得青白起來。

他想不通小男生查這個藥是要幹什麼。

他慢慢站起來,走到謝慄跟前,先蹲下來,替他一張張拾起落在地上的紙。

謝慄盤腿坐在沙發上,左腿勾著右腳,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時間怎麼也動彈不得。

談恪站起來,把打印紙在攏齊,放在謝慄的腿上,自己也順勢在謝慄旁邊坐下。

“加巴噴丁是做什麼的?”談恪又問一次。

謝慄覺得喉嚨發緊,他沒法撒謊。加巴噴丁是幹什麼的,談恪一查就知道。

“網上說加巴,加巴噴丁,可以抗焦慮。”那四個字好像有毒,蟄得他舌頭疼。

“還有呢?”談恪又問。

這回謝慄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了。

他抬頭,可憐地看著談恪,想要求饒:“我後天要和接收我文章的團隊視頻,我怕我又緊張,像以前那樣。”他覺到談恪很生氣,他伸手去拉談恪的手,卻被甩開。

“還有呢?”談恪再次問他,語氣又冷又嚴厲,比他第一次見談恪的時候還要嚴厲,“還有副作用呢?”謝慄鼓起嘴,想哭又不願意哭。

“嗜睡,疲勞,噁心,頭暈,嘔吐,共濟失調,視覺障礙,關節脫臼,情緒失控,還有過!”談恪越說越氣,到最後幾乎要吼起來了,“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對這東西過不過,你知道嗎?我問你你知道嗎?吃死了誰來救你?誰知道你吃過什麼藥?”

“你現在為了什麼就要吃抗焦慮的藥?以後去了美國,實驗做不出來,考前壓力太大,文章發不出去,你是不是還要去吃阿得拉,吃利他林?你知不知道這種捷徑不能走?”談恪心驚膽戰,差點就要氣瘋了。國外的高校學生壓力之下吃藥不是什麼新鮮事,但他沒想到謝慄也會動這個歪腦筋。

謝慄終於哇地一聲哭出來。不是因為談恪罵他兇他,而是因為羞愧。

他太想好好地完成這次視頻通話了,可他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一點點矯正自己的自卑和發音。

他抓著談恪的袖子,邊哭著邊道歉:“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就是想想,我沒有真的去買,我都不知道在哪買。”他哭得太傷心,鼻涕和眼淚在臉上糊成一團:“我再也不敢了,我我--我真的不敢了--”他邊哭邊,嗚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談恪那股